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活著?”

從木床上坐起的秦墨撣了撣身上的灰。

屁股阿底下的木床破爛的不成樣子,秦墨只要稍微動一下,床下就會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怎麼看都不像是給人睡覺用的。

屋子中央還有一盆火爐,像是用黃土砌的,從火爐裡還有黑煙往出翻湧著,一看就知道炭火的質量不怎麼樣。

這是哪?

我還活著?

秦墨有點懵逼,他記得自已上一秒還是在寢室裡玩著電腦上的遊戲,那該死的遊戲玩的他血壓飆升。

。。。氣的他把鍵盤敲得叮噹亂響,。。要不是電腦是秦墨新買的,他真想給電腦砸了。

。。。。。秦墨沒法子更換別的遊戲,因為那個垃圾遊戲就像病毒一樣,不通關就無法對電腦進行其他操作,哪怕是關機也不行。

當然,重灌系統能不能行他就不知道了,畢竟秦墨可不捨得刪掉自已幾個T的“學習資料”。。。。。。

只有在透過每一個小關的時候,秦墨才能獲得一點自由操縱電腦的時間。

炎熱的夏天讓房間裡變得更加的苦悶。

。。。。秦墨只記得那遊戲難得要命,體驗感很差。。。。秦墨寧可用腳去玩擼啊擼都不想再玩一次那個遊戲了,就在他體表紅溫的過程中,他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人捏住了一般,一陣絞痛,然後人就昏死了過去。

。。。。。等醒過來,秦墨就穿越了。。。。。

環視四周,破爛的木屋讓秦墨有些想不明白。

自已這是……穿越了?

可是瘦弱的身子骨讓秦墨有些無法接受,別開局就弄個什麼絕症的身子好吧。

地面都不存在地板,直接便是黃土地,屋子四處漏風,說是有一百隻老鼠住在這裡秦墨都不會覺得意外,雖然人在屋子裡,但是狂風就好像是在耳邊呼嘯一樣。

心中還在腹誹,頭上劇烈的痛感襲來,一瞬間在秦墨的腦內擴散。

如果可以,秦墨真的不想去描述這種痛感,他可以說是這輩子都沒體會過比這還令人痛苦的事。

彷彿千百根細針,在大腦中進行著雕刻,能感覺到細針貼著大腦皮層在刺穿,刻畫著什麼東西,痛苦在腦中迴圈。

這種痛苦足足過了一個小時,才有些緩解。

一個小時可太久了,秦墨癱軟的躺在地上,已經宛如死狗一般。

咣噹。

木門被人直接推開撞在了牆上。

進屋的是一個油頭大耳,身著雜役服的胖子,這胖子進來便是眼高於頂,彷彿是在炫耀他和秦墨的不同。

胖子叉腰站在門口,怎麼說呢,這胖子雖然把門推的大開,但是因為他的體格太大,正好擋住了風,所以現在屋子裡到也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很明顯,進屋的胖子並沒有把秦墨當回事,連個像樣子的招呼都沒打。

“樹根兒,一個時辰後宗門理事大堂集合”

胖子進屋後,先是意外了一下,看著躺在地上的秦墨,隨即便是一臉的鄙夷。

絲毫沒有要上去把秦墨扶起來的意思。

笑話,誰知道這髒兮兮的傢伙身上有沒有蝨子。

“你說你何苦呢,還要我浪費時間來通知你,你乾脆下山得了,我也能清閒清閒,你說是吧”

嘟囔了躺在地上的秦墨兩句,這人甚至都沒等秦墨回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囂張跋扈,頤指氣使這八個字在這胖子身上可真是演繹得活靈活現。

望著敞開的破爛木門,秦墨真是好氣又好笑。

這門被人一推,竟然有半邊直接掉了下來,木門掉在地上揚起了灰塵,讓秦墨吃了一臉。

咳,咳,咳。

不過,好在這是夏天,秦墨不用擔心半夜被凍死,不然秦墨寧可再穿越回去。

其實哪怕不會被凍死,秦墨晚上也難免要請蚊蟲吃一頓大餐了。

“真是沒出息啊,怎麼連個門都隨主人”

“門破爛,床破爛,人也是破爛”

一臉的苦笑,這算是什麼?新手安全屋還沒用就被人破壞了嗎。

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剛才疼痛來的太突然了,秦墨只記得抱頭打滾來著,現在磕的也是滿身的淤青。

秦墨擦了擦身上疼出來的冷汗,現在大腦都還有些麻木,不過好在,隨著疼痛湧入大腦的還有這個身體前世的記憶。

沒錯,就是這個脆弱的傢伙,他叫樹根兒,真是個便宜的名字。

根據腦中現存的記憶記載,樹根兒是被賣上山的,因為根骨還行,性格老實,幹活實在,混的倒也還不錯,雖然說不算是富足,但溫飽是綽綽有餘。

樹根兒本來想著多幹兩年,然後在宗內找個女雜役,就這樣度過一生也挺好的。

秦墨的腦中自動浮現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面孔,明顯這段記憶不是屬於秦墨的,這是樹根兒的記憶。

秦墨能感覺到,樹根兒鋤地的時候,都不自覺的更賣力了幾分。

可惜好景不長,自從樹根兒上次撞見了內門兩位弟子的幽會開始,樹根兒的生活就發生了改變。

他的倒黴事就沒斷過。

樹根兒本來是在內門的雜役,但是莫名其妙的就被管事的送去了外門。

“從今天開始你就去外門工作吧,那裡的工作更適合你”

沒有任何說辭,只是一句口頭的調令。

外門的雜役和內門的雜役收入可是完全不同的,按理說這種調職都要給予補償,但是並沒有,起碼樹根兒什麼都沒有。

不但原先不錯的小房子被收了回去,還給他在外門換成了一間破破爛爛的木屋,那個小房子可是樹根兒的心血,裝修、選材、甚至連傢俱都是樹根兒自已做的。

最可悲的是他沒有任何地方可以去說理。

也沒人敢給樹根兒主持公道,好像大家都知道樹根兒得罪了誰,只有樹根兒自已不知道而已。

他苦哈哈的修復著木屋,但這都是徒勞的,這間木屋年久失修,從釘子到榫子都是破爛無比,好像一個病入膏肓的人,所有的救治工作,都是徒勞。

當時在夏天倒是還能對付著過,但是,寒冬的到來可以說是壓垮樹根兒的最後一根稻草。

寒風從四面八方侵襲進來,裹挾著嚴冬的惡意,在樹根兒的木屋中喧囂,那該死的管事的一定是故意的,偏偏只有他這裡沒有分到炭火。

破爛不堪的薄被子和他那潮溼的木柴根本無法保護他不受寒風侵襲,屋內的濃煙和寒風,彷彿是在收割著他的生命。

不出意外,他落下了病根,冬天的寒冷毀了他的根骨,他感染了寒傷。

沒有根骨就代表著修為上無法前進分毫,宗門不需要一個廢物。

在認清這個事實後,樹根兒無法接受。

他甚至連個道歉的機會都沒有,雖然道歉也沒什麼用,他明明什麼錯都沒犯,要說是錯也應該是那兩個內門弟子不該在不隱蔽的地方幽會。

樹根兒不再練武,因為他知道那已經沒用了,有寒傷在,他練了是白練,而能治療寒傷的藥草也不會有人敢賣給自已。

出去?離開宗門?誰會要一個廢物呢,恐怕也就只有野獸的肚子裡會歡迎他吧。

樹根兒就這麼慢慢的墜落……墜落,身子和心靈,都向著無底的深淵墜去。

直到剛才,也就是秦墨穿越過來的前一瞬,樹根兒死了。

……

品味著樹根兒的一生,秦墨口中嘆了一口氣,“唉,咱們倆人都算是苦命人”,不一樣的是,你的磨難結束了,現在,該我了。

樹根兒雖死,但是秦墨會接替下去。

“不過我不打算服從,你就是因為服從所以落得這般田地,上一世死的不明不白,這一世,哪怕是如此脆弱的身體,我也要活的多姿多彩。”

“順帶,也把你的份算上,就當是對你的這份身體的報答吧。”

彷彿是在和已去的逝者對話,秦墨閉著眼,無比的嚴肅且虔誠。

嗯?

突然,秦墨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剛才那胖子進來的時候說什麼來著?

佈滿老繭的手掌捏著下巴,秦墨回想著。

秦墨沒有感到一絲異常,彷彿這雙手就是應該這般粗糙般,沒去在意這種小事,秦墨將思緒放在那個油頭大耳的胖子身上。

主要是那個胖子的表情太欠扁了,秦墨沒太注意他說的是什麼。

思索了片刻。

秦墨的眼睛直接瞪得老大,靠,那傢伙好像說的是一個時辰後在理事大堂集合。

自已發呆加上整理思路過去的時間也不少了。

秦墨連忙在腦中思索距離。

好在樹根兒去過理事大堂做過雜役,不然可就難辦了,眼睛在屋子裡打量著,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看了一圈,秦墨嘴裡還是沒忍住,吐出了一句話。

要不要這麼窮啊。

……

現在秦墨清楚了一點。

在這個宗門內,他有個隱藏的敵人,可能兩個,也可能是更多。

秦墨甚至不知道是誰。

但是無疑,對方打算把自已趕出去。

“呵呵,那老子就不能如了你的意,當然,要是對面太屌的話,其實自已也不是不能走。”

秦墨心裡連忙跟了半句,他可不是個鑽牛角尖的人。

“額,話說人家穿越都帶個外掛,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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