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昆明附近一個秘密地點,顧明大彭和主任三人召開了幾個月以來的第一次會議。

主任首先做了自我檢討,他承認自已按照歷來慣例,對神異現象不夠重視,特別是對於此次發現龍的幾個連續事件,認識不足,沒有意識到事情的重要性,以至於麻痺大意,被敵人搶走重要的勝利果實。

顧明知道,主任和大彭都受到了高層的嚴厲批評,大彭是因為保衛不力,喪失警惕性,以至於造成重大損失。

而主任有點冤枉,按照楊東錦的說法,特殊部門歷來對於神異事件都是調查多,研究少,說白了就是唯物主義科學觀和遠古神物在本質上是格格不入的。而主任這一系統,主要是負責外勤和執行,研究是另一個部門的事情。

但職場就是這樣,事情就算以前不是你主導,但只要目前分派給你了,你就要承擔重大責任。研究部門的人把自已摘的乾乾淨淨,甚至反過來說,要是主任早點拿來有力證據,說不定就出成果了,如此這般云云。

板子打在主任身上,雖然委屈,但他身上有一個非常優秀的品質,就是做事積極主動,順利時主動,不利時更要主動,這是他多次給顧明兩人講的道理。

檢討完畢,主任讓大家講講自已的看法,空話不要講,要講就講如何反擊,如何挽回損失。

大彭示意顧明,他其實這幾天已經在思考方案了。

“主任,我說三點想法:

第一,關於對方的有效資訊不足,這個方面不是我們的長項,希望讓有關部門來辦理,我們配合,但要做好思想準備,短時間內不會有很大的進展;

第二,對方既然這麼大費周章,先是探查,中間摸底,最後一擊,顯然他們對於龍的認識比我們要深,而我們早期對龍的觀點有偏差,只以為龍是神話傳說,或者從科學觀點出發,就是一個遠古生物,這就造成我們對於龍的研究被侷限在一個非常狹窄的範圍內。從對方這麼熱衷來判斷,就像大彭說的,龍身上不止有一個秘密,而他們知道我們所不知道的,並且是非常重大的秘密。所以,我希望把以前相關的資料、人員翻出來,重新整理研究,看看是否可以找到或者推匯出重要的東西來。”主任邊聽邊記,還不時點頭示意。

“第三,小龍雖然還在我們手裡,但對方把龍蛋搶走,我諮詢了小華,這對於以後的研究有什麼不利的影響。她解釋說,影響非常大,生物研究中,如果樣本量太少,一是,影響研究的可靠性,即研究結果是否真實反映總體的情況;二是,單一樣本是否能夠被檢測到,或者說檢測結果是否準確,無法驗證,因此可能導致研究得出錯誤結論。基於以上兩點,我認為必須擴大樣本的數量,就是說,要繼續尋找龍。”

主任摘下眼鏡,揉著眉心說道,“我基本同意你的觀點,你和大彭這一段時間頻繁經歷了龍,你們說,現在到哪裡去找龍?”

關於這一點,顧明兩人其實討論過,“主任,我覺得要再去中沙,再去那個崖洞。”

主任心裡是同意的,從中原墜龍,到蘭州見龍,最後南海尋龍,前兩次都是偶然碰到,且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根本無處找尋。

中沙崖洞的遭遇,被顧明身上的記錄儀完整地錄製下來,那個崖洞可以說是一個龍窩,不但有大龍中龍小龍,還有未孵化的龍蛋,這是非常好的一個生態群落。

去那裡是目前最靠譜的和最有可能落地的方案。

但去中沙也是最危險的,廣闊的南海各方勢力盤根錯節,對方如果有動作在海底是很難發現的,是無法做到完全控制的。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空氣越來越緊張,無法預料會出現什麼樣的重大事件。

主任最後同意顧明的想法,但要上報,他會盡力爭取,讓顧明大彭先草擬執行計劃。

會議的最後,主任明確兩件事情,第一,小龍目前在一個安全地點,大家不用擔心;第二,主任放下手頭的工作加入,和顧明大彭組成三人小組。

會後,顧明既興奮又擔心,興奮的是,還可以繼續探尋下去,特別是上級開始重視起來了,說明敵人的動作點醒了我們,關於龍有我們不知道的重大秘密;擔心的是,對方在內地都能使出如此手段,那麼在南海會遇到什麼樣的兇險呢?

接下來幾天,顧明兩人反覆觀看崖洞錄影,畫出內部結構結構圖和距離遠近,查詢潛航器等裝置的效能指標,為行動計算合理的步驟和時間安排。

忙碌之餘,兩人一時興起,給對方起個代號,叫做旱魃,是中國古代神話傳說中引起旱災的怪物。主任知道後,覺得非常貼切,龍能降雨,正好剋制。

南海行動經過反覆商討終於得到了高層批准,準備工作隨之有條不紊地展開。

胡小華因為有長期與小龍生活的經驗,被臨時從秘密基地調回來參加行動,為的是得手後能夠第一時間做好養護工作。

顧明詢問小龍情況,得知身體無礙,已經長到快兩米長了,也粗壯了許多,還是特別喜歡玩水。

兩天後,四人乘坐飛機到達三沙市,為了這次行動特意調來另一艘大型科考船,眾人上得船來,先召開內部通氣會,然後去貨倉看新裝備。

為了更好地探查崖洞結構,調來剛剛研製成功的無人仿生探測裝置,猛一看好似一個海里常見的蝠鱝,也就是俗稱的魔鬼魚。有五六十公分的長度,這可比上次用的三米長的潛航器小多了。

為了驗證效能,操作人員把仿生魚放到海里,從外觀和遊動姿態上根本看不出這是一個機器,在水裡轉彎、翻滾,還是迴旋,都可以暢遊自如。

顧明沒想到科技已經如此進步,如果造的大一些,真的可以載人遨遊海底。

第二天早晨,霞光萬道,遠處已經可以看見中沙大環礁的輪廓。

“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顧明悠悠地說道。

大彭放下望遠鏡遞過來,“你看看吧,除了我們的船,還有幾艘其他國家的船,好戲要上演了。”

祝好運,顧明心中默默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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