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極為自然,但是雲慕知道這張面容下掩藏著極大的惡意,每次程潔要和雲綺一起捉弄他或者羞辱他,他都會露出這個表情,禮貌親切。

在雲綺之前,雲慕和程潔便已經相識,那時候程潔的母親還沒有寵侍滅夫,當時的程潔會在雲慕因受汙衊頂撞正君被罰跪捱餓的時候,想盡辦法給他送食物。

他會在雲慕被雲綺欺負的時候挺身而出,保護雲慕,程潔還會將他爹爹為他縫製的布娃娃送給雲慕,說這個娃娃就是他,哪怕不在身邊,娃娃也會代替他會一直守護他。

可是隨著程潔的孃親迎進府一個長相極其柔弱的侍君並因此氣死他最愛的爹爹開始,他就變了,他看向雲慕的目光開始摻雜著複雜,摻雜著厭惡,他將雲慕的一切舉動視為裝可憐。

他聯合雲綺想盡一切辦法羞辱雲慕,他最愛看他信任他又受騙的愚蠢模樣,雲慕漸漸地意識到,他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守護他的程哥哥了。

所有人都欺他辱他,可雲慕偏偏不服輸,他要讓他們仰視他。

雲慕露出慣常的溫軟笑容,假意抿了一口,程潔見狀眼中露出一絲不滿,“雲公子,之前是我不對,如今我借酒向你表示歉意,你如果不喝那就是沒原諒我,雲公子不會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吧。”

周圍的公子聞言都朝著這邊看過來,雲慕只得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見程潔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心下便覺不對。

藉著如廁為由,雲慕離開了宴會,找到一處隱蔽的角落便開始催吐,誰知酒水入腹太久,有一部分已經被吸收了。

雲慕只覺得有一股熱意直衝全身,他便知自已是中藥了,趁著還有意識,他趕忙跌跌撞撞進了一間宮殿,這間宮殿門口無人把守,裡面的陳設也頗為陳舊,他僅存的意識不足以支撐他的身體,他不由得跌坐在地上,逐漸失去意識。

秦月今日興致來了,便多喝了一些酒,她這具身子的酒量還是很好的,喝到現在竟然只有少許醉意,並不至於影響她。

她跟著小宇子指派的小鐘子準備去如廁,確保自已記下路以後,她便揮退小鐘子,幹這事的時候她不喜歡有人在她周圍守著。

疏解完的秦月一臉舒爽,剛要推開門便聽見兩人的說話聲,很熟悉,她仔細一聽才聽出原來是趙渝和二皇姐。

“渝兒,你今日為何要來參與這場宴會?”二皇女的聲音不再是以往的溫文爾雅,而是帶著些許怒意,但又被刻意壓制下去。

“二皇女,男女有別,請您注意稱呼,我們之間的關係也沒好到這樣的程度,另外,我是否參加宮宴,您是出於什麼身份立場來管的呢?”趙渝的聲音也壓抑著怒意,對面前的人禮貌而又厭惡。

偏偏對面的人像是聽不出來好賴,仍然窮追猛打,“我說了,我會娶你做我的正君,你的事我自然是管得了的,我不允許你參加這場宮宴。”

秦月吃瓜吃得起勁,她就差把耳朵貼兩人身上了,嘖嘖,沒想到二皇女看起來人模狗樣,挺正常一個人,背地裡淨是幹這種騷擾人的事兒,而且還是普信女中的典範。

不說她和趙渝是不是兩情相悅,單就能不能娶趙渝都是個問題,趙渝雖然是嫡次子,那也是趙太傅最寵愛的兒子,二皇女不過是從宮裡一個小侍肚子裡爬出來的,如今沒有突出的政績,只是在百姓和文人中頗有名望,怕是難了。

趙渝悄悄翻了個白眼,他在家裡無法無天慣了,哥哥又是太女的正君,連太女他都敢出言頂撞,更別說二皇女了,“二殿下,請您自重,我和您是一點關係也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還望您勿要壞了我的名聲。”

聽見趙渝這番撇開關係的話,二皇女顯然有些急了,她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眼神陰鷙,一把抓住趙渝的手臂,“你忘記你小時候說過的話了嗎?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趙渝想掙開手臂卻不得,他性子再厲害身子也是男兒身,雖然二皇女也較為文弱,但論力氣他還是不及她的,“小時候的事我早已不記得了,自然是不作數的,我給你一個饅頭不過是出於善心,就算是看到路邊的乞兒我也會給的,你不必介懷,放開我!”

二皇女聞言更是瘋狂,她眼眸猩紅,“你把我比作路邊的乞兒?我這些年一直籌劃著娶你做我的正君,你卻負我一片真心,我倒要看看除了嫁給我,你還能嫁給誰?”

說完便要上手脫趙渝的衣裳,而趙渝則是拼命掙扎,“混蛋,你放開我,我娘不會放過你的。”

“太傅大人最重清譽,你就別再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了。”二皇女的臉上露出慣常的笑容,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要贊上一句風姿綽約,但是在趙渝看來,她就是個惡魔。

趙渝拼盡全力咬了二皇女一口,惹得她吃痛一聲,不由得鬆開了手,隨後他便顧不得大家公子的風範,一邊跑一邊大喊“救命!”

誰知二皇女反倒不慌不忙了,欣賞著面前獵物四處求救的樣子,“渝兒,你叫起來可真好聽,所有人都被我支開了,你今晚註定屬於我。”

她陶醉的樣子令趙渝噁心不已,他對於有人來救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只能飛速奔跑,想辦法逃出去,誰知因為太急沒跑兩步便摔倒在地上。

捂著因為磕在鵝卵石小路上而感到疼痛的膝蓋,趙渝心知自已是跑不動了,可這也意味著……他緊咬牙關,從頭上拔下一支簪子,對準自已的脖子,準備寧死不屈。

可二皇女的暗衛卻用一塊石頭打掉了他手裡的簪子,瞧著二皇女邊脫衣裳邊朝他走來,趙渝瞪大了眼睛。

直到重物落地,趙渝還有些餘驚未定,他看向救他的人,是一張無比熟悉的面容,也是他曾經看不上的人。

秦月朝他伸手,“還能走路嗎?”

趙渝猶豫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腿疼。”

秦月隔著衣裳給他揉了揉已經腫大的膝蓋,這裡淤血凝結,若是不活絡經脈,怕是這幾天他都別想走路了。

趙渝在秦月伸手的那一刻便提起了警惕,像一隻炸毛的貓,“你要做什麼?”

他一把抓住了秦月的手,入手便是寬厚粗大,上面還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有些粗糙,同他的手完全不同,陌生的觸感傳來,趙渝才意識到自已做了什麼,他紅著臉,趕忙縮回自已的手。

“給你揉揉膝蓋,腫這麼大,這幾天不想走路了?”秦月調侃道,“你以為我想做什麼?”

看著面前逐漸放大的臉龐,明明是一張平平無奇的臉,但趙渝卻不由得有些臉紅,說話也有些結巴。

“誰……誰知道……你要做什麼?”趙渝後半句話聲音越來越小,秦月給他揉完膝蓋一看,這小郎君竟然從臉紅到脖子跟。

“我啊,什麼都不做。”秦月站起身,“現在好些了嗎?還能不能走路?”她並沒有這種治療經驗,只能幫他舒緩一下。

趙渝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膝蓋那還是傳來一陣陣鑽心的疼,他輕輕地搖頭,秦月無奈地蹲下身子。

見趙渝愣在那裡不動,秦月便開口催促,“上來啊,不然你想等他們發現我們不在,來找我們,發現我們孤男寡女,然後順理成章地把你嫁給我啊。”

“哦,不對,也不是孤男寡女,是孤男兩女。”聽著秦月的打趣,趙渝只聽見她說嫁給她這幾個字,一陣羞惱之下便開口道“我才不會嫁給你!”

爬上秦月寬厚的背,趙渝又覺得自已對待救命恩人有些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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