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上門鬧事
“還有沒有鴨脖？……沒了，那來一根鴨腿吧……”
“好嘞。”
“昨天我吃著鴨翅不錯，來點鴨翅……沒了？！這麼快！你家應該多弄點，這個好吃……”
“好，一定一定。”
今天，周苗苗和蘇春喜聽到最多的就是“這個怎麼沒了？”，“下次多弄點”，
都是昨天吃了鴨貨的人，今日再過來買時，卻被告知賣光了。
就兩隻鴨子，鴨脖就那兩隻，翅膀就那兩對，被人買走了就沒了，想要吃只能下次趕早。
蘇春喜第一次體會到有錢掙但是掙不了，有種甜蜜的憂愁。
中途歇息的時候，蘇春喜還和兒媳婦商量：“苗苗，這麼多人賣鴨貨，明天要不再多弄一隻鴨子？”
周苗苗想了想，搖搖頭：“先暫時不要。”
接著對蘇春喜細細分析：“鴨子的價格貴一些，不畫素菜，現在已經賣得差不多了，快沒了。鴨肉還剩下一些。可見目前的客人量，兩隻鴨子差不多夠了。要是再添一隻鴨子的話，估計會剩下很多。”
周苗苗決定不賣隔夜滷菜，保持最佳口味，口碑好了，客人就會越來越多。
但要是鴨子一直剩的太多，就會虧本。
其實這個解決的辦法，就是找一個專門賣鴨脖鴨翅或者其他部位的店鋪，只買對應的部位就行了。也避免了浪費。
蘇春喜一聽很有道理：“那就還是兩個鴨子。”
周苗苗看攤子上剩的菜不多了，於是說道：“娘，不然我在縣城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專門賣鴨子的地方。這樣咱們在店鋪裡定好，也省得咱們回去自己處理鴨子。”
村裡雖然也有鴨子，但是農家賣給你，她們還要回去自己殺了、摘毛，清理乾淨。很是麻煩。
周苗苗想幹脆找店買，價格貴一些也行，時間省下了，人也不用太累。
蘇春喜完全聽兒媳婦的：“行，那你去吧。剩下的我自己一個人賣就行。”
周苗苗現在完全不擔心婆婆，只要客人不是太多，婆婆給客人弄滷菜，慢慢數錢，都不會出錯。
商議好後，周苗苗就離開攤子，在這個小縣城一點一點溜達起來，除了自己看兩旁的店鋪，還向人打聽有沒有專門賣鴨子的地方。
“那你得去肉市去。”
肉市，專門賣肉的地方。
周苗苗循著路人的指使，溜溜達達走了過去，還沒到地方，遠遠的，就聞見一股腥羶味。
“看來這就是肉市了。”周苗苗喃喃道。
周苗苗小心跨過地上的泥濘，走進一處廣口街道，只見路兩旁也是擺著攤子，只不過是賣生肉的攤子。
周苗苗打眼一瞅，最多的是賣豬肉的，來買肉的也多是買豬肉的。
還有一個是羊肉攤子。價格貴一些，買的人少了些。
賣牛肉沒有看到。
偶爾豬肉攤子旁掛著一些野物，比如兔子、獐子等等。
周苗苗找了找，才找到唯一一家攤子上面有賣鴨子的。
“鴨子多少錢一隻？”周苗苗上前同人打聽。
肉攤老闆是一個壯實的長著鬍子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聽到動靜，看都不看周苗苗，聲音懶散：“十八文一隻。概不賒賬，概不還價。”
十八文，比十五文貴了三文。
也能理解，這個是處理好的。
周苗苗又問道：“每天都有鴨子嗎？”
鬍子男這才撇頭看向周苗苗，皺皺眉：“你要多少隻？”
“一天兩隻。”
鬍子男想了想：“可以。”
周苗苗和對方講價：“我是擺攤賣鴨肉的，長年賣，長年要，能不能便宜點？”
“不行，十八文，這是最低價……”
好說歹說，對方才願意降一文錢，不過，周苗苗已經很滿意了，最終以十七文一隻的價格成交。
“這是三十四文錢，我現在拿走兩隻。還有十五文錢的定金，預定明天的兩隻鴨子。”
“好。”鬍子男收了錢，好奇多問一句：“你的攤子擺在哪兒的？我怎麼沒聽說有新來的賣鴨肉的？”
酒樓的鴨肉倒是吃過，但是太柴了，鬍子男不太好這口。
賣鴨肉的也少，縣城裡基本最多的就是賣豬肉羊肉的生意。
鬍子男初聽一小女子做的是鴨肉的生意，很是稀奇，這才多嘴問道。
周苗苗開始宣傳自家的攤子：“應該說是滷鴨，還有一些滷的素菜賣，味道不錯。明天我過來拿鴨子，可以給你帶一些嚐嚐。”
鬍子男一時惶恐：“哎呦，那敢情好，謝了您。”
沒想到，看著一柔弱的女子，說話辦事這麼幹脆利索，說給就給，一點不提錢的事。
大氣。
同是女子，再想想自家老孃和婆娘的作風，唉。
鬍子男對周苗苗有些佩服。
周苗苗談好了鴨子的供應，也不再逛，直接回了小攤。
還沒到攤位，周苗苗就看到沈記前面圍了好多人，顯然不正常，周苗苗趕緊跑過去。
“……誰讓你在這擺攤的？”一個吊兒郎當的長滿麻子的男子，帶著一群流裡流氣的人，站在蘇春喜對面，語氣很是不耐煩地詰問。
“知不知道這是誰的地盤？！你就敢在這擺。”
蘇春喜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手足無措，肩膀習慣性縮著，訥訥不敢言。
周圍的客人見此情形，都避著這一圈的人，不敢招惹這些地頭蛇。
旁邊的商販也只敢遠遠地眺望，不敢吱聲。
“說你呢，趕緊收了！聽見沒有！”麻子男恐嚇道：“老子的地盤，也是你想擺就能擺的！”
“住手！”
周苗苗大喝一聲，擠開外面的人，走到對面，站在蘇春喜前面，對著麻子男一群人，正氣凜然地說道：“有話好說。”
初來乍到，周苗苗懂規矩，知道有些人不能和他們硬碰。
“這是你們的地盤？”周苗苗看著麻子男問道。
麻子男一群人沒想到突然跳出來一個長相不錯的女子，而且還不怕他們，敢一對多，嘖，有點意思。
麻子男沒有正面回周苗苗的話，而是摩挲著下巴，一臉興味地打量周苗苗。
“小娘子，你叫什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