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善惡難辨
再一次來到白荼的別墅前，林傑表現的比之前要好些。
主要是身邊有人，他又死要面子，不然腿早抖了。
“大人，我將人帶過來了。”
林傑敲了敲別墅大門，忐忑不安的說道。
“很好，你先退下吧！”
別墅中，白荼戲謔的聲音響起。
“是。”
林傑說著，抬頭看了沐羽兩人一眼，便匆匆離去。
沐羽和李浩宇都看出了林傑的緊張害怕，他們相視一眼，還是決定戴上手中拿著的雅塔頭盔。
謹慎些總沒有壞處，而且白荼可不是一般人。
在李浩宇和沐羽眼中，這人就是一個殺戮成性的瘋子，和“瘋子”見面，防護措施必然要準備好。
而且，在末世中，生死都只在一瞬間。
沒有絕對的實力，根本就沒有談判一說。
他們的底牌全都亮出來了，可誰知道白荼還有沒有後手？
他們只能賭，而且要在氣勢上與白荼抗衡。
雅塔機甲是一個整體，只有這樣才能爆發出它全部的威能。
果然，剛推開別墅大門，就有一道恐怖的威壓降臨。
幸好雅塔機甲中的能量持續波動，大大削弱了這股威壓。
“哈哈，兩位。人類智慧的結晶，果然強大啊。”
白荼的聲音自正前方傳來。
別墅內很黑，哪怕現在是白天，照進別墅的光也依舊幽暗。
這裡從外面看是一棟別墅，可它的內部裝飾卻更像是一座宮殿。
但是和一般的宮殿不同，這裡的一切都是黑色和紫色裝飾。
兩人的機甲全力執行著，身上散發出淡藍色的光芒，顯得和這裡格格不入。
他們抬眼望去，就見到了坐在漆黑寶座上的白荼。
他的右手撐著臉，一臉壞笑的盯著他們，潔白的面板異常顯眼。
他渾身繚繞著淡淡的血霧，顯得詭異莫測。
“一些小玩意兒而已，怎麼敢在白首領面前稱強，不過我看白荼首領，可還是像往日一樣威風霸氣啊！”
李浩宇說道。
“哼！說吧，你們準備怎麼談。想要和我談合作，然後一起滅掉那鼠群？”
白荼說道。
“白首領真是神機妙算，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為此，我們可以承認您外城基地首領的身份，並且附帶十套雅塔機甲、一百顆六階獸核以及大量低階獸核。
獸核雖然不多，但這已經是我們基地一半的庫存。”
李浩宇說著，身音在白荼的威壓下略有顫抖感。
“不感興趣，你的東西太普通，沒有我想要的東西。”
白荼將身子往後靠，一雙眼緊盯著李浩宇，讓李浩宇感到壓力山大。
“不知，白首領想要的東西可是什麼？”
“我嗎？哈哈～。我想要的東西可簡單多了，也不需要你們安全域性付出一點代價。”
白荼瘋笑著，眼神越發興奮。
“我要的，僅僅是富陽城內除安全域性外的所有人而已。你們只要不阻止我，我也不會針對你們。就這樣，如何？”
李浩宇和沐羽聽完白荼的要求，眼中皆是一驚。
李浩宇試探性的問道:“白首領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哈哈～，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笑著，白荼渾身的氣勢直線上升，狂暴的血霧瘋狂湧現，化作血刃向四周擴散。
沐羽在他們身前迅速凝聚出能量護盾，可實力畢竟相差太大，護盾也輕易破碎。
要不是及時啟用雅塔機甲身上的能量罩，他們必定會受到重創。
就算如此，雅塔機甲升起的能量罩也出現了輕微的裂痕。
兩人心驚，也只有在親自面對白荼時，才能知道他那恐怖的實力。
如果說那天他們體會到了白荼的殺性，那現在，他們則深切體會到了白荼的喜怒無常。
“你們安全域性是真的可笑至極！”
白荼怒目圓睜，臉上充滿了不屑與鄙夷：“竟然不惜一切代價去營救這些毫無道德可言的敗類！他們根本不配得到你們的保護！”
伴隨著一陣狂笑，白荼的聲音越發高亢：“這些現實得不能再現實的傢伙們，眼裡只有自已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而你們卻天真地想要袒護他們？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此時的白荼渾身散發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氣息，如同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橫亙在眼前，使得李浩宇和沐羽兩人幾乎抬不起頭來。
“並非所有人都是如此不堪，他們中的大多數只是被生活逼入絕境罷了。
每個人都有自已獨特的處世觀念，這本就是無可厚非之事。況且，白首領您難道就沒有屬於自已的見解麼？”
李浩宇強忍著對方帶來的巨大壓力，艱難地開口回應道。
說話間，他與沐羽皆已拼盡全力，依靠著雅塔機甲提供的有限能量勉強苦撐局面。
儘管雅塔機甲擁有足以媲美凡境八階的強大威能，但在面對貨真價實的九階強者時，這種實力上的懸殊依然顯而易見，他們始終處於絕對下風。
“生活！哈哈～，你看看他們醜惡的嘴臉。你們真正瞭解過他們嗎？這些傢伙在私底下做過什麼骯髒醜陋的事情。
你們庇護他們，他們就在你們的庇護下偽裝，這些你們眼中的好市民，卻在你們看不見的地方欺凌，隨意辱罵踩踏他人。
他們還有什麼值得保護的必要！”
白荼聲音略顯平和，表情卻是一如既往的癲狂模樣。
“你說他們只是被生活逼入絕境的人，可事實呢？他們沒有，他們還妄圖將其他人逼入絕境。
他們的獨特見解，就是站在自以為是的角度，欺辱和孤立他人。他們的野心已經開始滋生，他們的慾望也生根發芽。
真正被逼入絕境的人只有少數。而因為慾望，還仍有餘力凌辱他人的人，根本不值得可憐。更何況，他們還佔大多數。”
白荼說完這番話後，他那張原本就冷漠的面龐此刻更顯譏諷與落寞交織之態，彷彿心中有無盡的悲涼無法傾訴。
而隨著他話音落下，先前釋放出的強大威壓亦如潮水般逐漸退去。
從白荼的立場來看，難道說他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人不成？
這個問題實在太過複雜，一時之間竟無人能給出答案。
一時間，整座別墅內都安靜下來。
李浩宇與沐羽兩人則雙雙陷入了深思之中，他們搜腸刮肚，卻始終難以找出一條能夠對白荼所言進行辯駁的理由來！
尤其是沐羽，曾經在廢棄之城有過一段艱難求生經歷的他，對於洪玉等人生存狀況可謂知之甚詳。
即便是那些同樣遭受著剝削與欺凌的底層人士之間，類似於這種內部相互排擠、孤立的現象也並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