錢懷器感到身體乏力,錢袋都開了半天才開啟。
“這是二十兩紋銀,姑娘先拿著吧。”
他倒沒有擔心這姑娘會自已偷偷拿了私藏,畢竟錢袋也是她撿到的,路上他也聽了母女倆談話,這家裡只怕是她和她娘共同商量著做事。
沈榆晚倒沒客氣,拿了銀子,“那我先拿著,明日還要給你去鎮上請個大夫再瞧瞧,我家正好沒那麼多銀子,多的我還你。”
“不不,這些銀子就都給姑娘了。”
“行,那謝謝錢公子!另外我叫沈榆晚,你叫我小晚就好。”沈榆晚拿了錢揣進了自已兜裡,學著他的樣拱拱手,“我去給你端碗粥進來,你墊墊肚子。”
“那就多謝了。”錢懷器蒼白著臉,感到真有些餓了,也不知道多久沒吃了。
沈榆晚,莫道桑榆晚嗎?錢懷器眼帶深意,低聲喃喃道。
當沈榆晚端著一碗粥從廚房出來時,孫氏回來了。
孫氏邊走邊大著嗓門說,“小晚,榆淮在你大伯家,不回來呢。你榆華堂哥回來了,明日祭祖節,他師傅給放了一天假。榆華還帶了些肉食回來,大伯母讓我們去吃飯呢。”
“我就不去了吧,家裡還有傷患。”沈榆晚把碗放在了桌上。
孫氏一聽,忙指指她屋的方向,輕聲問道,“他怎麼樣了?喝了藥醒了沒?”
“醒了,我正端粥給他,娘要進去看看嗎?”
孫氏擺了擺手,“那我不進去了,你把飯給他端進去。我先去你大伯家了,一家子還等著呢。”
“行,那娘您去吧。晚上咱們再說。”
錢仲器在房裡聽著外面說話,便想半撐著靠著牆坐起來,手腳實在乏力,這迷藥的藥效也太久了,腿也痛得厲害。
等沈榆晚進房間就看到他費勁兒的撐著雙臂,額頭都泛著薄汗,本就蒼白的臉更加蒼白了。
“誒~誒,你這幹啥呢。”
沈榆晚把手裡的粥放在了矮凳上,忙去扶他,“不要急,慢慢來,你受傷了,要避免再次受到傷害。”
“多謝小晚姑娘。”錢仲器靠著牆,喘勻了才說著感謝。
看他這麼虛弱,把粥端起來,沈榆晚就要喂他,錢懷器這下倒沒扭捏了,先道了句謝,“勞煩沈姑娘了。”
一碗蝦仁蘑菇粥下肚,錢懷器感覺五臟六腑都服帖起來了,不過喝了一大碗粥,他感覺有些不妙,人有三急,他難說出口啊……於是就又忍了忍。
他不知道的是自已還喝了一大碗藥。
沈榆晚拿了碗就出去了,也沒發現異樣,她自已去廚房盛了碗粥。
打著轉兒嗦上一口,啊,真香!有滋有味!
沈榆晚吃得非常滿足,吃好了,洗了鍋碗,才又去了她臥室。
“錢兄弟,你要洗漱吧,我給你打水過來。”沈榆晚站在門口,歪著身體在門口往屋裡看。
錢懷器已經很難受了,俗話說活人不能被尿憋死,他不會是第一個吧?
沈榆晚看他眉頭皺得厲害,臉色愈發蒼白,便問道,“錢兄弟,你這是咋了啊。傷口痛了?還是頭痛了?”
錢懷器支支吾吾,還是打算說了,下一秒就聽到。
“你是想出恭嗎?”
沈榆晚看他這樣,突然想起來,“你等著,我去給你拿恭桶進來。”
她沒用的那個尿桶還洗得乾乾淨淨地放在外面,所以很快就拎了進來。
“多謝多謝。”錢懷器有些尷尬地反覆道謝。
“你隨意,我先出去了。”沈榆晚把桶給他放在了牆角,遞了根簡易木棍過去,就出了門,並貼心地把門關上了。
錢懷器舒了一口氣,撐著木棍艱難地走到了桶邊,也不講究了。方便之後,他又躺回了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沈榆晚敲了敲門,沒人應她,便把洗臉水端回了廚房,自已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