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沈瑾瑜被藍楓連哄帶騙安排進醫院檢查,本來準備安排vip病房,但是檢查結果顯示目前並沒有必要住院。沈瑾瑜想到路遠在這家醫院,於是電話聯絡了一下,路遠匆匆從診室趕出來簡單見個面聊了幾句便轉身走了。沈瑾瑜和藍楓正準備回去。

在醫院大廳那邊卻聽到一陣騷動,一名護士,面色蒼白如紙,手持手機,急促地在人群中穿梭,目光焦灼,步履匆忙。她緊握手機的手指因緊張而微微顫抖,聲音卻竭力保持著鎮定,對著話筒高聲呼喊:“院長,情況緊急!路醫生,路醫生他……被患者拿刀刺傷了!”每一個字眼都如同重錘敲擊在空氣中,震顫著在場每一個人的心絃。

大廳內,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患者們面露驚愕,不安地交頭接耳,他們或擔憂地望著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或焦慮地撥打著電話,向家人傳遞這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家屬們則紛紛站起身來,緊張地張望著,試圖從醫護人員緊張的表情和急促的步伐中獲取更多的資訊。他們的臉上寫滿了擔憂與恐懼,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抽泣。

保安人員立刻封鎖現場,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護理人員則飛快地推來急救推車,準備隨時進行應急處理;急診科醫生迅速集結,眼神堅毅,做好了隨時投入搶救的準備。他們身上的白大褂在燈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彷彿是混亂中的一道生命防線。

此刻,大廳中央的大螢幕上,原本滾動播放的健康宣教片被緊急切換為醫院應急預案啟動的畫面,鮮紅的警示文字在螢幕上閃爍,提醒所有人當前的緊急狀況。大廳內的氣氛愈發凝重,時間彷彿在此刻停滯,只剩下對講機裡斷斷續續的呼叫、醫護人員急促的腳步聲以及人們緊張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一首悲壯而緊張的交響曲。

“剛才還好好地,怎麼突然就衝突了呢,突然就被患者刺傷?”

藍楓見沈瑾瑜眼中的驚惶與擔憂,沒有多言,他伸出手,輕輕拉住沈瑾瑜略顯冰涼的手腕,一同朝著路遠所在的方向疾步而去。

穿過人群,他們來到了剛剛經歷了一場驚魂事件的路遠身邊。此刻的路遠,儘管手臂上纏繞著厚厚的繃帶,卻依然挺直脊背,強作鎮定。他的臉色略顯蒼白,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卻閃爍著堅毅的光芒。當他看見沈瑾瑜淚光閃爍、滿臉擔憂地出現在眼前時,一抹溫柔的微笑浮現在嘴角,試圖安撫她的情緒:“我沒事”

沈瑾瑜看著路遠故作輕鬆的模樣,心中更是五味雜陳。她的眼淚再也無法抑制,沿著臉頰滑落,晶瑩的淚珠映照出她內心的深深憂慮:“怎麼會突然衝突呢”她的聲音雖輕但是充滿關切。

她的眼神緊緊鎖定路遠,那份懇切與深情,讓周圍的人都感受到了她對路遠深深的關切:”要聯絡你女朋友嗎”

路遠凝視著沈瑾瑜,她的眼淚還在滴,路遠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感動與愧疚。他抬起另一隻手,準備幫她擦拭眼淚,手剛抬起,然而突然想到什麼又放下。

“不用了,她來了又要大呼小叫的,影響我休息。”

路遠立於原地,右臂輕輕垂放在身側,白色工作外套臂膀處赫然可見一抹醒目的殷紅,那是剛剛患者刺過來導致的傷口,此刻正靜靜地訴說著它的存在。

他的眼神平靜而堅毅,望向眾人時,彷彿在傳遞著一種無需言表的力量。左手輕輕撫過受傷的手臂,那動作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卻又被他硬生生壓在心底,不讓其影響到接下來即將進行的重要步驟。

“我這邊手臂上的傷一會需要縫合,估計沒有時間招呼你們了。”他的話語低沉有力,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發出的警示。那傷痕,不僅是他身體上的疼痛,更是他即將獨自面對的一場戰鬥的象徵。

“你們忙完自已的事情就趕緊回去吧。”

儘管路遠的面部表情並未有大的波動,但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的光芒,分明在“趕”他們離開。

路遠的話語落下,就像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沈瑾瑜隔開。她點頭示意,理解了他的決心。

沈瑾瑜離去後,手術室的門緩緩闔上,留下一片靜謐與空曠。路遠背靠在冰冷的牆壁上,那一直緊繃的身體此刻如釋重負般微微鬆弛下來。他抬手抹去額頭上大顆大顆滾落的汗珠,那汗水混合著濃重的消毒水味,瀰漫在這密閉的空間內,無聲地揭示著他內心的焦慮與痛苦。

他的右手依舊無力地垂在身側,那看似平常的白襯衫袖口此刻卻成了他難以承受的重負。剛才還鎮定自若的他,此刻面色蒼白,眉頭緊鎖,顯然手臂的傷勢遠比他先前所展示的要嚴重許多。他小心翼翼地嘗試動了動手腕,卻引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像是一把銳利的尖刀直刺神經,瞬間將他拉回殘酷的現實。

對於一名外科手術醫師而言,手就是他們的生命線,是他們施展技藝、挽救生命的工具。然而此刻,那曾經靈巧穩健的手,卻被傷痛無情地束縛,每一下輕微的顫抖都像在嘲笑他的無助。傷到筋,意味著精細操作能力的大幅下降,甚至可能影響到職業生涯。路遠深知這一點,心中不禁泛起一陣寒意。

他咬緊牙關,強忍住疼痛,試圖用左手去觸碰那受傷的右手,試圖透過自我檢查來判斷傷勢的具體情況。指尖觸及之處,除了腫脹與瘀青,還有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儘管他已盡力掩飾,但事實卻無法逃避——這傷,絕非輕描淡寫所能掩蓋。

路遠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波瀾。但是無論如何,他都要面對這個殘酷的事實:他的手,受傷了,他的世界,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科室其他專家在接到緊急通知後匆匆趕來,他們面色凝重,目光聚焦在路遠那隻受傷的手臂上。經過仔細的檢查,專家們交換了幾許憂慮的眼神,最後,一位年長的專家走上前來,輕輕握住路遠的左肩,那雙佈滿歲月痕跡的手傳遞出的不僅僅是安慰,更有一種沉重的無奈。

他深深地嘆了口氣,然後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最深處擠出來的,帶著無盡的惋惜與同情:“情況並不樂觀。你的手,恐怕……再也無法拿起手術刀了。”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重重地砸在路遠的心頭,讓原本靜謐的空氣瞬間凝固。路遠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自已所聽到的。他死死地盯著專家,試圖從對方眼中找到哪怕一絲絲的希望,但回應他的,只有那無比真實的憐憫與遺憾。他的手指微微顫抖,想要抓住些什麼,卻只能無力地滑落在冰冷的床單上。

他試圖開口詢問,喉嚨卻像是被無形的手緊緊扼住,發不出任何聲音。那句“為什麼?”、“不可能!”、“我還能做什麼?”像無數個破碎的音符,在他的胸腔裡撞擊、旋轉,卻始終未能衝破喉嚨的封鎖。

專家看著路遠痛苦的表情,再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給予他一絲慰藉:“我知道這對一名外科醫師來說意味著什麼。你是個出色的醫生,你的才華不會因此而被埋沒。也許,你可以轉向醫學研究,或者其他教學領域,用你的知識和經驗繼續為醫學事業做出貢獻。”

路遠聽聞此言,眼中的光芒微微閃爍,似乎在絕望的深淵中捕捉到了一絲微弱的亮光。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穩住心神,試圖接受這個殘酷的事實。

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向專家:“謝謝您的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大家都走了,路遠在病房裡休息,他沉默的看著窗外,這時,趙焱寒來了。她在外面跟護士們打聽清楚了今天的情況。

“又是因為她沈瑾瑜,導致患者覺得你無故出去,故意讓他等,他本就暴躁。你如果不出去,是不是就沒事了。”趙焱寒火氣很大。

她搶過路遠的手機,撥通了沈瑾瑜的電話:”沈瑾瑜,路遠只要接觸你,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拜託你以後離他遠點,越遠越好。”

“接觸我,今天的事情是因為我嗎?”

“不是你還能是誰,患者嫌他看診跑出去太久,沒等他回去就暴躁的拿刀砍他,他的手,以後再也不能拿手術刀了,都是你害的。”趙焱寒向沈瑾瑜發洩一番便掛了電話。

沈瑾瑜握著手機,聽筒裡傳來的聲音猶如尖銳的針,一下下刺破她原本平靜的心湖。她倚靠在窗邊,夜色下的城市燈火闌珊,卻無法驅散此刻籠罩在心頭的陰霾。自責如同沉重的枷鎖,壓在她心頭,讓她承受著無法彌補的巨大愧疚。

“手機可以給我了吧。”路遠冷冷地對她說,順便伸出了手。他對於趙焱寒搶走他的手機,並且跟沈瑾瑜通話很是不滿意,他的不滿在此刻索要手機的時候展現的淋漓盡致。

趙焱寒面色陰沉,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顯然已經壓抑不住內心的憤懣。她緊握著路遠的手機,突然間,他手腕一抖,動作迅猛而決絕,如同獵豹撲向獵物一般,毫不猶豫地將手機朝路遠的方向擲去。

手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凌厲的弧線,帶著疾風破空之聲,直奔路遠而去。其速度之快,力道之猛,令人咋舌。路遠顯然未料到趙焱寒會有如此激烈的舉動,他瞬間愣在原地,瞳孔微微收縮,身體本能地做出反應,但思緒仍停留在趙焱寒爆發的前一刻。

手機如同一顆小型炮彈,重重砸向路遠伸出的左手手心。他倉促間接住,手機的重量加上趙焱寒憤怒的力量,幾乎讓路遠的左手不堪重負,手臂劇烈顫抖,彷彿下一秒就要脫手飛出

“哐當”一聲悶響,手機在路遠的手掌中發出沉悶的撞擊聲,金屬與面板的碰撞聲在空氣中迴盪,顯得格外刺耳。這一擊力度之大,讓路遠的手心瞬間泛起一片紅腫,疼痛感如潮水般洶湧襲來,他眉頭緊皺,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趙焱寒則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顯然是怒氣未消,但那股猛烈的勢頭已然宣洩而出,此刻正以一種極具壓迫感的沉默注視著路遠。

“我們,分手吧,這些年,我感覺,我始終沒有走進你的心裡,任何時候,你心裡最重要的永遠是她沈瑾瑜,我受夠了,我不想再這樣了。”

趙焱寒的聲音在病房內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裂著空氣,也割裂著路遠的心。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一顆顆滑落在地面,濺起的水花彷彿在無聲地控訴著路遠的冷漠與疏離。

這短短几句話,彷彿耗盡了趙焱寒所有的力氣,也終結了他們多年的情感糾葛。她的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與決絕,那份愛意早已被無盡的等待與忽視消磨殆盡。她望著路遠,那雙曾充滿柔情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深深的哀傷與疲憊。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話語間充滿了無可奈何的苦澀。那些曾經一起度過的日夜,那些甜蜜的回憶與期待,在此刻都被這句殘酷的真相擊得粉碎。趙焱寒意識到,無論她如何努力,都無法撼動沈瑾瑜在路遠心中的地位,她始終只是他生命中的過客,無法成為他心中的歸宿。

她像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橫亙在他們之間,將兩顆本應靠近的心徹底隔離。趙焱寒的語氣中充滿了嫉妒與憤懣,她恨自已的痴心錯付,恨路遠的執迷不悟,更恨那個從未真正出現卻始終佔據他心房的女人——沈瑾瑜。

這是趙焱寒最後的吶喊,是對這段感情的徹底告別,也是對自我尊嚴的堅守。她不再願意在無盡的等待與期盼中消耗青春,不再願意成為他人愛情故事裡的配角。她選擇了勇敢地走出這段痛苦的關係。

淚水模糊了視線,趙焱寒沒有再看路遠一眼,她轉身奔出了病房,只留下一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路遠呆滯的目光。他看著空蕩蕩的門口,心中五味雜陳,那些被他忽視的情感、被他遺忘的承諾、被他冷落的愛人,此刻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讓他無法呼吸。

趙焱寒的熾熱,被路遠的冷漠一點一滴地澆滅,直至最後只剩下冰冷的灰燼。她的心,從最初的熱烈期待,到後來的困惑掙扎,再到最後的絕望寒心。她的離去,如同一聲淒厲的警鐘,震醒了路遠。他終於意識到,他忽略了身邊最愛自已的人,此刻他的愛情悄然流逝。

幾個月過去了,路遠的手傷在精心的治療和自身的頑強毅力下,逐漸恢復了基本的生活功能。他能夠自如地穿衣、吃飯、寫字,甚至進行一些簡單的日常活動,表面上看起來,他的生活似乎已迴歸常態。然而,對於他來說,有一個至關重要的能力,卻永遠無法再回到從前——那就是握持手術刀,進行精密的外科手術。

每當路遠看到那曾經熟悉的手術室,看到同事們忙碌而專注的身影,看到那一排排閃閃發光的手術器械,尤其是那柄承載了他無數夢想與榮耀的手術刀,心中總會湧起無盡的失落與無奈。他的右手雖然可以活動,但那種曾經的穩定、精準與力量,已被不可逆的損傷所取代。

他試著拿起手術刀,試圖找回昔日的感覺。然而,當冰冷的刀柄觸碰到他的手心,那種熟悉的重量與觸感並未喚起往日的自信,反而激起了陣陣酸楚。他的手在顫抖,力度無法均勻地傳遞到刀尖,更無法精準地控制刀刃的移動。他知道,這樣的狀態,根本無法勝任一臺手術,更遑論挽救生命。

路遠痛苦地放下手術刀,心中充滿了苦澀。他明白,自已已經永遠失去了作為外科醫生的核心競爭力,那個曾經讓他引以為傲的身份,如今只能成為記憶中的一部分。他看著鏡中的自已,那隻曾經靈巧如鷹爪、穩健如磐石的手,如今卻顯得如此無力而陌生。

醫院有出國進修的名額,他便申請了。他的情況很快獲得審批。他終於要離開樟城了。

離開之前,他獨自踱步到了趙焱寒居住的小區樓下,她和一個高挑的男生一起回家,手裡還提著一兜剛買的蔬菜和水果。她遠遠看到路遠,便知會男人先回家了。

“我要走了,離開樟城去國外了,離開前,想來和你說一聲”路遠先開了口。

“你在逃避嗎”趙焱寒的話變少了。

“沒有,沒有逃避,謝謝你這麼多年,對我的喜歡,是我對不起你”

“感情裡,哪有什麼多不對得起,不過是講個你情我願。路遠,你知道嗎,我曾經以為,那些年對你的喜歡,是多麼天崩地裂的大事,後來才發現,我居然可以在短時間裡喜歡上別人。”

“可是在我心裡,有些人就是有獨特的意義,可能不是愛情,卻比愛情更神聖。”

“到現在了你還在強調你和她,你今天來是來氣我的嗎。”

“不管你怎麼想,我想告訴你,我和她之間什麼都沒有。”

“你今天來幹什麼”

“就來看看你”路遠有點不知所措,但還是想確認清楚。

“好。見完了,你走吧”趙焱寒轉身走了。

她轉身的決定那麼決絕,只留下路遠呆立在原地。

他突然明白,原來,曾經那份足以點亮世界的炙熱,也會在歲月的風霜中冷卻成刺骨的冰冷。

原來有些轉身,就是一輩子。她是真的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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