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凌風尚未說完,蘇宴心中對自已的資質也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莫非自已真的如他所說屬於上品資質?
畢竟看完剛才那一展架的資料夾,所用的時間肯定是要超過兩個小時的...
蘇宴遲疑片刻後說道:“左大人,你沒有注意到剛才從屋子裡走出去的老爺爺嗎?”
左凌風先是一愣,而後開口說道:“你叫我老師就行,不用叫我左大人..”
“還有你說的是什麼老爺爺?我怎麼聽不明白呢...”
蘇宴嘴巴微張,然後指著桌子說道:“剛才那裡坐著一個看書的老爺爺,穿著灰衣服,鬍子很長,眼睛看起來很有精神...”
聽完蘇宴的形容,左凌風的臉上倒是升起一陣疑惑之色...
“劍石要塞中沒你說的這號人啊?你確定你沒看錯?”
蘇宴晃著手裡的資料夾,說道:“不可能看錯啊,這資料夾就是那個老爺爺找給我的啊...”
左凌風拿過資料夾看了一眼後,眉頭微皺,片刻後說道:“這個神通不適合你去感悟,你先在甲字型檔中等我一會,我先出去一下...”
沒等蘇宴回答,左凌風就拿起他手中的兩個資料夾轉身離開了甲字型檔...
還沒等蘇宴理清楚,怎麼突然就出現了一個代教老師,難道自已的資質真的如此逆天,逆天到不眠者對自已都要進行重點培養的程度?...
蘇宴暫時還搞不清楚眼前的情況,他也不知道剛才出現的老者究竟是誰,但是難得有機會來到這全是神通的地方,自然是要狠狠地學習一番...
管他能不能修煉,陸壓不也教過他麼,主打的就是一個白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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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劍石要塞的三十里之外的一個山林中,一個破落的小木屋搭在了一片高大的松木林旁邊...
一隻褐色的小鳥,從雲中準確的飛入小屋敞開的小門之中...
幾秒鐘後,木屋中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呼吸聲和強烈的心跳聲...
一個身披麻布,手中拄著木棍的男人,謹慎的探出頭,觀察了一下四外的情況...
確定安全後,他在木屋之內伸出了一隻枯瘦的手,將小屋木的門關了起來..
潮溼陰暗的小屋中,陡然間亮起了一陣綠色的燭光...
那個身披麻布的男子,終於露出了他那詭異的臉旁,之所以說詭異是因為他的臉上一大塊拳頭大的黑瘢,仔細看,他麵皮的空白處還刺著他所犯過的罪狀...
麻衣男子看著面前發出綠色光芒的蠟燭,咬了咬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綠燭的火焰之上...
他的身體瞬間發出劇烈的抖動,但是手指卻始終處於被燃燒的狀態,隨著他口中的輕輕誦唸,一瞬之間,幾個模糊的人影出現在他身邊...
“衛僕,什麼事給我們叫來,你不知道現在星圖混亂,我們很容易暴露嗎...”
“衛僕,你敢在黃道下燃指,我不知道是你瘋了,還是想帶著我們一起給你陪葬...”
原來那個身披麻衣的男子名叫衛僕,正當他身旁的人影發出各種抱怨的聲音時...
衛僕亮出手中的紙卷,沒有理會其餘人的眼神,開口說道:“黃道十四,磐石城陳拾登階失敗,夜夜吐血,實乃奪取道基的好機會,望組織增加人手,一舉拿下磐石城...”
話音剛落,他身旁的幾個人影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控制不住的發生驚呼...
一個枯瘦如同竹竿的人影,緩緩的開口:
“衛僕,訊息準不準確?”
衛僕眼神微眯,看著綠色燭光中的人影說道:“我三年前下的暗棋,至今沒有被發現,他已經混到了行刑小隊,他給我的訊息自然是準確無誤的...”
場中瞬間安靜了幾秒,但是片刻後那幾個人影,又開始爭吵起來...
“陳拾登階失敗又能如何,七階的底蘊並不會因為一次失敗就消耗殆盡的....”
但是此話一出,在場之人明顯有不同的意見:
“不管陳拾是幾階,他手底下叫得上號的徒弟都死絕了,就剩個左凌風還是個傻子...”
“陳九山在黃道,我或許還能忌憚陳拾幾分,但是陳九山估計現在墳頭上都蓋起來房子了,那他陳拾還有什麼狂的?”
話音剛落,綠色的燭光旁竟然又多出了幾個人影,衛僕看見來人,眼神中明顯流露出一抹亮光.
可來人所說的話卻讓衛僕臉色一變...
“監天司的南河尊者,百年前捱了陳拾一掌沒死,從此以後名震黃道...”
“如今的南河尊者已經成為了南河小司正,怎麼不見他來尋當年的一張之仇...”
衛僕臉色雖然難看,但是還是開口說道:“可如今我的暗棋傳來訊息,陳拾登階失敗,如果我們聯手,一舉奪得道基,那整個黃道北部的界域掌控權就徹底落到我們手中了...”
“到那時,黃道也就再也阻擋不了我們的星路了...”
當衛僕的話音剛落,距離他最近的一個人影也開口說道:“如若我們七家一同聯手,在陳拾那老賊星力耗盡之前,未必能夠殺光我們所有人...”
“我們七家只要有一人存活,道基便會落入我們的手中...”
此人話音剛落,便有一個人接著開口:“石鼓,你我手中上千鬼兵一擁而上,那陳拾也未必能把我們怎麼樣...”
可沒等這人說完,最先開口的那個瘦竹竿就打斷他的發言:“邵一保,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手底下的鬼兵和我手底下的妖兵配站在一起嗎?再說了,陳拾上次出手,已經是百年前了...”
“跟陳拾交過手的,現在基本上全都死乾淨了,誰知道陳拾現在的深淺究竟是什麼樣?”
衛僕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他微微躬身朝著最後出現,但始終沒有開口的人影問道:“秦大人,你意下如何?”
那個人影環視著場中的眾人,又看了一眼綠燭上衛僕燃燒的手指後淡淡的說道:
“依我看,陳拾的無論登階失敗與否,我們都無需出手,雖然陳拾手中懷揣著道基這樣的寶物,但是別忘了陳拾的‘除穢星’可是最煎人壽...”
“儘管陳拾已經踏入七階,但是為何百年間都不曾見到他出手,那答案只有一個,陳拾的壽元將近,‘除穢星’雖然同屬罪星,但是一招一式皆是吸取壽命而出...”
“我們七家,何不坐山觀虎鬥呢?”
“陳拾這隻即將歸天的老虎,誰知道他死之前會不會來一個自爆天星,讓我們去給他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