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日當空,萬里無雲。天空中的湛藍色好像是畫匠漆上去的一般。按理說,這樣的好天氣人自當是應該有個好心情。可是腰間圍著半塊窗簾的黑臉少年看上去好像並不在其中。只見他滿臉貼著久未修繕的硬密鬍子,低頭耷拉著腦袋,雙臂無力得隨著步伐的前進自然擺動。時不時,他抬頭望一眼天空,陽光刺的他只能眯著眼睛。

“她到底為什麼要走?”巴圖心裡想。

他在菱悅走不辭而別以後,先是在山中到處亂跑,找尋無果。然後便開始了漫長的思索,他把從認識菱悅以來,所有的點滴都想了不知道多少遍以後,也沒有找尋到菱悅出走的答案。甚至他都想過,菱悅是不是不喜歡蓋著的窗簾的顏色?

這些日子,他居然忘了吃飯睡覺,終日坐著。即使是睏乏了,也迅速喚醒自已,他害怕自已睡著的時候菱悅回來了他卻不知道。

其實以巴圖的體質天賦,不吃不喝倒是不怕什麼,因為他有個調節代謝與儲存能量的本事,就像黑熊可以憑著冬眠度過食物睏乏的冬天。但是不去睡覺這個事情就有點麻煩了。幽靈族的戰士們自我恢復的速度快的驚人,往往在睡過一覺之後就能讓身上的外傷痊癒。在睡眠的狀態下,他們的細胞會出奇活躍,因為此時不需要身體做其他事情。

不眠不休之後,巴圖身上的肌肉開始流失,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他就開始變得皮包骨頭。好像隨便有什麼東西碰他一下,他便會支撐不住,倒地不起。精神恍惚的他坐久了,開始慢慢的行走,沒有目的,也沒有終點。

看過刺眼的陽光以後,巴圖此刻這輩子第一次出現了一種感覺,叫做眩暈。忽然就天旋地轉,停不下來。此時自已的身體也不再聽使喚,只聽哐啷一聲,巴圖倒地,昏死過去。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自已好像躺在車子上行走,周圍好像有人說著話,聽不清楚,於是繼續閉上眼睛。

等再次有知覺的時候,感覺自已忽然全身充滿了力氣,只不過周圍的氣候開始變得冷了。

原來,昏死過去反而救了巴圖。之前巴圖是靠著頑強的毅力支撐著,不願去休息。最終瀕臨死亡的時候,因為失去了知覺,體內的細胞又開始了重生。雖然因為沒有食物的支撐,流失的肌肉沒有得到復原,他依然骨瘦如柴,可是此刻他已經變得不再虛弱了。

巴圖慢慢睜開眼睛,從車子上坐了起來。當他坐起來的時候,周圍的幾人馬上停止了對話。開始對著車子警覺起來。結果心意相通的聲音傳到他腦子裡,只聽一人對其他人發號施令:

“起來了!保持警惕!看看他要幹什麼!”

巴圖明白,自已是被族人給救了。看了看周圍的景緻,明白這是回到自已的故土了。搞明白狀況以後,巴圖心想,那沒事了,於是又接著躺下,然後閉上眼睛,他又思索起自已永遠也想不明白的問題:菱悅為什麼會離開?那會不會是趁我不在的時候有人把她擄走了?但是山洞裡也沒有別的痕跡,應該是菱悅自已開仙門走的?......

巴圖並不呆傻蠢,雖然有時候會萌一點。但是一遇到有關於菱悅的,就變成不折不扣的死腦筋了。加上他又有著非同常人的意志力,別人可能想不通就放棄了,他會繼續去想,直到想明白為止。

幾人看見這人又躺下了,尋思是不是又昏了過去。於是拿著一根棍子捅捅他的肚皮,發現他沒有感知,就示意其他人沒事。放鬆警惕的幾人剛靠過來,結果巴圖又坐了起來,因為他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會不會是她媽媽開仙門來找到她,把她給節奏了呢?轉念一想,她媽媽才挺著大肚子呢,秦飛應該不會讓她來找菱悅。於是就又躺下了。

剛放鬆警惕的幾人被詐屍般的起坐嚇的竄出好幾米開外。見到他又一動不動了,但是這次再沒有人上前。這次領頭的也不用心意相通了,他只見罵道:

“狗東西!你是故意耍我們嗎?看看我一刀下去,你還能坐起來嗎?”

雖然巴圖沒聽到他說了什麼,可是殺意這個東西,巴圖是能感覺的到的。接著他又筆直坐了起來,不過這次睜開了眼睛。

巴圖望向領頭的頭目,發現他沒有殺意。有點納悶,剛才感覺到的殺意怎麼忽然沒有了呢?是不是自已躺太久感覺有點錯亂了啊。於是又閉上眼睛躺下了。

其實剛才領頭頭目是想殺他來著,可是巴圖忽然瞪大眼睛看向他,讓他渾身一激靈,居然給嚇回去了。自已族人要殺巴圖?這是有原因的:他們原本是一小隊在國境周圍巡邏的衛兵,而秦飛打獵的林子就在國境邊上。巴圖走了幾天,居然下意識的又衝著故土的方向走去。

巴圖並不知道,他自已倒下的那一剎那,幾個人已經跟蹤他一段時間了。看見皮包骨頭的巴圖,以及他的窗簾裝扮,竟也分不清是哪國人,什麼情況。但是感覺此人這樣的精神狀態,定是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想等他醒來查問清楚。

一連等了幾天,巴圖也沒有醒來,更奇怪的是眼看就要斷氣的他居然一直不死。眼看就要到換班巡邏的時間節點了,於是幾人決定,將他帶回去交給大本營的首領處理。但是危機時刻,動手殺了這個人也沒什麼不可。

經過這麼幾次之後,幾人有些害怕了。巴圖腦中又出現了心意相通的聲音:“這到底是人是鬼?我們怎麼辦?”在角國,心意相通只能是處於領導地位的人才能發出聲音,其他普通兵士只是能聽見,並不能交流。

巴圖既然能聽到這人的傳話,定也是喝過此人的血的。但是自已居然也不認識,想必是在職責上與自已相差甚遠,從來也沒見過。當然,自已也曾經割開過手腕,滴上幾碗血,送去別處,給自已並不熟識的人去喝。

巴圖此時有些不耐煩了,心裡想,都磨嘰什麼呢?還不快點去營地,耽誤我吃飯時間。剛剛活過來的巴圖渾身的細胞在告訴自已急需能量,所以腹中的飢餓感此時是平日裡的幾百倍。

等了一會,巴圖見幾人還愣著,而且再沒有發出聲響,便再次瞪大眼睛坐了起來。那幾人好像知道他還會坐起來一樣,這次並不感到驚奇。

可是意想不到還是意想不到的發生了。巴圖這次沒有再像他們預判的一樣躺下,他跳下車子,居然向著營地的方向跑了過去!邊跑心裡還邊想,這幾個人真是呆傻蠢萌,才幾個月時間沒回來,怎麼故鄉的戰士腦子都壞了嗎?

只聽巴圖腦子裡一聲心意相通:“快追!”知道幾人從後面來了,要追自已。

追我?巴圖心想,就憑你們幾個?我可是營地運動會的短跑冠軍。此話不假,健壯的巴圖確實在奔跑上面沒輸過,至今每年一度的營地運動會的記錄就是他保持的。

營地運動會是幽狼族古老而神聖的聚會,每年一度。如果當年遇到戰事,便會延後舉行。營地運動會之所以備受重視,是因為每個專案的冠軍會有優先擇偶權。幽狼族施行的是一夫多妻的制度,而美麗又健壯的姑娘總是被最優秀的男性選去,能夠保證後代的繁衍一直是優良的基因。而並不出色的基因終將會隨著運動會的不斷舉行被逐漸淘汰出去。

巴圖在打破奔跑記錄之前的記錄是他老爸保持的,他爸爸是敏捷型別的族人,本就擅闖奔跑。而巴圖的媽媽則是力量型別的,有人說巴圖的爸爸在贏得冠軍以後本來不想選她的媽媽,可是卻被他的媽媽強行拖進了山洞裡面。

此刻,還沉浸在營地運動會高光時刻的巴圖,卻被人追到了身前。那位頭目果然也不是吃素的,除了有點敬畏鬼神,戰鬥起來可是一等一的好手。只見他此時背上長出如野獸般的絨毛,兩隻手上長出了像爪子一樣的東西。他迎面便衝著巴圖的喉嚨打來,準備一招制敵!

巴圖見狀準備硬抗,他自已的防禦力也是領先部落其他人,那人斷喉的招數未必對他會起效果。只見巴圖腳下一滑,哎呀一聲,一個狗啃泥。趴到了地上。許久沒有奔跑的他確實腳下有些發虛。

頭目原本自信滿滿的致命一擊,被巴圖巧妙的躲過,頓時感到此人真不簡單,一定要謹慎禦敵!於是便藉著旁邊的一棵樹幹,一腳蹬過去,改變了身體的軌跡,再次向著巴圖的身體衝刺過去。

巴圖此時正頭埋在泥裡,兩手向前。假若是在水中,巴圖的姿勢堪稱標準,可是此處是在山中,這個姿勢便顯的滑稽。但是巡邏頭目可不這麼想,看到這個姿勢,他覺著對面的人一定在醞釀什麼他不能預料的攻擊,於是也不敢全力再攻擊,還做好了隨時防禦的準備。

此時,意外的事情果然又發生了。只聽此時他腦海裡居然出現了不知哪裡傳來的心意想通,喊到:

“別打我!!!我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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