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年後,冬月一天,蕃城下起鵝毛大雪,雲川帶著隊伍巡防到碧玉湖,湖面結了很厚的冰,蕃城民間一直傳說著湖下封印著一種災獸,邪氣極重,散播瘟疫,所到之處寸草不生,致人傷亡。所以每次巡查這裡都格外的謹慎仔細。到了晌午,隊伍來到葉巴山,雲川讓隊員休整吃飯,自已到彌爾洞附近檢視一下。

來到洞前,雲川看著父親帶領部下和百姓重建的雕像,心生敬畏。遠處傳來一聲詭異的吼叫,雲川順著聲音尋找過去,幾隻禿鷹圍在一起,雲川舉著獵槍小心靠近,禿鷹警覺性很高,發現異響吼叫著飛走了,雲川慢慢靠近,竟是一堆骨頭,變質發黑,散發著腐臭味,在靠近一點,著實一驚,一個黢黑的人頭骨,看樣子已經很有年代了,可是這刺鼻的臭味太過明顯,雲川心想或許是戰爭時期掩埋的屍體被動物刨出來丟棄在這裡,索性發現了,就做點好事把他埋了,積雪太厚,一個人挖了很久才算把這殘骸掩埋。拍拍身上的泥土,抓起一把雪搓搓臉,轉身準備離開,腳一滑摔了一跤,雲川雙手按到一個硬塊,拿起來一看,這個巴掌大的東西是個龜殼,仔細端詳一番,不是空殼,不知道是不是冬眠的烏龜,要麼就是凍死了。雲川把它揣在懷裡,背好獵槍去找隊員匯合。

晚上,雲川回到家中,央宗做好了飯菜正在等他,來不及換衣服,雲川從懷裡拿出烏龜遞到央宗面前。

“哇,小烏龜?”央宗下了驚了一下。

雲川把發現小烏龜的經歷告訴央宗。

“這好像不是普通的烏龜,你看它背上紋路是金色有紋路的,你怎麼會在山上發現的它,應該在湖裡或是附近才對,他怎麼爬到山上去了?”央宗追問。

“我也挺奇怪的,不過不知道它是不是還活著還是睡著了?”雲川關心的語氣。

“應該還活著吧,這不是冬天嘛,大概是冬眠呢,找個地方養著看看吧。”央宗

“媳婦心腸好,那咱們養著吧。”

“你才是心地善良,要不然我也不可能嫁給你呀!”

深夜,雲川翻來覆去睡不著,在想那堆黑骨,出於職責本能,他覺得事有蹊蹺,像是生前中毒,可是又是什麼毒?又是為什麼?這遺骸又是誰?

山林遺骸掩埋處,諦聽神君凝視著,當年,諦聽領命到人界尋找靈童,地藏王曾透過密信告訴他,人界戰亂,兇獸混居人間,挑起事端,殘害忠良,若不收服,恐人界再無安定。在人界多年,諦聽早已辨得當年的叛軍頭子穹棋便是那兇獸所化,在人界擾亂政權,殺人無數,幸遇中容王執政,人間正道,忠良將帥護佑,穹棋戰敗。可是屍體並未找到,也未見他的亡魂進入冥界,於是,諦聽召喚來一名陰司詢問,陰司翻閱命簿,查無此人。

諦聽更加確定詭異之事是穹棋所為,只是當年穹棋消失後再無蹤影,以他的神力想要躲起來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的野心怎肯就此罷休。

“神君,可去鬼市看看。”陰司小心翼翼的說。

人間的夜晚一片寂靜,冥界的夜晚則如鬧市。諦聽穿行在鬼市,炸毛趴在他的肩上,看著鬼市的氣氛有些詭異,但卻和人間沒有太多區別,燈火通亮,各種叫賣聲,各種買賣如同集市,區別在於這裡服務的是往生之人。鬼市在子夜開市,卯時閉市,陰陽兩界時空交錯,互不交集,互不相擾。

“主人,這鬼市怎麼和人界一樣?”炸毛捋著毛說。

“看似一樣,實則不同。”諦聽

這裡大多是遊蕩兩界的孤魂野鬼,要麼是找不到遺骸,要麼是含冤至死......,這些亡魂不甘進入輪迴,若放任遊蕩最終會成為惡鬼禍害人間,為避免這種禍事,冥界設立了鬼市收容這些鬼客,以便有朝一日可以放下怨念輪迴重生。

“這裡的人,不,這裡的鬼挺多啊!他們看上去卻不嚇人”炸毛看著這番熱鬧集市。

“人心變幻,醜惡嗔痴,人族壽命短暫,喜怒悲歡,旦夕禍福,人的貪慾無止境,所以常常會被邪魔兇靈所利用,唯獨他們不自知,在進入冥界之域後又開始反省懺念悲念貪念痴念,有的恍然大悟,有的執迷不悟。而現在看到的他們,如同凡界一樣的所見不過一場幻像。你說人可怕還是鬼嚇人?”諦聽邊走邊說。

“心魔最可怕,不過跟著主人,我誰都不怕”炸毛耍貧嘴。

來到鎮魂府,掌事的鬼王連忙迎接,諦聽神君的到來嚇得鎮魂鬼王以為自已範了什麼錯事,躬身不敢抬頭。

“鎮魂王,不必拘禮,我此番前來有事討教。”

鎮魂王聽到此話才稍稍放鬆,諦聽給他看了黑骨遺骸的畫面,問他可知一二。

一名夜叉拿來厚厚的魂薄記錄,查閱一番後,沒有結果。鎮魂王說:“神君,鬼市沒有此人的話,有可能是在往生前做了什麼契約交換,與之交易的應該是邪魔之類,否則不可能查不到資訊。如此所為還找不到蹤跡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本就不是凡人之類。”

從鎮魂府出來,一聲雞鳴,天邊泛起晨光,鬼市散去,人界早市陸續開門,煙火騰騰,嘈雜聲聲。

諦聽來到一家早點鋪子吃飯,在人界久了,也就隨了一些習慣。

炸毛問:“主人,咱們不是要尋找靈童嗎?怎麼倒管這等事兒了?”

諦聽停頓了一下,平靜的內心其實也有些焦急,尋了這麼多年似乎一點跡象都沒有,目睹戰亂多年,兇獸依然混跡其中,人界的平和來之不易。人,有很多的身不由已,也有很多的牽絆記掛,而他,只是職責所在,不得不管。

今日的天氣格外好,晴空萬里,央宗正在把藥材整理裝箱,同事們幫忙搬運到卡車上,要去城南瓊傑縣城給那裡的居民送藥和體檢,路程比較遠,每次央宗都會親自跟車過去。

大家歡聲笑語,開著玩笑坐在卡車上,有一段盤山路有些陡峭,車子開到轉彎處突然故障停下來,天空飄起雪花,聽見一聲巨響,上方大塊的石頭夾雜著碎石滾下來,駕駛員和車後的五六個人趕快跳下車躲避,央宗最後一個準備下車,好像被什麼東西絆住腳動彈不了,眼看一塊大石要砸過來,央宗嚇得蹲下來,已經下車的同事們嚇得大叫捂住眼睛。

“砰 砰砰砰砰”。

央宗捂著頭被幾顆小石頭砸了幾下,不可思議的她抬頭看去,那塊巨石像是被卡住一樣停在山邊,央宗趕緊跳下車和隊員們抱在一起癱坐下來,駕駛員確認車子情況,莫名的恢復正常可以發動了,於是,趕緊讓他們上車儘快離開這裡,免得山體滑坡更加危險。

對面的山頂,諦聽默默注視著這一切。

“主人,你救了他們!”炸毛吃著口糧悠閒的說。

“那孩子救了她,他們。”諦聽鬆了一口氣說。

炸毛一屁股坐起來,扔了口糧,“孩 孩子?那女人懷孕了?難道是靈童?所以你用神力救了他們?”

“剛才危難時刻,那女人身體散發出異常的氣韻,不確定是不是靈童,總之有點不一樣。”

“太好了,主人,要真是靈童,這麼多年找尋總算有點眉目了,找到靈童,咱們就可以回九華了。”炸毛有些激動。

諦聽看著車影離開,表情有些沉重,他知道這次意外並不是偶然,似乎有股神秘之力有意為之,恰恰是她不知道自已已經有孕在身。

微風拂過,飄逸的身影,諦聽閉目,雙手相背,右手撫摸著左手手腕間的一根紅色手繩。

一切好像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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