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霧靄中的戰鬥
漸漸的，霧氣逐漸濃厚，分不清天和地的界限，先前還隱約可見周遭的山石花草，樹木枯枝，此時已如眼前濛霧，伸手不見五指，彷彿一張無形的大網，將三人困在其中。
僧苦滿臉詫異。
他於此地生活多年，平日裡也從未見過有這般大的霧靄。
“咚～咚～”
驀地，迷霧中響起了如若心跳般的聲音。
聲音先是輕微，接著好似花鼓般，聲音越來越大，於四方響徹，卻辨不清在哪方響起。
僧苦一怔，往後望去，三道若隱若現的身影跟隨在身後，卻又看不真切。
他正想回頭，又猛然一驚，脊背發涼。
三個？
怎麼會多了一人？
多的人是誰？
“咚～”
心跳聲愈發真實，如同在耳邊響徹。
他臉色大變，驚聲道：“僧圓、林禹，是你們麼？”
然而三道身影皆不回話，如孤魂般，就在迷霧中徘徊。
好似迷了方向……
……
霧靄中，林禹緊皺眉頭，手持手槍與匕首，謹慎的前行。
就在這時，他眼前一陣變幻，迷霧漸淺，恍若柳暗花明。
“嗷～”
忽的，一聲咆哮響徹。
遂見一道黑影猛地朝他撲來。
林禹矮身躲過，這才看清是一頭剝了皮的野狼。
見它雙目凸顯，渾身爛肉，張口間，獠牙如銀亮的獠環一般，寒光湛湛。
不正是被自已殺死的那隻麼？
再環視周圍，僧苦與馬詡已不見蹤影，也不知跑哪裡去了。
“有點意思，這是想逐個擊破？”
林禹雖說驚訝，卻也不懼，饒有興趣的盯著野狼。
這玩意，生前都不怕，死後還能翻天不成？
無非再多殺一次。
野狼遊走在他身邊，眼中恨意滔天，齜牙咧嘴間再猛的撲了過來。
林禹腳步輕點，順勢後撤。
接著上半身朝地面彎曲，一個後翻躺在地上，接著一腳上踢。
野狼於空中，根本無法變換位置。
正好被踹中腹部，撞在一棵大樹上，“咽嗚”著四肢亂蹬。
好不容易起身，林禹右手中的手槍已對準了它。
“砰～！”
槍聲響起，子彈冒著火星子從槍膛噴出。
野狼已躲避不了。
剎那間，子彈穿透野狼頭骨，帶著一大串汙血飛出。
“嗷～好痛！”
野狼痛得口吐人言，竟是沒死。
“奎，看樣子你需要幫忙呢。”
突然，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接著地面響起了“沙沙”的聲響。
林禹冷然朝前望去……
地面一陣蠕動，一隻通體漆黑的蠍子鑽出了地面。
緊接著……
一條花白大蟒遊走著身子顯現身影。
後面跟著一隻斑白野鹿，以及一匹褐色野馬和一頭黃牛。
野鹿輕盈，如踏虛空，行之無聲。
野馬搖頭晃腦，面板油光水滑，宛若綢緞。
野牛步伐厚重，每一步都會在地面留下一道坑。
看這情形，這野狼還帶來了不少幫手……
六妖散開，隱隱將林禹困在中間。
“呵，有意思，都成精了？”
林禹舔了舔嘴唇，面無懼色。
“心無佛法，目無慈悲，林禹，你當墮輪迴地獄。”
野狼甩了甩額上汙血，掙扎起身。
“物競天擇，還教導別人。”
林禹冷笑，攤開右手，‘遲暮’在手中顫動，接著緩緩漂浮升空。
倏然，匕首化一道湛藍流光竟射向了前方的花白大蟒身軀。
此招正是‘御劍飛仙’。
御劍飛仙，以心御劍，隨心而發，遲暮為匕首，短小精簡，更為難纏。
大蛇不料他第一個竟然針對它，嚇了一跳，遊動水桶般大小的身子躲避。
然而林禹既已先發制人，怎會給他機會，縱身一躍，如旱地拔蔥，人於空中，左手已撥動手槍扳機，右手突兀的出現一把精鋼劍一劍斬下。
手槍可能要不了這妖獸的命，給他造成困擾還是很容易的。
子彈射中大蛇，濺起大片血花。
“嘶～”
蛇妖吐著信子，蛇口大張，顯然這一槍讓它感受到了劇烈的疼痛。
還未緩過來，‘遲暮’如星流霆擊剎那而至。
湛藍的匕首似銀蛇一般，從它身軀急射而過。
大蛇龐大的身軀頓時斷作兩截，首尾不能相顧。
在地上蜷縮成一團。
再瞥一眼，一雙豎眸佈滿驚恐，口吐人言，驚聲道：“不要！”
然而林禹出手，怎會給它機會，已提著精鋼劍衝到面前，一劍斬下。
“哐～！”
清脆的聲音響起。
大蛇睜眼，這才發現是野鹿已趕來，以鹿角抵住了長劍。
剛才林禹出手，如平地風雷。
只在轉瞬，連綿不絕的攻勢仿若疾風驟雨。
其餘五妖反應過來時，大蛇已受重傷。
幸得斑白野鹿輕盈，以速度見長，方才在蛇妖命懸一線間，將它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好傢伙，出手這般果斷，難怪‘奎’在你手中連一回合都走不過。”
“連‘柳’都差點被頃刻斬殺！”
其餘幾妖見長劍被抵住，這才鬆了口氣。
那老黃牛更是口吐人言，顯然氣的不輕。
林禹卻笑容森冷道：“你們救不下它！”
話音剛落，‘遲暮’折返，從天而降，如一道連線天地的撼世神雷，筆直落下。
“錚～！”
匕首貫穿大蛇頭顱，將其釘在地上。
大蛇目光瞳孔逐漸渙散，掙扎片刻，沒了動靜。
“你殺了‘柳’？！”
“氣煞我也！”
“此子無情，需殲之！”
“斬我身，剝我皮，此恨傾黃河之水難洗盡。”
這一連貫的動作片刻完成。
其餘五妖先是愕然，隨即勃然大怒，同時圍攻他。
鹿妖如風，以角抵來。
林禹忙以劍橫擋，又見黃牛橫衝直撞，朝他胸口撞來。
口中默唸‘御劍飛仙’的口訣，手中的手槍也趁間隙朝著牛妖開槍點射。
牛妖吃痛，也不管不顧，直撞向他的胸口。
林禹只得一腳撐地，一腳踹向牛頭。
驀然，身後一股涼意，知是狼妖與馬妖撲來。
乾脆借踹為蹬，踩著牛頭一躍而起。
剛落地，還未回神，一隻蠍子爬上了腳背。
又趕緊揮劍斬下，剛趕走蠍妖，其餘四妖已衝向了眼前。
將林禹圍在中間，狂轟亂炸。
林禹皺眉，有些疲於應付，根本無喘息之機。
鹿妖輕靈，以速度為主。
雖然很勉強，卻也能跟上他的速度，一對鹿角仿若兩柄彎刀，使林禹不能近身。
牛妖力氣極大，每次出蹄或者撞擊，都震的林禹手腳發麻。
而馬妖最厲害的便是蹄子和尾巴，幾次想馬踏林禹，若非躲得及時，非死即傷。
尾巴更是如同鋼鞭，一尾甩出，周圍山石都被掀飛。
狼妖最為兇狠，雖額頭中了一槍，卻也不管不顧，連撲帶咬，完全是搏命的打法。
而林禹不僅要應付他們，還時不時需要注意腳下的蠍妖，若被蟄一下，恐怕頃刻間便會敗下陣來。
五妖各有特點，幾乎是壓著林禹打。
若非忌憚來去無影，神出鬼沒的匕首‘遲暮’，林禹的處境恐怕更為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