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曰:

李檢缺仁施瘟疫,禍亂瀰漫毒滿江。

可憐江岸眾蒼生,苦受闕難痛斷腸。

貝州無辜受苦難,災荒人禍擾心慌。

才有劉沉制符籙,藥紙符水侍高強。

道法通玄驅邪祟,鉛汞修煉助成長。

僖宗驚夢入幽冥,地府巡遊歷滄桑。

陰曹地府陰森恐,牛頭馬面氣勢狂。

判官執筆判生死,無常索命催時光。

刀山火海酷刑厲,油鍋煎炸慘狀詳。

冤魂惡鬼哀號哭,陰風陣陣刺骨涼。

僖宗惶恐求還生,閻君開恩許返鄉。

夢醒方知身仍在,驚魂未定意彷徨。

這才是:

自古奇人多故事,少有僖宗復還陽。

且說李檢等人率了兵,過了清河,便是貝州,這貝州自然風光,城池堅固,內外無洞,堅不可摧。這一日檢巡城池,只見得周圍有一條河,不知其名,便尋來子驥曰:“此城無所護河,只有水一道,聯通內外,雖然不深,已為禍患,不如填滿。”子驥曰:“若填埋水源,軍士無處飲水,便引內亂如何。”檢沉思許久,便曰:“我有一毒計,可教巢賊不能西進一步。”子驥將頭探過來欲聞,檢曰:“眼多耳雜,恐有三人。吾將其寫於紙上,請汝速看。”子驥曰:“是了。”檢將計策寫於紙上,計略曰:“大收羔羊肥豬,使羔肥彘盡殺之,夜鑿河,埋畜產於其中,又入水於水。如此,城中常取源,皆腐臭之屍水也。短時於內,尚無傷也。有餘以上,城中必疫。俟疫滅其餘邑。諸將擊之,如此,大軍攻城,一日之內,則可破。”子驥曰:“此法若行,必定損年折壽,百姓遭殃。不可輕行。”檢不答曰:“已無計策,只能如此。”次日檢教人大收羔羊肥豬。時胡俊領兵,已進兵七十里,駿曰:“西進之事,暫且不提。切記撫兵。”胡俊點頭表知,教澈來,教其安撫兵馬,俟攻城之機。次日胡俊請戰,子驥來迎,槍來錘擋,戰有五十合不分勝負,檢便鳴金,子驥撤退,是夜,檢教子驥率兵劫營,子驥曰:“我若劫營可成,我請成王將毒計放下。休談此事!”檢點頭表知。子驥劫營,也燒的火起,俊教人抻起絆馬繩,子驥摔倒,跌入河中,也是命數使然,受亂箭射死,可憐子驥一世英雄,今日折兵於此。檢聞聽此事,知的計策應行,遂將羔羊肥豬盡數殺了,夜裡將河鑿坑,將牲畜之屍,埋於其中,又將水引入回流,檢堅守幾日,隨行水源飲完,後教人城中大埋硫磺火種,便要撤兵。檢教副將殿後,自已前路帶軍,有序撤離,時斥候探了,知的唐兵撤退,胡俊請兵追趕,俊斬其副將,便不再追。銘駿曰:“宜此休息。”教人去城內打探,卻報空城一座。駿問曰:“可有易燃之物?”斥候曰:“房屋1為木,周有稻草。”駿曰:“請將軍先行撤軍,於城外過夜。”俊領命佈防不提。是夜檢教人回兵,大放煙火,霎時間空城著火,煙延變天,而俊兵早撤,不折一卒。檢只道敵軍在城內,遂進城廝殺,待檢進城,俊兵早到,將城圍住,又一道大風,死灰復燃,燒的敵軍焦頭爛額無數。檢短兵來戰,俊將鉤鐮槍一橫,戰有二十合,俊將檢斬下。至此,檢之一計落空。自檢去世,將檢屍斂裝函首,送於朝廷,僖宗見之,悲憤交加,竟暈昏過去。俊兵駐紮貝州,忽一日,有兵傳俊曰:“今日染病者無數,請教將軍如何?”俊教人急尋軍師來,銘駿曰:“貧道已聞近日瘟疫盛行,來時匆忙,只有藥符水三張,並未多拿。”時正值雨季,漫天雨水,河水氾濫,一地泥濘,兵馬無法行走。那河道之物,浸出河外。駿無計可施,只得將藥符水化開,大鍋熬煮,州人各一碗服了。局勢不住,百姓十不存一。

又三日,左右忽報劉沉來到,駿教人來見,只見得沉身泥濘不堪,冠發狼狽,堪堪溼透,只見沉自衣內拿出兩疊藥符紙,親自交給徐銘駿。駿大為感動,面泗流涕,曰:“你既不知此路艱難,亦不知此瘟難救。何苦來哉!?”沉曰:“路好行非吾定計,然而不行亦自為計。”駿曰:“多苦多難,敢為人先,乃大毅力之輩,吾今日願收爾為親傳。不知你可願意。”沉當即跪倒,遂拜香案祭天。又寫拜師貼,贈百物,只見拜師貼略曰:“

敬師曰:

弟子誠心而慕貴遣法慕,願受業門下,求仙之問。終知師傅,蒙師垂憐,因請納弟子,授吾道法。

年少興於道,歷觀諸經,甚其智深。弟子以貴法為終身求修身,究其道理。弟子信之,教道墮體之智,世間福益甚。吾今身體康安,行正良端,亦無不良之嗜。弟子和樂且好,自愛於道家。弟子之業,終以道家之心求已,應躁家之文,多為因緣。

竊以為師負慈懷之心,道法精深。願於師座下聽教,苦學苦練,不負師培之。素無春好處,但看前頭舒。無情慾則所向皆下。弟子知從師之路不易,而弟子固志,為道家所獻其力也。弟子受膜拜,恭候師佳音。願師法體安康,道法廣傳。

弟子惶恐,再拜之。”

那徐銘駿受了,特賜寶劍一把,作為道器,又取出一杆玉靈幡,作為法寶,那杆幡:

玉面白杆竹櫞精,光靈寶頂一身輕。

通體珍粹養人神,一幡揮動百怪驚。

劉沉跪首接了,對銘駿又拜了,這才起來。今日正成因果,這正是:

道法寬忌靈瀚深,妙法只渡有緣人。

然終路途不便,藥物難運,百姓生死存亡,乃出水火,這一日地藏王菩薩受表,聽聞枉死城多了一時一萬三千冤死之人,菩薩心曰:“未逢災年,不應如此。”遂騎了諦聽,乃去酆都城拜酆都大帝曰:“今日有鬼來報,平故多出一萬三千冤死之人,料有緣故。”酆都大帝教閻王一查,方知瘟城殺人,與菩薩說了,菩薩曰:“昔太宗遊地府,為其添壽,今僖宗渾噩無度,平白多這冤鬼,應上報天庭。”酆都大帝曰:“是了。”菩薩又曰:“待我回了佛祖,交代此事,接替眾生。”酆都大帝點首標知。卻說菩薩回了此事,與酆都大帝共同上報天庭,天帝曰:“天地之間竟有如此荒唐事。”遂傳瘟神來,瘟神得知曰:“不知此事。”帝教瘟神下界收了瘟毒,罰俸三年,以儆效尤。瘟神稱是,遂叫和瘟道士來曰:“勞煩師弟走一趟。”和瘟道士曰:“分內之事也。”遂拿了瘟神之瘟癀傘,對城池一點,瘟毒一時之間收入傘中,又下界化成老者,自稱華佗再世,名望頗深,將符藥化在碗裡,溫水沖服,所服之人,瘟毒全無。後推廣,至此瘟毒便滅。酆都大帝謂地藏王菩薩曰:“雖為李檢做事,終於李唐之劫,我有一計,可教僖宗再不敢用此毒計。”菩薩曰:“願聞其詳。”大帝曰:“可於睡夢之中,教僖宗魂遊地府,告與厲害。”菩薩曰:“那僖宗有人族氣運之龍護體,氣術未散,如何勾魂?”大帝曰:“可效仿當年太宗之法。”菩薩曰:“可。”遂歸佛門與佛祖說了,佛門本是應劫之地,自然答應。

是夜僖宗正批公文奏摺,不覺夜深,正欲休寢,左右忽報曹建來到,未及搭話,曹建進宮,僖宗曰:“愛卿深夜來訪,不知何事?”建不搭話,將手中笏板交於僖宗曰:“陛下無論何時,切記拿著此物。”說罷渾然消失。僖宗這才發覺曹建已逝,不由心驚,急尋左右,發現左右早無,僖宗看手中笏板,只見上面寫著:無論何事,請尋秦與尉遲二位將軍。僖宗知此二人乃門神之後,自然安心,便下心睡了。這一夜僖宗迷迷之間受了勾魂使之鉤,那勾魂使曰:“那人間帝王,不可輕動。”僖宗聞言,默默不語,也跟著勾魂使前來,只見周圍瀟瀟冷風,颯颯苦霧漸起,僖宗不由得心驚,而面不改色,那勾魂使突然定住,只見的前來一人,正是程晨,程舊國公,因心懷可憐,特授了勾魂總使一職,僖宗見之,也有訕訕,便曰:“愛卿何故在此?”晨曰:“因受冤屈,又有心憐,受天地可憐,特授了勾魂總使,勾來往之人。”此時正在枉死城大前,一萬多冤死鬼怨來,僖宗大驚,便往後躲,這時笏板大放光芒,只見得秦與尉遲二位將軍神魂大作,攔在僖宗面前,那鬼魂懼怕神光,故而後退。秦德曰:“陛下如何來此?”僖宗搖頭,晨曰:“陛下可知李檢麼。”僖宗曰:“此乃皇弟,前日收的屍體,不知總使為何提他。”晨冷笑曰:“檢以毒計,殺死一萬三千無辜百姓,此有損陰德,報應李唐。故而大帝與菩薩以此將你勾來,告與厲害。”僖宗默然,又曰:“不知皇弟今日在何處。”晨曰:“成王危害人間,已入畜牲道,需經六世輪迴,三千苦難,才可轉世為人。”僖宗正默然間,有一勾魂使來曰:“諸位切莫閒聊,大帝與菩薩,並十殿閻羅正於枉死城內等候,欲審那人間帝王。”晨教其前方帶路,二位神將護帝周圍,又過了兩片花海,正來在奈何橋之上,只見得橋有三座,各是金橋,銀橋與破橋。橋下正是那忘川河,河水湍湍,不知沖走多少亡魂。只見那金橋銀橋之上,各掛著金靈玉幡與接引灰幢,那僖宗走過金橋,二神將走過銀橋,程晨飛過,正過了奈何橋,這才來到枉死城門口,只見得前方守著兩員鬼將,正討要過路錢,僖宗曰:“塵世前來,未帶錢物。”晨曰:“陛下可學當年太宗,託下國庫之四分之一,以便透過。”僖宗點頭,兩鬼將將三叉一撤,眾人進來,只見得裡面陰陰森森,斷骨桓然,又往裡走,只見一片宮殿,來了一使接引,正是蔡齊,自言英靈之事,特做了接引聽候,僖宗大喜,又往裡走。正見了酆都大帝,地藏王菩薩與十殿閻王,這周圍正是:

魂燈靈光陳日夜,牛頭馬面事兩旁。

又見那十殿閻王,那十位:

一殿秦廣王:專司人間壽夭生死冊籍,管理陰間受刑吉凶。

二殿楚江王:掌善斷惡之神,專司在陽間欺佔拐騙、傷人肢體、奸盜殺生等罪。

三殿宋帝王,心懷慈悲,嫉惡如仇,專司在陽間忤逆尊長、背信棄義、教唆興訟等罪。

四殿仵官王:主死生簿之神,專司在陽間瞞稅不繳、耍賴欠租、交易欺詐等罪。

五殿閻羅王:至為公正,決錯生死、省陰魂之神。專司在陽間不信因果、阻人行善、誹僧謗道等罪。

六殿卞城王:剛正不阿,擅試偽君子,為平生投胎轉世神,專司在陽間怨天尤人、對天溺便、不敬神佛等罪。

七殿泰山王:管天、雷電之神。專司在陽間取屍骸做藥、離散他人至親、搬弄是非等罪。

八殿都市王,掌地宅分神。專司在陽間不孝父母翁姑等罪。

九殿平等王:理災疫神。專司在陽間殺人放火、奸燒擄掠等極惡之罪。

十殿轉輪王:輪迴、權力第一神。專司地府諸殿至鬼,核其冊;乃送醧忘臺飲孟婆湯,更經轉輪臺發四大部洲投胎。赴生者具載,月報首殿;宣冊後,送上儀注皆。

那大帝曰:“那人間帝王可知如何來此?”僖宗曰:“已知。”菩薩曰:“今日教來,無謂是相告再不可施以毒計。”僖宗點頭表知,菩薩曰:“望人間大王回陽後大辦水陸法會,超度冤魂。”僖宗知意。大帝曰:“既然無事,便去枉死城內逛逛,俟陽間天明,再重回去。”另教二神將留下,蔡齊聽了命,便教僖宗與程總使前走,正出了宮殿門,冤鬼復來,僖宗躲無可躲,幸有程晨攔住,晨曰:“冤魂所念,無非現世之人幸福安康與否,陛下只需承諾回陽後,撥放當款,送其家人耳。”僖宗點頭,應其承諾,冤魂便重回相應之地。又從迴廊裡走過一人,定眼觀瞧,才發現是孟婆,手拿著一杆金玉榜單,孟婆與二位見禮。徑往枉死城走。時有一厲鬼,正奔僖宗而來,那程晨見勢不好,便將僖宗推入河中,這才還陽。這正是:

奇事自古往來多,少人入地復還陽。

帝這才方覺,驚曰:“未晡而覺,何耶?”次日早朝,取文書視之,凡未行者皆朱書之。乃召諸臣入,謂曰:“朕過惡深重,謫見上帝,蒙哀矜宥,得復為君。向所行,皆非朕志。自今已後,中外臣僚,先所進獻,並宜停罷。凡有陳奏,皆須面陳,無得封駁。其左、右神策等軍,並宜仍舊名號,所有權閹割人,並宜停廢。內外諸司使,非特敕,毋得輒有奏請。諸道貢獻,悉以委度支,無得輒有進獻。宜大赦天下,改元為廣明。諸色逋負,並宜蠲免。在朝臣僚,先經貶黜者,宜並量移。其枉死之家,宜賜金帛以恤之。其程權及百姓為人所誣告者,亦宜洗雪,仍量加優賞。”因以程晨女為公主,封晨金,給田宅、資裝如制。乃再下詔罪已,

稱:“朕自御極以來,政無德化,災沴荐臻,寇盜蜂起。致上帝震怒,用降災兇,罪已責躬,憂勤惕厲,庶期瘳咎。而災沴未弭,寇盜益甚,遂令京東、西、河朔、山南、江淮、嶺南、劍南,或水,或旱,或蝗螟,或賊盜,或軍亂,或暴死,或牛疫,或畜疫,生民塗炭,田野蕭條,資糧匱乏,殍莩枕藉。加以諸道奏請征斂,迫切誅求,百姓流離,轉死溝壑。重以朕不德,罹此百殃,上帝譴怒,降茲大禍。賊臣乘釁,竊弄國權,構害忠良,迫脅朕躬,使朕播遷,幾於喪命。朕實不德,上累三聖,下負群生,痛心鏤骨,罪百責倍。今賴六軍翊贊,長安還平,今雖已正其君位,未敢忘其臣節。宜令所司大赦天下,改元廣明。其內外文武官,並宜加恩。仍令所司,於諸道名山寺觀,建齋行道,以答上蒼。其諸色逋租宿債,並宜放免。其諸軍百姓,先為賊所脅從,及受賊官爵,並宜蠲免,所在給復一年。其諸道將士,征討黃巢,及收復京城,應有功勞,並宜與轉一官。如已至三品,即與加一階。其陣亡及傷重不任職事,並家內欠負,並宜放免。朕自即位以來,十有餘年,軫念蒸黎,夕惕朝乾,而災沴薦仍,寇盜充斥,征斂無度,百姓怨諮。致上帝降茲大禍。今下欲平定,宜令所司,於京城及諸道,並宜置廩,以給貧乏。”又下詔罪已,

稱:“自頃寇亂,軍國乏資,諸道率以重斂求媚,上供軍費,下給資裝,致使百姓困窮,流離道路。或父子不相保,或夫婦不相全,或轉死溝壑,或聚為盜賊。或迫脅為兵,因之寇盜充斥,朕甚憫之。其諸道先所進助軍及進奉等錢物,並宜停罷。其諸色進奉及貢獻等,亦宜並停。其天下百姓,先被諸色科斂,及迫脅為兵者,所在宜加存撫,一切不問。仍令所司,於諸道置回圖。”

巢聞之嘆曰:“唐王早如此,我何反為?”遂不復言。蓋其意有不可言者,而事已定,亦無及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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