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能出院,過一個星期再來複查,在家裡靜養半個月不要劇烈運動,腿上等傷口結痂就沒事了。”

醫生交代完事情就出去了。

江晚晚圍著他,豎著大拇指,“阿凜,你身體素質真行啊,恢復能力真強。”

她抬頭看了一眼表,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就去買飯,倒好水放在床頭櫃,囑咐幾句才出去買飯。

景凜看著她的身影,這幾天的照顧,她一點苦累都沒抱怨,又是給他擦身子又是擦臉,還為他擦腳。

說句丟臉的話,他感動到都想哭,以後他絕對不讓她再受這苦。

深城火車站。

趙雲豔前天聽她家龍說,景凜這臭小子在深城混的是有鼻子有臉,就這也不扶持他弟弟,她家龍在廠子裡累死累活賺點錢,他倒好屁都不出一聲!

“娘,你可得讓他倆離婚。”景望龍攙扶著趙雲豔,臉上微不可察得閃過一絲嫌棄。

要不是一個叫蘇瑤的和他打電話,他還得在石水村那一畝三分地扎著根,鋼廠的車間主任也給他穿小鞋,他正愁沒地去呢,這老天爺還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那女人答應他,只要讓江晚晚還有景凜離了婚,她不僅給他找工作還額外給他一百塊錢!

“放心,有俺在,他倆指定得散了。”

蘇瑤在火車站口接著,舉著紙牌子上面寫著一個景字。

趙雲豔不識字,景望龍偏偏就會一個“景”字,可真是讓他瞎貓碰上死耗子。

“那那那,娘。”

“你就是電話裡的那位蘇同志吧。”景望龍伸出手想和她握手。

蘇瑤皮笑肉不笑,阿景的弟弟長這樣?

再怎麼說也是一家人吧,他弟弟長得跟野豬成精了似得,他媽長得跟石墩子成精了。

“你好你好,我叫蘇瑤,先去吃飯吧。”

她巧妙的躲開他伸出的手,指甲蓋裡都藏著黃泥,頭上打的油蠟變成一溜一溜的,掛在寬大的凸額頭上,再別說他一笑,露出的牙齒都是煙黑漬,食指中間發黃,這誰敢握手。

景望龍尷尬的撓撓頭,“對對對,餓了餓了。”

趙雲豔倒是相中蘇瑤了,屁股大好生養,雖說長相欠缺點,但是看她這一身家裡也是個不缺錢的主兒,配上望龍也不是不可以。

國營飯店。

“哎呀,讓你破費了。”趙雲豔話是這麼說,點單的嘴是一刻不停。

“滷豬蹄來一個?”她看了眼景望龍,“來仨!豬頭肉,乾餾大腸,牛肉餃子,爆炒腰花。”

等菜的時間,趙雲豔是問東問西,蘇瑤權當她是想看看自已是不是配得上景凜,啥都往好了說。

趙雲豔開心的嘴都合不攏,這要是嫁過來,她家龍受不了一點苦。

付錢的時候,蘇瑤的心在滴血,這頓飯花了她二十塊錢,這兩人倒是吃得油頭滿面。

她又搭上坐車的錢,往醫院的路上,她囑咐趙雲豔一遍又一遍。

趙雲豔這才明白她是想和景凜這臭小子在一起,那可不行,望龍咋整,景凜跟江晚晚在一起不就得了,偏偏景望龍也催她。

“龍,你是不是傻,蘇瑤這姑娘也行,你咋還攛掇她和你哥在一起。”她低聲道。

“你可別給我瞎出主意。”景望龍可看不上蘇瑤,瘦不楞登的,也就屁股上有二兩肉,那前邊還沒他行。

要是江晚晚,他還能接受。

正在看書的景凜還不知道,趙雲豔二人摩拳擦掌要進來。

“嘭”!一下,門開了。

趙雲豔陰沉著臉,看他頭上綁著繃帶,還有腿上的繃帶,心裡也動搖幾分,可望龍還指著在大城市討媳婦嘞。

“你怎麼來了?誰告訴你的”景凜開口道。

“俺來看看你還不行了!”趙雲豔坐在椅子上脫下來鞋襪,“那啥,俺可打聽了,你都當上大官了,一個月那不得老多?為啥還給俺十塊錢一個月。”

景凜顰眉,“我受傷了,你看到了嗎?我差點死了?”

“那能咋的,你現在不是活著?長兄為父,你知道不,誰他孃的給你拉扯大的,俺是又當媽又當爹,拉扯你們三個容易嘛?俺多難啊。”趙雲豔擦了擦眼角並不存在的眼淚,“你聽孃的,和江晚晚那個蹄子散了。”

“我喊你一聲娘,是因為你生我,你只生不養,沒資格說這些話,別說晚晚,再說你就出去。”

景凜懶得再和她說,從小他就被教導長兄為父,什麼髒活累活都是他幹,錢全她拿,他連一頓飽飯都沒吃過,她真是能好意思說出口。

趙雲豔抬起眼,悄悄的看他臉色,見他沒有表示,哭天喊地,“娘嘞,怎麼生出這麼個不孝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娘在家挨打受氣,你是一句話也不說誒……”

“這是醫院,要哭出去。”景凜連個眼色都沒分給她。

“哥,你這就太過分,怎麼跟娘說話的,娘大老遠來看你,一把老骨頭為了你都快折騰散架了,有點良心行不。”景望龍在外面聽完蘇瑤的計劃才進來。

要不是蘇瑤給他打電話,他還不知道他的好大哥在部隊這麼厲害,平常真是一點風都不透。

不過,他正好不想回石水村那個破地方,女人都醜得不行,狗屁一個車間主任還跟他比比劃劃的,要是真能讓江晚晚和景凜離婚,蘇瑤可是會給他找一份更體面的工作。

江晚晚從外面買完飯回來,就看到蘇瑤在病房門口撅著屁股猥瑣的扒著門縫瞅,一看就沒憋什麼好屁。

她悄無聲息的走過去,“幹嘛呢,在這鬼鬼祟祟的。”

蘇瑤被嚇得捂住胸口,“你故意的是吧!”

江晚晚才懶得理她,進病房才發現內有乾坤啊,合著趙雲豔和景望龍來了,在那哭天喊地的吵得景凜直皺眉。

“喲,我說呢,病房都快趕上菜市場熱鬧了,娘,你來這幹啥,是身上癢癢了,我找找板凳啊。”

江晚晚四處灑兩眼,板凳沒找著,拿著熱水壺晃悠。

“嫂子,你這是做啥,這怎麼說也是你婆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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