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嬤嬤回來時看到溫雲舒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她生病了,試過溫度後才放下心。

“公主,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中午我讓白桃去御膳房點菜。”

這些年她們主僕靠賣點繡活兒,再加上魏大人和二公主時常接濟,還是有點積蓄的。

溫雲舒搖搖頭,她不想杜嬤嬤太辛苦。她知道她們的積蓄不多,杜嬤嬤和白桃又不讓她做繡活。

她對著杜嬤嬤笑笑:“前幾天二姐姐送來的菜還有不少呢,嬤嬤可是吃膩了白桃的手藝。”

杜嬤嬤笑著擺擺手,以前一起進宮的老朋友總是勸她儘早離了冷宮,她捨不得公主。

如果連她都走了,公主一個人怎麼在這會吃人的皇宮裡活下去。

更何況婉昭儀對她有恩,婉昭儀臨終前還把公主託付給她,她這一輩子都要守著公主。

“嬤嬤,下個月是不是要辦四國會盟。”

所謂四國,即這片大陸上的四個國家:南月、東原、北武、西昭。

杜嬤嬤想起在太醫院聽到李太醫提了一句,遂點點頭:“四國會盟三年辦一次, 今年剛好輪到我們南月國。公主問這個做什麼?”

和自已的夢對上了,溫雲舒心猛的一跳,她壓下心底的波瀾儘量用平靜的語氣回答:“就是好奇問問。”

杜嬤嬤沒再說什麼,親自到廚房煎藥去了。

溫雲舒望著門外掠過的飛鳥,雙眼慢慢放空。

如果夢裡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自已要如何做才能活下去呢?

剛及笄的小公主內心充滿了迷茫。

——

一隊陣仗極大的隊伍正向著南月國前進, 最中間的金絲楠木馬車上,男人一身錦紅色緞袍,金絲滾邊,繡著蛟龍模樣。

墨髮被羊脂玉簪束起,男人竹骨般的手指把玩著青玉茶杯,另一隻手散漫的敲著桌沿。

“說說吧,都打聽到了什麼?”男人勾起唇角,眼角的淚痣愈發妖冶。

一身黑衣的暗衛恭敬行禮,“南月皇四字三女,最寵愛皇后所出的大公主,這大公主十分嬌縱。貴妃所出的二公主與大公主不對付,兩人時有摩擦。”

“南月太子能力平平,二皇子是個痴兒,三、四皇子年幼。”

男人掀了掀眼皮,放下茶杯 ,“不是還有個三公主嗎?說說看。”

“三公主是婉昭儀所出,那婉昭儀原是侍花宮女,因美貌被南月皇看中。因為得罪了皇后被陷害進了冷宮,生下三公主就撒手人寰了。三公主一直住在冷宮,是被南月國忽視的存在。”

男人聽著眼底沒有一絲波瀾,忽然露出個惡劣的笑:“聽說那大公主是南月第一美人,配得上孤父皇一個妃位。”

暗衛死死低著頭,不敢吭聲。

他們北武這位太子殿下,行事一向無所顧忌,誰叫他們陛下寵著,太子就是再混賬,陛下也從沒責罵過。

偏偏太子殿下文韜武略,是朝中上下滿意的儲君。一個戰敗國的公主,被太子殿下瞧上也是她的福氣。

就說這次的四國會盟,說好聽點叫會盟,但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可是宰肥羊的好機會。

北武大敗南月,按照東原、西昭的慣例,不僅要每年交歲貢,還得割讓城池。

如今在位的南月皇是個能力平庸,驕奢淫逸的,朝政被魏家把持。朝內重文輕武,皇后母家是武舉出身的柳家,太子在朝中沒什麼勢力。

以後繼任也不見得能有什麼作為,曾經雄霸一方的南月似乎是個垂暮老人,誰都能踩上一腳。

因歲貢數額龐大,朝廷隨意徵收賦稅,百姓過得苦不堪言。

四國會盟,南月就是那任人宰割的肥羊。

——

魏家,陶怡居。

魏蘭辭停筆,接過侍書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

侍書眼觀鼻,鼻觀心:“公子,東西已經送進去了,太醫院那邊也打好招呼了。”

魏蘭辭想到少女那單薄的身子,又叮囑道:“過幾天再送些燕窩和滋補的藥材進去。”

侍書恭敬應下。

魏蘭辭忽然想起第一次遇到三公主的場景。

彼時他13歲,和二公主從尚書房下學,那天二公主非要從冷宮那邊走。

對自家表妹的要求,他只得答應了。後來才知道冷宮靠牆邊有好幾棵桃樹,自家表妹想去摘桃。

兩人剛到樹下,就聽到了一陣抽噎聲,聽起來像個小女孩。

二公主一時踟躕,他抬頭望去,中間那棵桃樹上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女童,她似乎也注意到了他們,不再哭泣。

用她那雙琉璃般純淨的眸子盯了他一會,怯生生的開口:“小哥哥,你能幫我下來嗎?”

此後今年,魏蘭辭一直記得那天的畫面。

父親對他的教養頗為嚴格,13歲的他不僅熟讀詩書,武功也不俗。

他不費吹灰之力就上樹把她抱下來了。

小小的一團窩在自已懷裡不敢亂動,近距離看她更精緻了。

小心放下她,正準備詢問她怎麼會出現在冷宮。

就見一個嬤嬤衝出來把她抱在懷裡,口裡喊著“公主”。

二公主知道這是母妃提過的三公主,想不到如此玉雪可愛。

他也反應過來她的身份。

從那天后,他和二公主有時間就會去冷宮找她,教她習字,陪她玩,一晃竟這麼多年了。

如今的她已經初具風華,很多時候他都不敢多看她,但又忍不住親近她,關心她。

他不知她心中所想,但自已是盼著與她共度餘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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