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在榮國府,若賈珩一個人瞎跑,那指定不成。

眼下這裡是何地。

寧國府啊。

姑娘們是客,他賈珩行地主之誼,過去叨擾自然很合理。

賈珩穿越到這方世界,也足足過去了一月有餘。

時間看起來很短,卻似過了好幾年,當初決定掌控寧國府的目標,終究還是超額完成了。

而隨著賈蓉前倨後恭、賈珍倒頭就睡、逐漸開啟的商業撈錢計劃,再到尤氏婆媳成為自已人後,他如今在這方世界也算是站穩了腳跟兒。

上上下下雖免不了還有嫉妒、敵視他的,卻也都預設了他這位寧國府珩二爺。

至於營生上的明爭暗搶,榮國府賈赦的痴心妄想,賈珩是絕不會放軟姿態,天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從他這裡佔便宜,怎麼也得拿出等價交換。

不過。

即便掌握了寧國府也只是站穩腳跟兒而已,想要船不翻。

接下來嘛。

自然是攻略榮國府了。

“從誰開始下手呢。”賈珩琢磨著,往花園走。

什麼叫裡應外合。

莫不是要從榮國府年輕奶奶們開始下手,逐漸變成自已人。

還是從榮國府每位太太、奶奶、老太太、爺們兒身邊的貼身大丫鬟開始忽悠?!

賈珩覺得有必要發揮自已的長處。

正思量著,卻有道影子從園內飄出來。

只見她一身鵝黃長裙,腰綴流蘇,纖纖皓腕上環著蝦鬚鐲。

高高挽起的髮髻上斜著一根非常眼熟的珍珠釵兒,面板白皙,眼睛明亮而有神,嘴角帶著微笑,周身打扮合體,不說珠光寶氣,卻也是等閒丫鬟比不了的。

正是賈璉到嘴邊也吃不了的美味,平兒姑娘,王熙鳳的頭號心腹,榮國府丫鬟三巨頭之一。

明明生得俏麗,卻不施粉黛,清湯寡水,只素著一張雅淡的瓜子臉掩藏自已的優勢。

儘管如此。

平兒即便刻意素面朝天,卻怎麼也掩蓋不了那成熟的身段。

離得近了,就聽平兒大大方方笑著上前納福:“讓珩二爺破費了。”

賈珩看了看她頭上的珠釵,一臉認真道:“這怎麼算破費?平姑娘的恩情,我只拿一支釵兒還,還覺得佔了姑娘便宜。”

實則到底有什麼恩情,連平兒自已都記不得,她往年在府裡明著、暗著、幫助過的人不少,哪能件件都記憶猶新。

但賈珩卻很清楚那些記憶。

說起來倒算不得什麼,無非是當初在榮國府打碎了老太太屋子裡的花瓶,溜出去時撞見平兒,本以為會受到責罵,誰知回到東府幾天也沒反應。

最後打聽才知道是平兒告訴鴛鴦,不知哪裡溜出來的貓兒,撞倒了老太太的花瓶,正巧被路過的她瞧見。

聽平兒說起,姑娘們在園子中的小湖邊賞花,想遊湖又沒個會掌舵,她正準備去問賴升,賈珩拍著胸脯自告奮勇。

姑娘在涼亭躲太陽,丫鬟們趁閒也聚在一起說說笑笑。

司棋故意說起二姑娘的奶嬤嬤偷吃糕點的事兒,迎春反而笑道:“幾塊糕兒,她要吃時便吃,何必同她分斤論兩,也沒意思。”

司棋嘆了一聲:“姑娘說的倒好!愈發縱容她們,今兒能偷偷吃糕點,明兒就敢拿姑娘的首飾,這府裡竟沒有王法了麼,姑娘也不治治。”

迎春聽了只低住頭,頗為無奈:“她是奶媽媽,只有她管教我的時候,我又怎麼好去數落她的不是。”

“二姐姐!”

探春都聽得氣笑了,若依著她院裡的奴才敢如此膽大,早一併處治,打發遠遠的了。

也就只有二姐姐心太軟,軟的有些過分,這般下去將來還不知吃多少苦頭。

同為庶出姑娘,二姐姐越是這樣自暴自棄,探春越有種想逃出囚籠的感覺。

探春因此笑道:“你越發的慣了她們,將來只怕難治呢!果真應了那句話,皇帝不急太監急,你到沒事人似的。”

迎春也不在意,同探春湊在一處看四妹妹惜春畫畫。

“四妹妹這畫的畫兒,倒有意思!”

黛玉挨著惜春,看了一會兒點評道:“妹妹這畫,墨淡韻雅,雲淡天高,湖中山莊大有遠離塵界之勢,真真的超凡脫俗。”

“寶玉看了,不知能做出什麼好詩來相配。”

惜春早已住筆,搖搖頭:“景緻雖好,我卻畫的不怎麼樣,不過是一時起了興兒,你們非要叫我照著畫下來,還是改天再打磨它吧。”

四妹妹就是這毛病,總是作畫作一半兒,便開始磨洋工。

探春搖著扇子:“也好,這會子天熱,喝口茶歇歇,以後再畫也不遲。等你畫好了時,讓二哥哥題一首詩,再好不過了。”

黛玉飄到惜春背後,雙手摟住小妹妹,將下巴輕輕抵在惜春的頭頂上,眉眼彎彎,打趣道:“四妹妹的畫,寶玉的詩,三妹妹題字書寫,可真真兒有些意思。”

就在這時。

賈珩的聲音突然格格不入的傳進來。

“再讓哥哥我拿出去拍賣,一準兒能賣個好價錢。”

一時,姑娘們全都慌張地站了起來,手足無措,低著頭喊了聲:“見過珩二哥。”

賈珩自來熟的抬手壓了壓:“都坐下,別因為我拘束著。”

“我不過是心血來潮,哥哥別把這畫帶出去給外人瞧,讓人笑掉了牙呢!”賈惜春臉兒紅紅的,說不上生氣,也談不上害羞,面對賈珩總感覺有些不自在。

“四妹妹小時候對我可沒那麼生分!”賈珩忍不住來了一個摸頭殺,使勁兒揉了揉惜春的頭。

然後在惜春快要炸毛的瞬間,把手鬆開。

他也沒想著馬上修復已經破碎的“親情”,循序漸進就好,這次揉揉頭,下次抱抱…咳…可不興親情變質啊。

其實也不是不行。

待將來站的足夠高,不需要藉助賈府當踏板時,就把姓改回去。

不姓賈了,自然而然…

賈珩看向一個個害羞的姑娘,收住念頭,正經道:“我擔心妹妹們頑的不盡興,反而顯得咱們寧國府怠慢了親戚 。

故此特意來瞧瞧,聽平兒說,妹妹們想去遊湖?正巧我閒了下來,走吧,我就替妹妹們當回撐船的。”

他哪能給姑娘們開口拒絕的機會,立馬轉身吆喝附近的婆子,把船牽引到岸邊。

又讓那些個貼身丫鬟,去準備點什麼吃的,喝的,魚竿,油紙傘,姑娘們見此也不好拒絕。

賈珩站在船邊,笑眯眯伸出手:

“妹妹仔細摔了!”

而三春,黛玉,看著那隻伸出來的手,都愣了愣神,粉面含春,羞紅的能嫡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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