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掙扎著從草堆裡走了出去,腳步虛浮。
我一聲不吭地跟在他身後。
終於,那藥的效果還在,他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
他跪在地上,雙手撐著地,聲音虛弱地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我沒了武功,就保護不了我自已,也保護不了……”他試圖握緊雙拳,還是一點力氣都沒有,只能無力地說:“這樣很危險!”
我:“好!下次不會了!”
“我腰間有個袋子,裡面有一個哨子,你拿出來吹三聲。”
我慢慢摸到他的腰間,腰肢柔軟,越靠近腹部,那一塊的肉越緊實!
那不會就是,腹肌吧??
不行不行,現在不是耍流氓的時候。
拿出來定睛一看,是一個骨哨,我一吹,聲音尖銳刺耳,嚇我一跳。
這聲音這麼大,確定不會把那夥人招來嗎?
但是良兒敢讓我這麼做,肯定是想好了退路,我趕緊又吹了兩聲。
“之後呢??”我問。
“走!這哨子能叫來幫手,但是我們要在幫手趕來之前好好活著。”良兒站了起來,看起來像是體力恢復了一點。
他拉過我的手,但是又想起來什麼,轉而來拉我的手腕。
朝著樹林方向走,進了一片叢林,隱隱約約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我趕緊拉著良兒蹲下,躲在雜草後。
腳步聲在前面停住。
他們說著話,但是我聽不懂,只能隱隱猜到那是西北的口音。
為首的人說了句什麼,其他人都四處散開了。
我被良兒拉著鬼鬼祟祟地挪到了一條河流旁邊。
良兒四處觀察了一下,平復著氣息,才問我:“你能聽懂他們說什麼嗎?”
我搖了搖頭。
良兒:“沒事!”
糊弄鬼呢?
沒事能追著你殺?
“你能聽懂嗎?”我反問。
良兒在河邊將水糊在臉上,試圖讓自已冷靜一下。
他悠悠地開口:“我不想騙你!所以王爺還是不要再問了。”
好吧!和我想的一樣。
他聽得懂!是因為他特意學的還是他本身就來自西北呢?
我猜是後者。
良兒的長相就剛好符合西北人的長相,高鼻樑,深邃的眼神,鋒利而又柔美的臉部輪廓。
似乎藥效消了一下,他利落地走到我身邊,說:“王爺!我好了些,但是不能保證恢復到了我原本的實力,這段時間,還請王爺在憋屈一點,看見人還是得逃。”
我點了點頭。
“良兒!本王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你叫什麼名字?”
良兒愣了一會,糾結一段時間後還是開口:“單良!”
善良??
這麼怪的名字嗎?
不對不對,這個應該是個姓吧!
姓單。
這個姓倒是不常見,但是祟國還是有。
我:“你姓單?”
“我母親姓單。”
“你隨母親姓?那你父親呢?”
他:“王爺!我不想騙你!所以你還是別問了。”
……
好吧!
他看見我臉上的表情,眼睛裡的光不自覺的滅了。
突然一支利箭飛來,從我耳邊擦過,良兒利落地將我拉到一旁,掏出腰間的短彎刀,徑直將箭在空中劈斷了。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要不是這箭偏了幾分,我就直接被爆頭了。
良兒將我護在身後,警惕地對著前方。
大約四五個人從樹上跳下來,全都一身黑衣,蒙著面,身上都佩戴著一把長彎刀。
他們走近,其中一個人眼睛好像是震驚,彷彿不相信眼前的情景。
“耶律單良,你讓我好找啊!”
為首的黑衣人說道。
耶律單良??
這不是西北王族的姓氏嗎?
單良冷笑一聲:“倒是難為你們了!我都這樣了你們還能認出我。”
為首的黑衣人:“對不住了,你活著,大王沒法安心!”
說罷,一支箭飛了過來。
單良拉住我往一邊躲。
他聲音冷冷的:“他們衝著我來的,你躲遠點,免得傷到你。”
“好嘞!”
這時候我可不能逞強。
黑衣人先後出擊,單良拿著彎刀,全靠乾淨利落的步法逃開他們的攻擊。
沒出一會,單良大口喘著氣,看起來體力不支了。
黑衣人左右夾擊,一刀劃破了他的衣裳,露出點點猩紅。
單良絲毫沒受影響,步伐越來越快,彎刀已經將為首的黑衣人給面罩給劃開了。
但是不出片刻,另一個黑衣人從側面將單良踢到了地上。
單良的傷口還在不斷滲出血,他似乎也感受到了疼痛,牙齒咬得鐵緊,額上的淚珠順著臉頰滑落。
黑衣人囂張地問:“這麼多年了!你就這點本事嗎?”
草!
早知道就不給他下藥了,單良實力原本肯定比他們強。
黑衣人高舉起彎刀,衝著單良的面門砍去。
單良都做好要命喪於此的準備了,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認命了。
只聽見兩把彎刀交鋒,其中一個黑衣人給為首的黑衣人的刀擋住了,護住了單良。
堅持不到片刻,其他黑衣人看出來出了叛徒,一個砍了擋刀的黑衣人手臂一刀,另一個一掌打在他的胸口。
擋刀人倒在單良旁邊,扯下面罩,吐出一口鮮血。
單良臉上滿是錯愕:“阿依曼麗!”
為首的黑衣人鄙夷:“阿依曼麗,你居然敢背叛大王。”
阿依曼麗說:“呸!一個弒兄上位的賊子也敢做我西北的大王?就連大王唯一的王子也不放過,心狠手辣的禽獸。”
黑衣人:“你別忘了,當初是你親手殺了先王后,向現大王投誠的,如今裝出這副忠貞的樣子給誰看?”
阿依曼麗的眼裡出現傷痛,看著單良說:“王子……我……”
單良拍了拍她的手,說:“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已。我不會怪你的!”
丫的!我現在不做點什麼,單良真的會被殺。
我走過去,站在他們後面,直視著那個露臉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臉上一陣疑惑,手上的刀握緊了。
“你們是西北王的人?雖然我祟國接受了你們的稱臣,但是還沒有寬容到西北王能在祟城區域自由活動吧?”
黑衣人打量我一番,問:“你是什麼人?”
我整理衣袖,聲音放大:“祟國,景王。”
他們臉色一變,為首地黑衣人看了看身後的黑衣人。
黑衣人說:“西北一片赤誠,絕無冒犯之意,只是這兩人是我西北人,王爺還是不要干擾我們執行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