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磊自從來了H市天天往外跑恨不得不回家,今天倒是稀奇,竟然這麼早就回來了。

“哥,我聽說柳家的異能隊回來了,今天能請他們過來嗎?”鄭磊邊喘邊說,他剛得到訊息就從街上跑回來了。

“你先喘口氣,喝點水慢慢說。”

鄭磊接過池昇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繼續眼巴巴地看著池昇,池昇這才不緊不慢地說:“柳家的異能小隊才回來,還需要整頓清點,柳楊都要盯著,你可以先讓你的朋友住過來,這樣邀請柳楊過來時,就不用再去浪費時間去邀請你朋友。”

鄭磊知道池昇的一番好意,自已是太著急了,鄭磊將手中的杯子放到桌上,和池昇打了聲招呼,就往外跑,“哥,那我先去問問我朋友。”

池昇看著鄭磊著急忙慌地離開,皺皺眉頭,這個“表”弟長大後,自已接觸的不多,倒是池澤天天唸叨自已的表哥缺根筋,罷了,在這裡只要他不招惹什麼大麻煩,自已總能護得住他。

鄭磊跑到楊林康他們的住處時,正巧碰見一箇中年男人離開,中年男人臉帶著笑,嘴裡哼著不著調的曲兒,看見他,打了個招呼,“小鄭先生好啊。”鄭磊想了想,自已沒有見過這人,怎麼這人還一副和你很熟的樣子,鄭磊只回了一句“你好”,就去敲門。

中年男人沒有多做糾纏,在末世中,他知道什麼人不能去招惹。

開門的還是楊林康,他有點搞不懂鄭磊,他們也就是看他順眼幫過他那一次,之後便天天來他們住處,如果他們不出門,他就一整天都賴在這裡不走,小九有空間的事情又不能暴露,弄得他們非常不方便。

“柳家的人回來了。”鄭磊隨著楊林康進了屋,有點興奮地說,“楊哥,我哥邀請你們去家裡住,這樣只要再把你們要找的人請過去就好了。”

夏易天從房間出來,正巧聽到這話,他們之前猜測過鄭磊的身份,但是不清楚鄭家竟然能輕而易舉地請到柳家家主,剛來的中年男人能搭上的線也只是個小隊裡的隊員,看來這鄭家不簡單。

既然有更加便捷的方法見到人,夏易天也沒有拒絕,“好,那就打擾幾日。”

鄭磊開心地領著三人去他哥的地盤,鄭磊很開心,一路上話也不斷,“等會你們見了我哥,別覺得緊張,雖然我每次見他都可緊張了。”

等三個人見到周圍越來越多帶槍值崗的軍人後,瞬間想通,為什麼他哥能請到柳家的人了。

池昇還在客廳等著鄭磊,聽到鄭磊嘰嘰喳喳的聲音在門外停了,果然下一秒鄭磊有些拘謹地進來,“哥,我帶朋友回來了。”

池昇點點頭,看向鄭磊身後,三個和鄭磊一般年紀的人,卻更加的沉穩、危險。

“你們隨便坐,小磊去廚房看一下什麼時候可以開飯。”

在鄭磊離開後,池昇開口詢問:“聽說你們在找柳楊?”

夏易天不慌不忙地回答道:“是,我和柳楊是老朋友,找他只是想向他打聽一件事。”

“打聽完了呢?”

“打聽完了我們就離開。”

“留在H市不好嗎?”

“H市很好,但不適合我們。”

“好,因為你們幫過小磊,那我就幫你們這個忙。”

“多謝。”

“今晚可以在這裡休息,明天中午,我會請柳楊來,打聽完事情後你們就離開。”

“好。”

池昇沒有說讓他們離開池家還是離開H市,夏易天也無所謂,這個地方遠沒有大院自由,自已還受限,巴不得早點離開。

柳楊在接到池家送來的信件時,有些意外。雖然兩家有過合作,但是關係也沒有多麼緊密,突然間邀請他,不知道是給他辦的慶功宴還是鴻門宴。

柳楊隨手將信件放在一邊,一把摟住站在一旁的人,“這幾天我不在,在家裡有沒有乖點?”

“我乖不乖,你比誰都清楚不是嗎?”那人懶懶地靠在他懷裡,看都沒看他一眼,語氣都懶洋洋的。

柳楊也不在乎他語氣中的不滿,一手摟著那人的腰,一手點了點桌上的信件,“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怎麼說你和池家也算是有點交情,有你在,我們才不尷尬。”

鄭磊因為楊林康三人留宿顯得有些興奮,晚間池昇將企圖賴在楊林康房內的鄭磊薅走並叮囑楊林康睡覺時鎖好門。

大家一夜好眠。

柳楊看著一臉疲憊陷入熟睡的人,自已一人去赴了約。當他在池家看到夏易天時頗有些驚訝,原以為末世了,很多人就成過去式了,“沒想到現在還能見到夏少,別來無恙啊。”

夏易天也沒有和他虛假寒暄,開門見山道:“我要找個人,只有你能幫忙。”池昇見兩人是熟識,也不用他在中間搭茬,就避開了。

“你要找誰?”柳楊大剌剌地坐下,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

“慕容琛。”夏易天攥了攥拳。

“誰?慕容琛?慕容琛早死了,這夏少你應該知道的。”

“我們都沒見到屍體,我不信他死了。”

柳楊掏掏耳朵,漫不經心地笑道:“怎麼,還準備把人從墳裡挖出來?既然不信我的話,跟我去見個人,你親自問他就知道了。”

柳楊帶著夏易天三人直接回了柳家。

榮繼琤在來H市時,已經想象到了不可避免見到的人中肯定有慕容家的人,卻沒想到見到的人一臉的慵懶,脖子上紅記點點,一副被狠狠疼愛過的樣子。榮繼琤一口氣提上來,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慕容玿挑著眉瞥了一眼榮繼琤,這樣的眼光多了也就習慣了。

“找我有什麼事?”柳楊昨晚太賣力,慕容玿今天嗓子有些不舒服。

“夏少找你問點事。”柳楊走過去摟住慕容玿的肩膀,給他遞了杯水,讓他潤潤嗓子。

夏易天皺眉打量了一下慕容玿,在確定他確實是慕容家的人後,開口問道:“慕容琛真的死了?”他一直盯著慕容玿,所以沒有注意身旁的榮繼琤滿臉複雜的神情。

慕容玿聞言嗤笑一聲,推開遞到唇邊的水杯:“那是當然,慕容琛可是我親自弄死的,一槍打在心臟位置,我怕他死的不徹底在他腦袋上還補了兩槍。”看著夏易天瞬間握緊的拳頭,漫不經心道,“怎麼,夏少要為仇人報仇嗎?”

榮繼琤沒想到自已死了,還讓人補了兩槍,時間久了,現在聽到以前的事,處處都有種不真實。不知道夏易天為什麼費勁巴拉地跑那麼遠,難道就為了確定慕容琛真的死了?問他就行,他可以明確地告訴他,人身體死的透透的,魂還在。

慕容玿還在繼續說著:“如果你想找慕容琛報仇,放心,現在他連骨灰都沒有了。”

夏易天在聽到這話時,怒火沖天,他一把揪住慕容玿的衣領,看著他得意的嘴臉,直接將他摜到地上,柳楊嬉皮笑臉地擋在了慕容玿的身前,“夏少,他現在是我的人,給我點面子。”

夏易天壓下心裡的澀意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榮繼琤和楊林康跟著也離開了。榮繼琤離開時,只看了有些頹喪地躺在地上的慕容玿一眼,便離開了,對他來說慕容家的一切都是前塵往事,這些都不是屬於榮繼琤的事情,何必給自已找麻煩。

誰也沒看到躺在地上的慕容玿手中緊緊攥著一樣東西,那是一枚戒指,戒指上的寶石在他的手心壓出深深的痕跡。柳楊拉起慕容玿,想要掰開他的手,又怕弄傷他,只能作罷。

這枚戒指是柳楊做好送給慕容玿的,用的是慕容琛的骨灰。這件事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就連慕容瑞也以為慕容琛的骨灰好好待在慕容家的祖墳裡呢。

柳楊抱住慕容玿,想讓他沾染上點人氣,但是他知道,他走不進他的心。要不是還有這枚戒指的存在,慕容玿早就死了,說來也是可笑,當初一門心思弄死他哥,人真死了,受不了的人還是他自已。

夏易天三人沒有和鄭磊告別,從柳家離開後,就直接離開了H市。

榮繼琤不明白夏易天為何非要知道慕容琛是不是真的死了,得到結果後又整天一副即將崩潰的模樣。楊林康全程都閉嘴,在他看來現在的夏易天就是顆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爆了,他可不想自已被波及,只能和榮繼琤默默地上車,默默地充當一坨空氣。

夏易天開車飛快駛出H市的範圍,在那裡多待一秒,自已的窒息感就越強烈。他想動手,但是也要顧及到榮繼琤和楊林康的安全。而且逝者已矣,自已在一年前就已經知道了結果,這次來也只是讓自已那顆晚熟的心徹底死掉。

兩人邊挖晶核邊看在喪屍中劈殺的夏易天,物理攻擊和魔法攻擊輪著來。楊林康感慨天哥的異能好像又提升了,而自已距離將喪屍轟飛還差一大截。

榮繼琤看了一會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兒,他皺眉對楊林康說道:“林康,夏易天情況不對,你開車,我去接應一下他。”

多虧夏易天已經將車周圍的喪屍清理乾淨,榮繼琤很快到了夏易天身邊,夏易天將手中的火球遠遠丟出去後,人就脫力險些摔倒,榮繼琤忙扶住他,楊林康已經將車開過來,兩人一起將已經陷入昏迷的夏易天塞進車裡。

楊林康一腳油門開出去老遠,從漸漸圍過來的喪屍圈中離開。榮繼琤檢查了一遍夏易天的身體沒有發現傷口,這才鬆了口氣,想來人暈倒是因為體力消耗太嚴重了。

楊林康開車跑了一段路才反應過來跑反了,只能重新掉頭。在經過剛才的地方時,已經不見了那些晃悠的喪屍。

天色越來越暗,夏易天絲毫沒有甦醒的跡象,榮繼琤和楊林康決定先找個地方休息,實在不行,他們也只能冒險在車上休息一晚。

沒有看到路牌,也不知道車跑到了什麼地方,在天色徹底黑下來前,他們終於看到一間小房子。

車燈掃過房子,周圍晃著的幾個喪屍,在聽到汽車的聲音時,朝他們的方向撲來。

榮繼琤掏出兩個頭燈,自已帶上一個,又給了楊林康一個。

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楊林康沒有將車熄火,車燈直直的照著房門。

只有幾個喪屍還比較好解決,卻沒想到在他們下車後,竟然從房子後面又跑出來十多個喪屍,如果是平時,兩人很輕鬆的就能夠解決掉,但這十幾個喪屍在速度上明顯比以前遇到的喪屍快。

兩人因為要扶著昏迷的夏易天,動起手本來就有些束手束腳,在他們快要到達房子門口時,有一個行動速度特別快的喪屍,身體靈敏地躲避開了榮繼琤的異能攻擊朝他撲過去。

榮繼琤瞳孔微縮,還沒等做出反應,面前的喪屍已經被爆頭,直直噴濺來的黏液也被夏易天擋下,而做了這件事的夏易天已經又昏迷了過去。

榮繼琤讓楊林康抵住後面的喪屍,自已一腳踹上有些破爛的大門,他扶著夏易天進屋,直接將人丟到地上,轉身去支援楊林康。他將楊林康一把拉進房間,直接丟出空間裡堆放在一起的泥沙袋死死堵住門口,又在窗戶的位置也丟了一堆泥沙袋,兩人才徹底鬆了口氣。

楊林康脫力地靠坐在泥沙袋子上,剛才一隻喪屍爪子差點抓到臉上,真是太危險了,“小九,剛才謝了。”楊林康狠狠地吐出一口氣。

榮繼琤同樣脫力地躺在地上,不想動也不想說話。

兩人聽著外面嘶吼著的喪屍抓撓著牆壁門框、窗戶玻璃的聲音,楊林康有些受不了地扒拉了一下頭髮,但是也無可奈何,現在也不可能出去把喪屍解決掉,只能忍受。

榮繼琤翻了個身,去看同樣被迫躺在地上的夏易天,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狼狽的他,在喪屍堆裡滾了一天渾身上下髒兮兮的,和清醒著的夏易天相比,有些無助有些瘋狂,但身體裡的心臟卻因為這樣的夏易天微微刺痛著。

榮繼琤坐起來,手撫了撫自已的心臟位置,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夏易天的心口,看他是否還有心跳,是否還真的活著。

這一天下來,榮繼琤總覺得夏易天會這樣的失態是因為他,不,是因為慕容琛,總不可能是因為慕容琛的死刺激到他了吧?!好像發現正確答案的榮繼琤有些無措,有些酸澀,有點想哭。

除了母親,再沒有人會在意慕容琛的死活,所謂的父親、家族只把他當做工具,受再重的傷也只能自已包紮,因為沒有人是可信的。

而現在事實卻在告訴他,夏易天因為他的死變的情緒不正常,會發怒會發瘋。

榮繼琤眼睛一酸,淚水盈滿眼眶,他現在好想抱著人大哭一場。

恰好楊林康在身邊,也不管楊林康願不願意,摟過人嚎啕痛哭,嚇得楊林康有些手足無措,以為榮繼琤受傷了,想將榮繼琤從懷裡扯出來好好檢查檢查,哪知道榮繼琤下了死勁兒抱著他,問他也不答話。

楊林康只好輕輕拍打著榮繼琤的背,哄著道:“沒事了,沒事了,都過去了。”

雖然楊林康不知道榮繼琤為什麼哭得像是要死過去一樣,但是他不經意間說出的話卻正好安慰到如今的榮繼琤,是啊,都過去了,誰他媽為了過去痛哭誰就是個大傻子,夏易天為了死掉的慕容琛發瘋更是個神經病。

榮繼琤最後抽噎兩聲,推開楊林康,紅著眼睛威脅他:“不許把今天的事說出去,不然......”

楊林康本想揉揉他的頭,注意到自已手上身上的髒汙,只能作罷,“好好好,如果我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我就永遠追不到你哥。”不是慫,討好自已的未來小舅子絲毫沒有壓力。

榮繼琤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其實說出去也沒什麼,就是有點丟人。

等將夏易天安頓好,榮繼琤丟給楊林康一桶水,自已也提了一桶水,兩人趁著頭燈還有電,各進了個房間清理身體,雖然不知道喪屍的血肉對異能者有沒有影響,但是這些東西黏在身上的感覺太噁心了,影響食慾。

想想他們在小院的日子是多麼的愜意,哪有這麼糟心的時候,在喪屍堆裡打過滾的也就他們三個了,榮繼琤再次覺得自已就是傻,為什麼非要跟著夏易天出來這一趟,見到那些人心裡嘔得要死。

楊林康打理完自已,發現沒有可以換洗的衣服,正想找找房間裡有沒有乾淨的衣服,門外就傳來榮繼琤的聲音:“那個,衣服放在門口了。”

楊林康穿戴好出來後,榮繼琤已經翻找出照明燈,室內一片明亮,他正在幫夏易天擦臉,雖然夏易天臉上沒有什麼髒汙,但是清潔一下,心理上比較舒服。

“你為什麼那麼在意慕容琛的生死呢?”

榮繼琤他想問,但是問不出口,他定定地看著夏易天略顯蒼白的臉,蒼白?!

這會夏易天的臉色何止蒼白簡直面無血色,甚至發青,夏易天因為異能消耗過度引起了反噬,榮繼琤慌了神,從空間裡翻出很多東西,就是沒有他要的晶核,“林康,快,你那裡有沒有晶核?”榮繼琤抖著聲音,手腳有些木,感覺靈魂都要從這具身體裡抽離。

楊林康從口袋摸出今天摳的晶核,塞到榮繼琤手中,誰知榮繼琤心神不寧,反而將晶核的能量吸收一空。

榮繼琤用力閉了閉眼,深吸口氣,三魂七魄歸位後,開始找空間裡的晶核,關心則亂,榮繼琤壓住自已的心慌拿出晶核,放入夏易天手中,晶核很快粉碎,榮繼琤開始加大晶核的數量,暗暗心驚,這人是不要命了嗎?又想起他再次昏迷前也不忘為自已擋住傷害,如果不是現在不合適,他只想狠狠地揍他一頓。

夏易天醒來已經是深夜,手心躺著一枚晶核,坐在一旁的榮繼琤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已手上的晶核,夏易天伸手的動作似乎驚醒了榮繼琤,“如果你想要,那就給你……”

夏易天剛想將手中的晶核遞給榮繼琤,晶核已經變成粉末。

夏易天輕咳一聲:“下次我找個更好看的給你。”

榮繼琤只淡淡地點了點頭沒放心上,這會兒夏易天醒過來,他才覺得睏倦,隨便找了個地方靠坐著閉眼養會神。

夏易天將照明燈調暗,房間瞬間昏暗下來,他失魂落魄地守著照明燈,眼睛沒有焦距,門外的喪屍依舊頑強地抓撓著牆壁。

聽著喪屍的抓撓聲和嘶吼聲,榮繼琤腦門的血管突突地跳,一天下來精神高度緊張興奮,感覺整個人都要爆炸了,他起身準備去床上躺會。

誰知夏易天看到他起身要離開,像是突然活過來的人偶一般開了口,“小九,留下來,留在我身邊。”

榮繼琤像被施了咒,慢慢走近夏易天。

夏易天一把摟住主動靠近的人,將臉埋進榮繼琤的懷裡。

榮繼琤抬手撫了撫夏易天的頭髮,懷中感到一陣溫熱,這人竟然哭了。

一個人無聲落淚,一個人無聲安撫,如果不是外面喪屍的嘶吼聲,頗有些歲月靜好的感覺。

“我來這裡找的人,是我以前的仇人……,其實說是仇人有點過了,兩個家族世世代代的仇怨延續到我們這一代,讓我們莫名其妙就成了仇人,如果當時我不把他當仇人,他可能不會死,我們會成為好朋友,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玩,我們甚至可以成為最好的……”

榮繼琤知道他說的是他,首先是震驚,再就是苦澀。

他心裡想說的是即使他們不是仇家,他也會死的,生長在那樣的家族中,沒有了父母的關愛,每天接受的是來自父親的冷漠、父親私生子的仇視、家族的壓力,這些種種最終也會壓垮一個人。

好在夏易天並不需要榮繼琤出聲安慰他,他也只是想將那個人的點點滴滴說給別人聽,他不希望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記住那個人。

榮繼琤聽著夏易天細數他的好,他的壞,他的遺憾,他的慶幸,他可能想傾訴的並不是他,但是又是他,他沒有想過夏易天會知道這麼多他的事情,更沒想過他還會一一記得。

在這個漆黑的夜晚,兩個人就著一點光,緬懷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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