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是個意外,那我就走了啊。”

夜冥見安吉拉久久不語,不由得心生警惕,為了防止再次發生什麼事情,便打算直接開溜。

對此安吉拉只是走進了電梯內,並沒有搭理夜冥的意思,似乎是默許了夜冥說的話。

夜冥一直目送著安吉拉進入電梯直至電梯門合上才解脫似的抹了一把額間冒出的汗珠。

“沒有想到安吉拉居然比遊戲裡還要冷漠,比上司還要恐怖,我還是回控制部繼續工作吧……”

他開啟了走廊的門,在確認「懲戒鳥」不在後便風風火火的跑往大廳,畢竟自已被「懲戒鳥」追的場面可是有不少人看見的,不去人前露個面他們可能就因為自已沒了……

……

在電梯門合上的那一剎那,安吉拉緩緩睜開了雙眼,她的臉上佈滿了陰鬱的神色,雙眼之中宛如一攤死水,不再如往常一樣犀利令人望而生畏。

安吉拉背靠在電梯的一角,她那纖纖玉手此時正扶在額間,苦惱之色溢於言表。

“為什麼?明明不是他,為什麼我總會不自覺的把這個傢伙認成他……”

安吉拉背靠著牆無力地滑落,直至整個人跪坐在電梯的地板上,一股珍視之物再一次失去的悲傷逐漸感染了她。

她認為自已現在應該和人一樣哭,可是她的設計者並沒有給她設計這些與幫助生產能源無關緊要的功能。

“叮——”在安吉拉獨自神傷時,電梯卻在不知不覺間停在後勤部的樓層,並開啟了電梯門。

在門開啟的那一剎那,安吉拉單手撐地想要迅速起身,但是當她看見面前場景時,她愣住了。

在她的前方,在電梯門外,有一位青年。他正對著安吉拉,致使走廊那明晃晃的燈光照射在他身後,在一瞬間讓他的樣貌變的難以輕鬆辨別。

他慢慢地走進電梯,他的影子緩緩抱住安吉拉,他們同時彎下腰,向跪坐在地上愣神的安吉拉伸出了手。

“你現在需要什麼幫助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安吉拉的雙眼在青年將手伸出的那一刻恢復了往日的神采,她的眼睛在影子的映照下不但沒有失去原本應有的色彩,變的灰暗,反而更加的精神、純粹,出現了更加的金黃色。

在這白熾燈的燈光下,安吉拉感覺自已像是出現了某種程式上的錯誤,她彷彿出現了一種被人類稱為“幻覺”的現象。

在燈光下,在安吉拉眼中,這個青年的整個身形越來越模糊,一道身影與這個青年的身影逐漸開始重合,一個被她埋藏在心底裡,一個在迴圈之中許久未見的一個人……

在「劇本」剛剛執行的時候,她曾經因為不理解Ayin的話質疑過,因為在迴圈裡沒有人記得她所做的一切痛苦過。

在彎彎繞繞的時間長河裡,她開始變的冷漠,在他人看來她是顯得那麼不盡人意,但是這一切與她經歷的痛苦相比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她難道真的要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無情的機器?一臺原本擁有感情卻因為「劇本」而“失去”感情的機器?

這無疑是對她最大的殘忍。

在曾經,這一種質疑自已的矛盾情緒經常伴隨在她左右,這一直影響著她……只可惜公司裡沒有,也不需要心理醫生……

不過好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迴圈裡,後勤部的部長敏銳的注意到了她的舉動和情緒,為此常常去主管辦公室“拜訪”她。

那一次的場景與現在多麼的相似啊!同樣是她獨自一人,同樣是她迷茫的時候,這個傢伙再一次到來了。

“你現在需要什麼幫助嗎?或許我可以幫到你。”

他當時的回答與現在如出一轍,歷史就像是重演了一般,他又一次向她伸出了手。

這在當時或許對安吉拉有著安慰的作用,但現在大概已經沒用了,這一個動作安吉拉在迴圈裡看了幾萬次。動作和言語她早已全部記下,至少這個部長善意的“拜訪”證明了還有人會在意她,關心她。

思緒仍然在飄散,安吉拉欲言又止,但也慢慢的向著那個青年伸出了手。

“有什麼話先起來再說吧。”

還未等安吉拉抓住那個青年的手,那個青年卻往前一步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從地面上拉起來。

“夜冥……”

當安吉拉從地面上起來後,那個青年的樣貌也隨著視線的改變而逐漸清晰。

那重合的身影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個不久前才見過的新員工。

“夜冥。”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夜冥用著充滿疑惑的眼神打量著安吉拉。

他不明白,自已才剛剛離開控制部電梯隔間不久,之後就遇上了前來送貨的伊桑,剛剛好主管也沒有給自已下達什麼任務,於是倆人一拍即合,推著手推車就到了後勤部幫伊桑給新上任主管管理的控制部運送補給。

可誰想得到,倆人來到後勤部的電梯隔間等電梯,等了半天電梯才到,這還不要緊,當電梯門一開啟時伊桑人都給嚇石化了,他第一眼就看見了自已的部長正神色黯然的跪坐在電梯的一角,還是苦惱之色溢於言表的那種。

(完了完了,好像一不小心發現了部長從不視人的一面,我不會要被“辭退”了吧?)

那一刻伊桑心都涼了半截,但是他還並沒有放棄活下去的念頭,他瞧見部長跪坐在那裡神情恍惚的,好像並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當機立斷就打算拉著夜冥離開。

可當他往後一瞥,剛剛還站立在原地的夜冥早已不見蹤影。

“先跑了?”

伊桑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已的擔心是多餘的,笑話,一個正經人見到自已上司不為人知的一面總不能一直待在原地一直看著吧,先跑的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也就是當伊桑再一次回頭檢視自已部長有沒有看到自已時,他卻看見了夜冥正一步一步朝著電梯走去。

夜冥的這一舉動驚到了伊桑,這使得伊桑的心再一次被揪了起來。

自已好不容易在這個黑心公司裡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朋友,總不能剛認識沒多久就陰陽兩隔了吧?

於是伊桑開始不斷製造出一些響動,妄圖將夜冥“拉”回來。

只可惜這個辦法對夜冥無效,夜冥最終走到了安吉拉前面,而安吉拉也注意到了夜冥。

(這一回真的完了!)

他眼睜睜的看著夜冥走入電梯,再向著安吉拉伸出了手,再到安吉拉站起身並看著夜冥。

最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伊桑的內心止不住的悲傷起來,他彷彿已經看到了夜冥被自已的部長親自“辭退”的畫面了。

“謝謝……”

這一聲輕柔的聲音打破了場面尷尬的局面。

“啊……應該的。”

這一句謝謝震驚到了夜冥和伊桑,夜冥是沒有想到安吉拉會主動給自已道謝,而伊桑則是壓根兒就沒有見過自已部門的部長會接受一個員工的幫助並且進行道謝,而且還是對一個剛入職的新員工。

這一聲道謝險些震碎了伊桑心裡對部長的刻板印象。

(不是,那個令人膽寒的部長去哪了?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誰能來幫幫我啊!)

伊桑CPU都快被幹燒了也沒有想明白以往自已那雷厲風行、冷漠無情的部長現在怎麼跟換了個人似的,跟夜冥說話的時候語氣居然還帶著一絲親切感。

然而不管伊桑怎麼想也不會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連夜冥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

夜冥清楚安吉拉獨自執行著「光之種劇本」在無數次迴圈裡飽受痛苦和質疑。所以她大機率會認為夜冥根本不瞭解自已的痛苦而拒絕自已的幫助。

而夜冥猜錯了,安吉拉居然選擇了接受自已的幫助並且還向自已道謝了。

夜冥在思索了一會兒後就放棄了思考,因為此時此刻,他注意到了安吉拉的目光,於是他順著目光就看了過去。

“部長,還有什麼事嗎?”

雖然現在的夜冥看似穩如老狗,實際上他內心慌的一批。他不斷回想著自已是不是有什麼舉動惹到了安吉拉,才引得那一道目光緊盯在他身上。

自已幫助安吉拉是出於好意,應該不會是這個問題吧。總不可能是因為自已剛剛左腿進電梯,伸出去的手是左手吧……

“沒什麼,你們忙你們的去吧。”安吉拉擺了擺手,打斷了夜冥在腦中飛舞的思緒。

在伊桑拉著夜冥瘋狂點頭的示意下,安吉拉離開了電梯,朝著後勤部踱步而去。

“呼,這真的是嚇死人了,真的是沾你的光了,居然沒死。”伊桑見安吉拉走遠之後整個人解脫似的靠在牆上,但隨後又發出了靈魂疑問“你到底和部長是什麼關係啊?”

而夜冥聽了之後的回答也是非常的統一,“我不知道啊!說不定是部長今天心情好呢?”

“你看她像心情好嗎……”正在按電梯層數的伊桑臉前一黑,捂著臉提出了質疑。“算了,也懶得和你計較這些有的沒的,先把補給送過去。”

很快的,電梯到了控制部的樓層,兩個人也繼續了他們的送貨之路。

在這一路上,收到補給的人不少,其中就有一個自稱為米洛的青年領走了他那一份補給,而透過那補給裡傳出的乒乓聲也不難猜測,那一份補給裡分明是幾瓶酒,而不是什麼其他東西。

對此夜冥表示震驚,他認為酒這一種東西不可能會被安吉拉允許,更別說運輸的補給裡還有酒了。

而伊桑則表示習慣就好,像酒這種東西公司裡雖然明令禁止了,但是一部分人還是多多少少會喝一點。

安吉拉也沒有管的太死,只要你沒有作死到在她面前喝酒應該就不會有事了,這估計和安保部的那個醉鬼部長有一些關係。

“所以我們現在該去幹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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