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三樓,依次遵循馨曉的指示登記好姓名。

時逾白問了和蘿蔔一樣的問題。

“馨曉姐,所有進入三樓的人,都需要登記嗎?”

馨曉微笑點頭。

時逾白補充:“若是我現在下去,然後再上來,還需要登記嗎?”

馨曉依舊點頭:“只要是進入這間房間裡的,都需要登記。”

“馨曉姐你自已不需要嗎?”

“我是今日的值班人員,自然不需要登記。”

時逾白示意瞭解。

“我們可以參觀一下這裡嗎?”

馨曉抬手,表示他們可以請便。

兩側的玻璃展櫃上擺放著許多琳琅滿目的物件,每一件物品都沒有標價,反而只是標註著一些介紹。

時逾白走到一個人偶面前,低頭看著她的簡介。

這是一個嫉妒的小人偶,她希望得到獨屬於自已的主人。

沈祈安則是走到一柄劍的面前,下面的簡介描述著:

傲慢的劍會刺向所有不公正的事情,碾碎一切。

閆名跟在時逾白身後,沒什麼目的性的看著這些展品,有些興致缺缺。

馨曉不知何時走到了閆名身後,輕聲問。

“沒有什麼喜歡的嗎?”

閆名顯然被她的聲音嚇了一跳,一下子撲向時逾白的手臂。

閆名回頭驚恐的看著馨曉,馨曉卻一臉無辜。

“別這麼一言不發的出現在別人身後!”

他緩了緩神,定神環顧四周,認真的看了一圈

閆名:“沒有什麼閤眼緣的,有問題嗎?”

沈祈安在一旁將他扒拉時逾白的手拍了下去。

時逾白髮現馨曉臉上有掩飾不住的驚訝,有些不解。

這裡的東西很招人喜歡嗎?

但是馨曉馬上恢復了神色,和閆名稍稍道歉,便回到櫃檯不再言語了。

時逾白:“馨曉姐,我們在這裡不會耽誤祭祀嗎?”

馨曉:“這也是祭祀的一部分。從你你們上山,祭祀儀式就已經開始了。”

她好心情的歪歪頭:“不必擔心,絕對不會耽誤的。”

“行。”

時逾白不再多言,但還是把整個三樓全部逛過一遍後,才慢悠悠的下了樓。

科學家看他們三人下來,大喊他們終於給騰出地方了,迫不及待的拉著史學家也上了樓。

閆名:“……”

他不喜歡科學家是有原因的。

時逾白沒管科學家,他邊下樓,邊想著那些展品。

嫉妒的人偶,傲慢的劍,貪吃的氣球,無辜的船,可愛的口罩……

這些物品的簡介都帶有強烈的情感色彩,每一個上面都有一個代表情感的詞語。

時逾白靠著樓梯間的扶手,下意識往下看。

白兔的屍體就在他的正下方。

馨曉說他們可以用籌碼去兌換這些物品。

籌碼……

用什麼籌碼呢。

“小心!”

沈祈安忽然伸手將時逾白整個人環抱住,一隻手扣住他的腰,另一隻手按在脖頸處。

時逾白回頭微微睜大眼睛,看著剛才自已站立的地方。

那邊的扶手一整個斷裂了。

閆名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嚇了一跳。

“你沒事兒吧?”

時逾白搖搖頭。

他推了推沈祈安的手臂,從他的懷抱裡出來。

“小心。”

沈祈安不放心的拉著他的手。

時逾白:“那你先拉著我。”

以沈祈安為支撐,時逾白靠近已經斷了的扶手處,摸了摸上面的斷口。

有一些黏黏的手感。

他向下探頭,斷裂的扶手好巧不巧的掉在了白兔的屍體上。

時逾白收回目光,一路從樓梯上跑下去,來到階梯的血痕處。

從這個痕跡來看,在通往三樓中間的這個部位才是案發地點。

也就是第二圈階梯處,白兔一路滾到了一樓。

但是上面那個扶手,讓時逾白有了另一種想法。

若白兔是從上面直接掉下來的……

時逾白跑回到一樓,抬頭看了看上面的斷口。

很明顯,上面一圈的樓梯要比下面一圈大,白兔屍體的位置完美對應上面扶梯斷口的地方。

沈祈安彎腰撿起屍體上面斷裂的扶手鎖片,木頭兩端也有一些膠狀的痕跡。

真相的碎片一片片拼接,時逾白轉轉戒指,心想拼圖只差一片了。

閆名仔細的撿起屍體身邊掉落的木屑,然後一併將它們扔到垃圾桶裡。

然後拿過沈祈安手中的扶手碎片,一路跑到斷口處,從揹包裡拿出膠水又將它粘了回去。

時逾白看著閆名這一套操作,暗暗點頭。

孺子可教也,知道“毀屍滅跡”了。

心想也是,他們和其餘人是競爭關係,沒理由把好不容易得來的線索分享。

手法已經很明確了,現在唯一的問題是,白兔為何會上去,誰又有理由殺死她。

玩家之間不允許自相殘殺,這個扶手斷口一定是有意為之。

三個人準備去沙發區先坐著休息會,等科學家和史學家下來,看看他們的反應。

不到一刻鐘,史學家從樓上一路拽著科學家下來了。

科學家嘴裡還嘟囔:“我就要那個口罩,那個口罩好可愛啊,戴著它我一定是個開心的小男孩。”

史學家一臉生無可戀:“那些東西是能隨便要的嗎,你沒看馨曉看你的眼神都不對了。”

“不嘛不嘛,我就要那個!你別攔我。”

二人拉拉扯扯,最終還是史學家體力更勝一籌,強制將人拉了下來。

時逾白可算是看了一出好奇,在沙發上好整以待的瞧著那倆人。

“需要幫忙嗎?”他問史學家。

史學家看著還在發瘋的科學家,無奈的點點頭。

“拜託你了。”

時逾白笑的可善:“別客氣。”

嘴上說著別客氣,下手的力道也是真的不客氣。

“啪!”

他伸手直接把科學家敲暈了。

敲得後脖頸。

一旁的沈祈安下意識摸了摸自已的脖子。

他今晚要不還是別睡了,要是小少爺一個氣急……

史學家急忙扶住癱倒的科學家,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下狠手的時逾白。

時逾白一臉無辜:“你說的,別客氣。”

史學家:“……”

暈倒的科學家:“……”

他剛才是這個意思嗎?

時逾白拍拍手,功成身退的回到沙發上,癱在了裡面。

他衝著艱難扶著暈倒的人說:“他剛才怎麼了?”

史學家費勁的將一整個男人扔到了沙發上,疲憊的坐在一旁。

“他突然很喜歡一個東西,吵著鬧著要買。”

時逾白眯眯眼:“你呢?有什麼喜歡的嗎?”

史學家不答,反而問時逾白:“我在裡面聽見你們外面說了聲小心,發生什麼了嗎?”

“沒什麼。”

時逾白聳聳肩。

“小明摔倒了,我扶他起來的時候喊的。”

閆名抽了抽嘴角,在史學家探究的目光下,艱難的點了點頭。

“對,我不小心被樓梯絆了一跤。”

下次背鍋的時候,請提前和他說一聲。

別一言不合就瞎扯。

閆名內心微笑:我真是謝謝你,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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