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小海棠微微挑眉,她怎麼從來沒聽安健小弟提起過這事?
眼前之人能穿過瘴氣,說明他是一位修士,而安健小弟沒有靈根,無法修行,從何而來的師兄?
但對方能找到這裡,又能清楚說出安健小弟的姓名,也不像是在說假話啊!
一時間,小海棠左右為難。
“小姑娘,我一介讀書人,還會騙你不成?我真是他的師兄!”
見小海棠遲遲不說話,魏勤文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他堂堂開天境圓滿的大修士,也有被人懷疑的一天。
“你說是就是?萬一你是安健小弟的仇人怎麼辦?”
小海棠叉著腰,板著臉回答道。
“小姑娘,我要是李安健的仇人,會與你說這麼話嗎?我真是他的師兄。”
魏勤文無奈嘆了一口氣,這警惕心未免太強了點吧!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我還是很難相信,除非你證明一下。”
小海棠想了想,拿出一張紙來,畫出李安健曾經寫的那幾個字,擺在魏勤文面前。
“這是何意?”
魏勤文看著紙上如同鬼畫符樣的東西,一臉迷茫,道門好像沒有這種符吧?
“你不是安健小弟的師兄嗎?那你應該認識這幾個字吧?”
這是文字?魏勤文驚了,活了幾百年,他第一次見如此抽象的書法,不去道門學畫符,屬實可惜。
“小姑娘,書法還得好好練啊!常言道,字如其人,讓其他人看到,還不得笑話你?”
“不勞煩大叔操心,誰敢笑話我,就打到他不敢笑話為止。”
小海棠傲嬌抬起手,拳頭捏的咔咔咔作響聲響,在魏勤文面前晃了晃,那副模樣似乎在說,我可不是好惹的,緊接著又道。
“大叔,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身份,這幾個字都不認識,還敢說自已是安健小弟的師兄?休想騙過本女俠的慧眼。”
對此,魏勤文笑笑不說話,看來想見到他未來的小師弟,不是一件容易事啊!
“此地應當有禮法,此地不可說假話,此地暫時消失於光陰長河!”
話落,浩瀚儒氣將小院籠罩,形成一個封閉空間,儒家神通言隨法行。
“小姑娘,我且問你,李安健人在何處?”
此時的魏勤文,身上被染成了金色,與仙人無異。
“安健小弟他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具體在哪,我也不清楚。”
小海棠目光呆滯,緩緩開口說道。
什麼?離開了這裡?魏勤文如遭雷擊,整個人暈暈的,最要命的是,還不知道對方的具體去向,這下讓他去哪裡找人啊?
這時,貨郎的房間裡飛出一張符籙,護在小海棠身前。
“道友,在下天師府左鏡懸,看在天師府的面子上,還請不要為難小女,左鏡懸感激不盡。”
聽到符籙的傳音,魏勤文嘴角微微抽搐,這下完了,顏面全無。
本來對一個凡人使用神通法術,就夠丟人的,現在還被人抓個正形,這一旦被傳出去,讓他以後還怎麼見人?
天師府左鏡懸!看來得去找這個後輩好好聊一聊才行!抬手一揮,漫天儒氣消失,小院重新迴歸光陰長河。
“你到底是誰?想做什麼?別亂來啊!我叔叔也是修行之人,不怕你的。”
恢復正常後,小海棠神色慌張,小心翼翼的往後退了幾步。
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心裡掀起驚濤駭浪,她彷彿成了一個木偶,無法掌控自已的身體。
“小姑娘,放輕鬆,我沒騙你,我真是李安健的師兄,此番前來,只為帶他回去,剛剛多有得罪,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魏勤文拱手行禮,態度相當誠懇。
對一個凡人認錯,換成其他修士來,是絕無可能之事,但魏勤文不一樣,他的大道為禮。
禮,乃天之經也,民之行也!
人無禮則不生,事無禮則不成,國無禮則不寧!
“那我姑且信你一回吧!對了,你能告訴我安健小弟的老師是誰嗎?我每次問他,他就是不願說。”
小海棠十分認真的問道。
“他的老師是夫子!”
魏勤文思索片刻後,緩緩開口道,反正這又不是什麼隱秘之事,世人早晚都會知道,說出去也無妨。
“哦,夫子啊!...夫子?”
小海棠瞳孔猛縮,一時間陷入極大的震撼中。
“沒錯,夫子。”
魏勤文點點頭,滿臉笑意。
“是天上的那個夫子嗎?”
小海棠怯怯的再次問道。
“你覺得世間還有第二個夫子嗎?”
小海棠沉默不語,是啊!世間怎麼會有第二個夫子,原來安健小弟是聖人弟子,難怪懂那麼多知識。
突然,她腦海中想到了什麼,又一次問道:“夫子是安健小弟的老師,為什麼他還身患絕症啊?難不成世間還有他老人家治不好的病?”
“小姑娘,老師他還沒見過小師弟,包括我也一樣。”
絕症?簡直荒謬,世間任何疾病在聖人面前,都只需一句話就能解決。
這樣一來,所有事情就都說的通了,小海棠若有所思,自動腦補起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李安健在很小的時候,便被夫子相中,原本夫子打算等時機成熟再將其收入門下,而李安健卻不清楚這件事,不知什麼原因,他忽然來到縹緲村。
此事被夫子算到後,就派自已的弟子前來,準備帶回師門,結果李安健先一步離開,讓眼前這位大叔撲了個空。
不愧是我,這都能猜出前因後果,真是個天才,小海棠內心洋洋得意。
“小姑娘,既然小師弟不在此處,我就告辭了,多有打擾,還請勿怪。”
魏勤文說完,轉身離開。
“大叔,等等,先別走。”
小海棠叫住魏勤文,急忙跑到對方跟前,神情嚴肅。
“大叔,我想修行,能否收我做弟子?”
文聖的弟子,錯過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只要拜入對方門下,以後走路都能橫著走,而且還能與安健小弟一起玩。
可能輩分差了一點,但她是姐姐,不信對方敢用輩分壓她,姐姐打弟弟,天經地義。
魏勤文愣住了,伸手摸了摸下巴。
左鏡懸的女兒想拜入他門下?嘶!好像也不是不行,這樣的話,師傅對子弟子使用神通,也算說的通,臉面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