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微服私訪

田康嚴肅的走出宮門，身後的文武二人見到如此表情的田康也不敢上前言語。

車廂內，田康翻看著澤帝給的二劉的罪狀不禁咋舌，燒殺劫掠，霸佔田地，殺良冒功，強搶民女，走私茶鹽等等等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情？二劉家族百年基業，在雍涼兩州，犯下的罪行就算誅十族都不為過，況且朝中那麼多的官都收到了他的賄賂，這要是造反可還了的。

田康心裡也開始犯難，這該如何是好。可是既然答應了澤帝，這不僅僅是為了澤帝，還是為了自已，自已如果能將此事辦好，北定王府肯定也能在自已手上再平穩過渡一代人。

夜晚，微風蕭瑟，燭光飄散，一輛馬車停在了北定王府的門前，一個人身披黑袍從馬車上下來，直奔王府內院。

“表弟！”黑衣人看著田康摘下斗篷，正是二皇子。

“二殿下！”田康上前施禮。

“我都聽說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二皇子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塊腰牌交給田康。

田康拿著腰牌看了看，上面寫著如朕親臨，我也明白了為什麼二皇子敢這麼明目張膽的跟太子幹，澤帝默許的，帝王心海底針，為了制衡朝堂不惜讓自已的兩個兒子互相對抗，也見的二皇子對田康是實在必得。

外面的風越來越大了，零星的雨點隨著風愈演愈烈。雨滴敲擊在房簷上的聲響，彷彿蓋住了世上所有的喧囂。

“春梅，我不在，你要把王府打點的井井有條。如果遇到危險，你就去找二殿下。”田康上車前對著哭的梨花帶雨的春梅叮囑道，如果可以真想把春梅也帶上，但是必須有老人在，府裡的其他人才能安心。田武可以保護自已，田文可以給自已出謀劃策，為什麼帶著凌如雪呢，因為她的身份，二劉走私大量茶鹽自然不能在澤國銷售，能吃下那麼大體量的茶鹽只有凌國，這條線上牽扯兩國高管權貴太多，田康擔心自已被凌國的人加害，畢竟澤國這邊的人自已還有些許身份應對，所以帶上凌如雪，必要時也是談判的籌碼。

“二殿下，還望替臣弟多爭取些時日。”田康對著二皇子行了一禮。二皇子點了點頭。

田康等人著便衣，架著一輛普通的馬車趁著夜色，在雨水中離開了京城。京城距離涼州一千五百里，走官道怎麼也得二十天，走小道要十五天。不過官道安全一點，就是路上官兵排查，這二劉的實力能走私茶鹽，一路上肯定上下打點，官道更顯危險，所以走小道。

次日早朝，朝野上文武官員紛紛摻表田康行兇傷人，二劉雖未至京，但是已有手下官員派人六百里加急去送信，不出三日，二劉的信件就會抵達京城，這群人是急忙對二劉表忠心啊。

“田康呢？田康怎麼沒有來上朝？”澤帝心裡知道田康已然離京，但是也要拖延時間。

“稟報陛下，北定王府的回應是田康告病。兒臣以為，都是田康的說辭，陛下應當派人去檢視。”太子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陛下，兒臣以為，劉安康被打，田康告病，不能一味聽文武說辭，其中利害關係還得從長記憶，兒臣願聯合京兆府一起查案，查查到底是由於什麼原因二人發生互毆，然後再聽陛下發落。”二皇子在一旁也在為田康爭取時間。

“什麼互毆，明明是劉安康單方面被打，被打至殘疾，現在還臥床不起。既然二弟要查案，好啊，今天我們再升堂辦案如何？”太子也是針尖對麥芒，對上二皇子了。

二皇子知道田康不在京，如果公堂查案，田康必露餡。

太子黨的大臣們一陣呼應公堂查案。

二皇子一時也沒了主意。

澤帝坐正了身形。

“查案，查案，真當朕的正德殿成你們京兆府了？”澤帝怒斥道。

“我看你們查案是小，表忠心是大啊？”澤帝咬牙切齒的說出來這句話的時候，殿內文武百官和二位皇子齊齊跪倒。

“就依二皇子的吧，案子要查，不過就不用兩個當事人出面了，受的那麼重的傷，二皇子和京兆府聯合督辦，為期一週，一週後上個摺子。行了，就這樣吧。”澤帝說完起身去了屏風後離開了。

太子欲言又止的看著澤帝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二皇子，心中盤算著。

“放輕鬆，就當出去旅遊了，我還沒去過涼州呢。”田康一行人已經離開京城一百里地了，見到眾人情緒不高就想著安慰安慰大家。

“少爺，我知道您是安慰我們呢，這回去涼州肯定是凶多吉少。”田文在車內寫著書通道。

“我不這麼覺得，咱們出來遊山玩水順便辦案，我覺得挺好的。”田武在前面趕著馬車道。

“你寫啥呢？”凌如雪倒是沒覺得什麼，看到田文一直在寫什麼東西上前看了看。

“家書，給北地的，我擔心咱們遇到不測，讓王妃幫幫忙。”田文看了一眼田康。

田康也知道，從小惹禍了，小禍都是田文田武還有父王的義子乾兒替自已扛，大事兒都是王妃替自已扛，這回的事情肯定不敢告訴父王，而且父王的戰事如何也不清楚，自已不能分擔，還給母妃惹禍，實在是不孝啊。

“唉~”田康重重的嘆了口氣。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少爺你放心，有什麼事兒，我田武第一個上！”田武在車外信誓旦旦道。

京城方向。

“二殿下，這案子咱們怎麼查啊？”京兆府尹樂呵呵的給坐在大堂上的二皇子上了一杯茶。

“令尹大人，您是辦案的老手啊，就正常審訊查證，不過陛下可說了，不要找當事人哦。”二皇子靠在椅子上，心想把這七天糊弄糊弄就行了，反正大致過程也都瞭解了，就看田康能不能把握住機會了。

令尹聽聞，開始傳喚兩個家丁，劉福臨，靜陽公主上堂詢問此事，基本的口供最後敲定，二位劉少爺暗戀追求靜陽公主，見到靜陽公主與田康嬉戲打鬧，心生醋意，遣使手下對田康進行毆打，田康還手，二位劉少爺不敵田康，遂被打殘疾。情況確鑿，簽字畫押。

不到半天的功夫，案子就查完了。二皇子看著表文。

“令尹大人，幹得不錯，案子結了，下面就不是你的事兒了。希望你對外就稱案子還在辦理當中。”二皇子拿出一張銀票遞給了令尹。

令尹也是明白其中的事情不是自已能左右的，就乖乖手裡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