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舫內,向寧宇將几上的茶盞都掃到了地上,指著福寧恨聲道:“你不是說那人從未失過手麼?”

福寧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道:“實在沒想到那江家小姐身邊竟然有個身手厲害的高手。我們的人不僅沒得手,還反被傷了。”

向寧宇一拳砸在桌上,臉色猙獰,一腳踢在福寧身上。福寧一個趔趄倒在地上,忙又爬起來跪好,磕頭如搗蒜,嘴裡不斷請罪求饒。

“蠢貨,這麼好的機會,都沒有把握住。上次已是打草驚蛇了,這次又沒有得手。江意琬定會防備的,以後怕是再沒有機會了。”向寧宇咬牙道。他也不敢再冒險了,若落下了什麼把柄,江意琬若不管不顧的捅出來,以家裡老頭子的性子定不會包庇他。

“那高手長何模樣?”

“那人說瞧著穿著打扮很是貴氣,長身玉立,很是俊朗,並不像僕從護衛之流。”

向寧宇一聽猜到那人怕就是懷遠將軍徐長青了。這下更頭疼了,若那懷遠將軍一心護著江意琬,暗地裡隨便給自已一記蒙棍就夠自已喝一壺的了。畢竟他可不似文官那般毫無縛雞之力又迂腐。

深冬的寒意將散未散,轉瞬已是快到年底了。江意琬自上個月從舅舅家回來,便只待在屋裡繡花點茶,並不曾出門過。

靈松院這邊因趙氏這一月來都頗為不豫,不管是桂嬤嬤還是秋月等丫鬟都打足了精神說話做事,生怕一個不小心讓夫人嫌棄了去。

正房內炭火燒得極旺,外邊冰天雪地,房裡也只須穿一件夾襖。趙氏許是被炭火燻得有些悶,整個人顯得心煩氣躁的。

她斜坐在榻上,一手支在几上撐著額頭,一手輕揉著額角。對身旁的桂嬤嬤嘆道“也不知那太傅府是何情況。自上次請了媒人過來後,後面竟沒甚訊息了。前些日子我讓你去找那媒人探口風,可惜那媒人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桂嬤嬤安慰道:“許是那太傅府被什麼事情耽擱了也說不定。夫人不妨再等些日子看看。”

趙氏蹙眉道:“我之所以如此心煩急切,一是因為太傅府那邊的失信之舉。二是老爺前幾日竟又提起了那懷遠將軍徐長青,瞧著似是又有了些心思。只是上次畢竟拒了他,老爺一時還有些抹不開顏面罷了。若拖得久了怕是就難說了。”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著道:“我雖也想琬姐兒早些出嫁,卻如何也不願意她嫁予一武將。不說對安哥兒無所助益,就是我以後出門應酬也不甚光彩。這太傅府怕是沒有希望了。還得抓緊時間為琬姐兒再尋摸一門合適的親事才是。”

“夫人也無須過於著急,小姐花容月貌,如今女紅、茶藝又都大有精進,就是那太傅府不成了,也還有其他青年才俊的。”

“只這年底了,各家各府也沒甚宴請。不然定要勸得婉姐兒再去露個臉,好在各府夫人心裡加深些印象。過完年沒多久她便要及笄了,實是經不起耽擱。”趙氏仍是一臉愁色。

“前幾日永寧侯夫人給您下了一張帖子,當時您隨手放到一邊,我便幫您收起來了。”

趙氏聽了一喜,當時她正為了太傅府的親事愁眉不展,一門心思在那上面。哪有心思理會這些宴請。

正說著話,秋月在門外稟告小姐過來請安了。趙氏收斂了些臉上的愁容,讓人進來。

江意琬規規矩矩的請了安,乖巧的在一旁坐下。

趙氏微微蹙眉看著江意琬欲言又止地道:“方才正談起你的事情,也不知那太傅府是何意?竟就這般悄無聲息了。實在讓人費解。那媒人也沒得個確切說法……”

江意琬心道怕是棲霞縣主那邊進展不錯。她那人一向不將世俗禮法放在眼中,性格肆意灑脫,敢愛敢恨。她若真心看上一個人,自不會像一般女子般藏著掖著,扭扭捏捏。這麼些時候了怎麼也會有所收穫。

她又看了看趙氏焦慮的神色,淡然道:“那太傅府既是沒有了下文,足以說明無意於這莊親事了。本也沒有何承諾,他那邊未必就非要給您一個交代。倒是母親須看開些才是,切莫再去探聽問詢了,沒得顯得女兒多麼恨嫁似的。”

趙氏吶吶的道:“話雖如此,只那沈昭著實出色……”忽想起這話現在在琬姐兒面前說起無異於打她的臉。忙嚥下了後面的話。

江意琬淡淡地道:“姻緣自有天定,許是我緣分還未到罷。也說明與那沈昭不合適。”

趙氏望了望婉姐兒那雲淡風輕的樣子,心道一般閨閣女兒若失了這樣一門好親事,怕不得哭天抹淚的。這婉姐兒竟連那沈昭都看不上,心氣也忒高了,也不知道什麼樣的人才能入得她眼。

頓時覺得頭又疼了幾分,失了太傅府的親事,她上哪都尋摸不出一門更好親事。又暗恨那太傅府對親事過於兒戲了。

趙氏訕笑道:“雖說姻緣天定,卻也有一句話叫事在人為。”

江意琬見趙氏一副恨不得她馬上出嫁的模樣,心裡也有些不悅。

趙氏又試探的問道:“上次花會那沈公子你也是見過的,·可有些許瞭解?”

江意琬實是不耐煩看她這副將沈昭捧上天非他不可的模樣。敷衍道:“女兒與他從未有過交集,自是不瞭解。”

趙氏一噎,抽了帕子按了按眼角,慼慼道:“女兒家畢竟年華珍貴,母親也是為你憂心……若讓你低嫁了,外人不知說得多難聽……”

“這過日子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覺得好,不怨母親便可以了。母親又何必那麼在意別人的想法和說法。”江意琬放柔了些聲音勸道。

趙氏心道,你還年輕哪裡知道人言可畏。又見琬姐兒對沈昭這冷淡的態度,也明瞭再無迴旋的餘地。心裡對失了太傅府的親事再不甘心,事已至此,也只得放下了。

又提起別的:\"前些日子我母親特特託人送來一件精美華麗的鶴氅,我瞧著顏色花樣極適合你這個年歲。你又格外怕冷,穿上它就是在冰天雪地也不怕了。\"

“這是特意為您準備的,女兒如何能奪人所愛。”江意琬推辭道。

“你就莫要和我客氣了”又轉頭和桂嬤嬤道:\"你快去取了來給婉姐兒。”

桂嬤嬤應諾,不一會兒便託了一個雕花大盤子過來了。上面整齊的放了一件大紅羽緞面白狐狸裡的鶴氅。

趙氏走過去小心地提起鶴氅抖開了給江意琬看。只見鶴氅帶了雪帽,帽沿一圈白狐狸毛,順滑又有光澤。

江意琬見這鶴氅實在名貴,還想拒絕。

趙氏搶先道:“這鶴氅雖名貴,於我母親的孃家來說也並算不得什麼。以後遇到好的,我再向她討一件就是了。”趙氏母親的孃家世代從商,是一方首富。南來北往生意做的頗大,偶爾出海就是奇珍異寶也不少見的。

“況且這顏色你穿著比我合適,你就莫要推辭了。過兩日永寧侯府宴請,你穿了這件鶴氅去,若是遇上雪天兒,保準你可與那紅梅白雪爭豔。”

江意琬推辭不過只得讓紫煙收著了。又略寒暄了幾句,便行禮告辭。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辰王獨寵,逆天仙妃傾天下!

寒紫玉

美女校花別追啦,我已心有所屬

捎信與侯鳥

甄嬛傳:浣碧和宜修比姐姐

木子有花

錯愛,今生換人做駙馬

蒲公英在歌唱

風騷偵探

青龍白虎

流放前,我用空間搬空親父養父家

烈日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