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出自同一人之手
張蘭賀輕笑了一下，周圍的人瞬間感覺到了陰風陣陣，危機感讓他們不寒而慄。
他們感覺有條野獸正盤旋在他們之中，它焦躁不安，毫無人性的野獸隨時會過來撲殺他們！
張蘭賀的綠瞳變得越發冰冷，心情肉眼可見的不悅了起來。
別人在心裡哀嚎:國師怎麼突然又生氣了，又不是不肯把人給你，你還有什麼要求你就說。
誰也捉摸不透張蘭賀的心思，又不敢貿然上前去詢問，生怕他突然被他遷怒。
八皇子謝亭春覺得自已在被當猴耍，鼓起勇氣繼續問個究竟:“國師若是不滿意，我府裡的下人都可以再看看，何必一言不發讓我們猜。”
是死是活不如直說，咱也不費這個心思跟你猜來猜去。
國師心，海底針。
“不必了，我已經知道結果了。”張蘭賀搖頭拒絕，嗓音冷冷的，看著手腕處的布條若有所思，“他不在這裡，繼續找下去白費力氣罷了。”
他對那少年不像是幹粗活的手猜測是對的，那少年就不是幹暗衛的，他甚至不是八皇子手底下的人。
張蘭賀覆盤了一下他們第二次見面時所說的話，大概明白了。
那個少年騙了大家，他並不是八皇子的人，更像是跟八皇子有仇，故意借他的手陰八皇子。
他還成功了。
所有人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張蘭賀一向喜歡用別人對付敵人免得髒了自已的手，如今反而被別人利用成了捅向了別人的刀。
掌控的地位瞬間顛倒，張蘭賀覺得那人在訓他這條野性不改的蛇。
張蘭賀瞬間興奮了，他覺得他們會是天底下最合拍的人，他們會是同一種人。
他會是誰呢？
八皇子得罪的人還挺多，這讓他尋人的範圍還是有點廣，果然是沒用的廢物，連一點有用的資訊都沒有。
張蘭賀對沒有利用價值的八皇子愈發嫌棄。
他在心中算了一卦。
許是蒼天垂憐，卦中沒有指明那人的具體方向，卻能在鬧市之中尋到點線索。
張蘭賀急匆匆離開前往鬧市:“臣叨擾了。”
八皇子深感莫名其妙。
他沉思了片刻，最後得出了國師其實是在給他找茬的結論。
在國師離開後，滿肚子怨氣的八皇子一拳砸在了書桌之上:“可惡！分明就是針對本殿下，尋個理由折磨我罷了！他一個國師憑什麼這麼囂張！”
八皇子心裡滿是對國師的殺意，恨不得將其梟首示眾。
他真想知道歷代為什麼如此重視國師，明明那麼忌憚國師的存在又一直依仗他，他們身為皇子都得看國師的臉色。
這些裝神弄鬼的神棍就該全都趕去邊疆牧羊。
皇子們也曾問過老皇帝，但是父皇只告訴他們這是歷代皇帝才知道的秘密。
如果他們想知道，那就繼承皇位，登基之時就是他們得知真相的時候。
“殿下，別衝動，等到您登基，這國師什麼下場還不是看您的心思來！”謀士們拽住八皇子不讓他發瘋，“國師現在強，不代表以後一直如此。”
實在不行熬上幾十年，國師年老體衰的時候，哪還鬥得過他們。
張蘭賀毫不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天底下沒有不討厭他的人。
張蘭賀就喜歡看他們看不慣他又拿他沒辦法的樣子。
張蘭賀獨自一人走在鬧市之中，熙熙攘攘的人間頗有煙火氣息，周圍人見他衣著華麗悄悄避開他。
“我記得他喜歡熱鬧，那這種人多的地方會有他的蹤跡嗎？”
張蘭賀一言不發走在鬧市之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你在幹什麼？”張蘭賀看到李旭捧著書鬼鬼祟祟的，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住了他，“你又揹著我們惹事了？”
李旭每次鬼鬼祟祟又靜悄悄的時候，都是揹著他們在做壞事。
李旭本來想把剛印好的新畫冊拿給謝回舟看看效果，沒想到撞到了國師張蘭賀，他心臟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國師怎麼會獨自一個人在鬧市裡？
他真是倒黴。
李旭緊張之餘還不忘把畫冊藏身後，眼神躲閃看起來就有鬼:“這只是一本平平無奇的春宮圖，下流無恥至極，這個不適合您看。”
李旭眼前一黑，覺得自已不要太倒黴。
完蛋，這畫冊明擺著是在抹黑國師張蘭賀的連環畫要是被他看到了那還了得。
他死不要緊，可不能把謝回舟給暴露了，那他日後可怎麼交代啊。
這朋友都沒得做。
李旭將畫冊越藏越緊，在張蘭賀綠瞳的注視下冷汗差點下來，覺得自已正走在刀山火海中那般煎熬。
張蘭賀看他冷汗都出來了，以他的瞭解，李旭向來膽大包天，他手中的書局什麼大逆不道的書都有。
他不可能因為一本春宮圖就這麼怕被他發現。
這春宮圖有問題。
張蘭賀向他索要書冊:“表弟，那讓我幫你檢查一下，是不是真的，別讓歹人帶壞了你，走上歧途我怎麼交代。”
有沒有問題他一看便知。
“表兄，你就可憐可憐我吧，讓爹知道我在胡作非為，我會跪祠堂的！”
李旭光速滑跪，希望張蘭賀對這種東西不感興趣，讓他躲過一劫。
上次他在祠堂裡跪了一段時間，膝蓋上還有印子，這種苦頭他不想吃了。
張蘭賀的決定不容他人置疑，他向李旭張開了手，壓低了嗓音命令道:“拿過來，讓我看一下，別讓我說第二遍。”
李旭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理智上他告訴自已絕對不能讓國師看到內容，行動上他卻控制不住自已把畫冊親手奉上。
待他回過神來不對勁的時候，那本大逆不道的畫冊已經到了張蘭賀蒼白的手中。
李旭面如石灰，覺得自已已經完蛋了。
畫冊的扉頁寫著“春齋居士”的名字。
張蘭賀看到熟悉的名字，這才想起春狩上別人口中談到的畫師，似乎是最近深得人心的一個神秘畫師。
說起來，他曾說要買上一份畫冊看看，忙著找人倒是忘得一乾二淨了。
張蘭賀隨意翻開了看了一下，看到熟悉的畫風，愣了一下。
且不說內容。
這畫冊與他之前收藏的謝回舟的畫作十分相似，幾乎可以確定是出自同一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