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出了壽康宮,全妃一改臉色。

男人的愧疚對她來說,一無是處。

三妞安慰道:“娘娘莫傷心,皇上心裡還是有您的。就算這回依著太后不處置祥嬪,以後也不會再寵幸她了。翊坤宮,等同於冷宮。”

全妃嫋娜地往前走著,腳步絲毫沒有因為三妞的話而有所放緩:“這世上能夠讓本宮傷心的人,屈指可數。本宮很忙,沒時間怨天尤人。”

三妞忙道:“是奴婢狹隘了,說錯了話。”

全妃娘娘糾正道:“三妞,難道本宮沒有教過你不要妄自菲薄麼?”

全妃身上,實在是有太多的優點。

除了……心狠手辣。

想起這一點,我隱隱有些懷疑,從雲影的龍胎掉了到太后回宮,這一系列事件中有沒有全妃的手筆?

她是最大的獲利者,這是毋庸置疑的。

原本太后一回宮,祥嬪的地位就會因著皇上的孝順而水漲船高。甚至,還很有可能與全妃一爭皇后之位。

可現在,一切都空了。

太后靠著裝病,才救回了祥嬪的性命。此法可用一次兩次,多了皇上焉能不懷疑?且祥嬪在皇上心中已是蛇蠍婦人的形象,已無可扭轉。

全妃的地位,無人再可以撼動。

再過不久行了冊封禮後,她就是真正的貴妃了!倘若能懷上皇子,皇后之位就如探囊取物。

正是憑著這一份疑心,我做起事來格外仔細。

當日,我在打掃院子的時候,在一棵枝葉茂密的梧桐樹下,看到了一個香囊。

這香囊眼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待細細一想,渾身的血液快要凝固。

這是玉嬋的,她以前照顧如意的時候天天佩著。

玉嬋的香囊,怎麼會在鍾粹宮?

難道說,她之前來過?

我拿著香囊,驚駭到了極點。若真是如此,那麼玉嬋所為,難保不是全妃指使?

玉嬋慣會拜高踩低,轉投全妃並非沒有可能。

我匆匆忙忙將香囊撿起,藏進袖子裡,再回到房中,放在燭火下燒掉。

這件事已經過去,沒必要惹禍上身。

可剛燒完,外面就響起了叩門聲。

“若尋,你在嗎?”

是三妞。

她怎麼來了?

我應了一聲,急忙吹滅蠟燭,再將灰燼收拾掉,開啟了門。

三妞吸了吸鼻子道:“怎麼有股煙味兒,你在屋裡做什麼?”

我訕訕地笑笑:“沒什麼?”

三妞似意有所指:“不會是在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我不想被她知道我已經知道了真相,裝聾作啞道:“三妞姐姐就愛開玩笑。”

她正色道:“我不開玩笑,我是奉全妃娘娘之命,前來找你的。”

“找我?”

“嗯。娘娘說,她有重要的話,要與你講。”

“好,我換身乾淨的衣裳。”

三妞打斷:“不必,娘娘叫你立即前去。”

我預感不妙,只能跟在她的後頭。一邊走,一邊慶幸。

幸好燒掉了香囊,沒有做出任何背叛全妃娘娘之事,否則,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待踏入正殿,全妃娘娘已經在等我。

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若尋,你果然沒有叫本宮失望。”

我心頭一顫:“奴婢不知娘娘何意。”

全妃娘娘揚起一抹了然的笑,道:“你撿走了本宮特意使人放在那裡的東西,還要與本宮裝傻麼?”

“您是說,那香囊是您故意留在樹下的?”我吃驚不已。

全妃娘娘瞥了一眼侍候在旁的三妞,對著我嘆道:“瞧你,慌慌張張,連三妞的針法也沒瞧出來,實在是不夠謹慎。不過,本宮用人,最重忠心,其它方面,皆可培養。”

我恍然大悟!

那並不是玉嬋的香囊,而是三妞仿繡的!

一日之內震顫數回,我已不知用何來描述此時心境,只能跪倒在地,虛心求教:“還請娘娘指點。”

全妃娘娘喝了口三妞遞來的茶,道:“不,本宮要聽你說。”

她在考我。

可我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胡猜一氣:“娘娘知道太后要回宮,不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於是便買通了玉嬋,讓她為您做事。”

“你錯了。”全妃道,“玉嬋並非是本宮能夠買通的,這宮中沒有一個人能買通她。她來鍾粹宮,是意外之喜。本宮不過是順水推舟,利用了她罷了。”

我心中的震撼已足夠多,以為無論聽到什麼都不會再驚訝。可是驟然聽到全妃如此說,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您的意思莫非是……玉嬋只對如意小主一人忠心?”

全妃感慨道:“是啊,本宮也不曾料到。玉嬋太蠢了,表現出來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像忠僕。直到本宮被封為貴妃,掌六宮大權……她偷偷地跑來本宮宮中,求本宮讓她重回鈕祜祿答應身邊。本宮這才發覺她的好處,故而沒有答應她的請求。並叫三妞故意和宮人議論,說什麼珍貴人一向與鈕祜祿答應不合,等到珍貴人生下孩子,哪還容得下鈕祜祿答應,宮中別說勾心鬥角了,就是死人也是常事。自然,玉嬋是聽進去了的。”

“所以,玉嬋一出鍾粹宮,就直奔延禧宮,讓珍貴人流產?”

“是啊。”全妃高深莫測。

可就憑玉嬋的智慧,怎能想出那樣佳妙的法子?莫非……

我抬頭,肯定道:“給團圓下鼠藥,再利用團圓嫁禍給奴婢,也是娘娘的主意!”

全妃一雙美目明亮,瞧了瞧三妞。

三妞替娘娘作答:“你猜得不錯。我們幾個宮女,兵分兩路。一路抄近路等在前頭,叫玉嬋對龍嗣起了殺心。另一路,則在後頭等著,故意講起小時候在民間的見聞,說狗吃了少量鼠藥,就會發瘋,不及時醫治,還會死亡。玉嬋聰明有限,至此已經完全按照娘娘為她安排的路走。”

我接著道:“不止如此,娘娘還知道玉嬋對我的嫉妒和恨意,算出玉嬋一定會嫁禍給我。娘娘早有對策,無論玉嬋怎麼說都能自證清白。且娘娘還能確定,玉嬋不會在皇上面前說出曾來過鍾粹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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