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善不是明面上的犯人,陛下想留下禮物,不想影響兩國關係,只能放妙善走。”柳清音攤攤手。

“不過,妙善害了東陵這麼多百姓,怎麼能放過她!”

“百姓的交代必須要給,她只要不死在東陵就行了!”柳清音繼續說道。

“阿音果然與在下心有靈犀。”葉寒聲看著她說道。

一行人回到影閣不久,西越使者便來了。

影閣前廳。

葉寒聲坐於主位喝茶,西越使者畢恭畢敬,躬身行禮。

“葉公子,微臣按照與東陵天子之約,前來帶走我國妙善神醫,望公子行個方便。”

不一會兒,捕風與追影帶著妙善來到了前廳,給妙善鬆了綁。

妙善冷笑一聲:“葉公子這影閣也不過如此。”

“慢走!”葉寒聲喝著茶,眼皮都不抬一下。

妙善拂袖而去。

捕風說道:“公子,就這麼把她放了?”

“你與追影跟著她,有任何異動,立刻傳回訊息。”

“是!屬下就說怎可輕易放了她!”捕風興奮說道。

“要隱藏好,暗中監視,千萬不要被發現。”柳清音叮囑道。

“姑娘放心!”追影回道。

嫣紅的晚霞染了整個天空,晚霞逐漸熄滅,夜色蔓延開來……

柳清音繼續在影閣留宿,她回到了自已住的房間,發現門上邊多了一塊牌子,“清音居”。

“哇,這麼正規嗎?這字倒是怪好看的。”

“在下親筆題字,往後這就是阿音專屬的房間。”葉寒聲笑道。

“連宿舍都安排好了,這是想讓我加班加到死啊!”柳清音心想。

“呵呵,聲聲還真是貼心。”

“明日午時要按時服用最後一次解藥,往後,在下每月都會給阿音診脈,確認阿音身體的狀況。”

“每月?有這必要嗎?這個毒這麼邪乎?”柳清音問道。

“有必要!聽在下安排便是,阿音的身體康健非常重要。”葉寒聲正色說道。

“呃……好!時候不早了,早點休息吧,在聲聲的加持下我一定可以長命百歲,晚安!”

走在長廊上,葉寒聲腦子裡一直迴響柳清音那句“長命百歲!”

“若你能有命的話,一定可以長命百歲吧……”

他正在思索著,突然察覺到一個黑影在閃動,葉寒聲手握摺扇,飛身而起,直指黑影。

幾十招過後,兩人站在屋頂上,葉寒聲摺扇上的利刃抵著黑衣人的喉嚨。

“閣下是何人?夜闖影閣,所為何事?”葉寒聲冷聲問道。

黑影拿下罩面,冷冷看著葉寒聲。

葉寒聲緩緩收起摺扇,“墨塵公子,我影閣的正門閣下走不得嗎?”

墨塵冷聲道:“我若遞拜帖,你會讓我進來?”

葉寒聲冷笑道:“說的有理,閣下所為何事?”

“阿音似是中毒了!”墨塵瞥了他一眼,面露慍色。

“閣下深夜來訪,就是為了探查阿音是否中毒?”

“不然呢?”墨塵沒好氣的說道。

“阿音不在,墨塵公子連裝都懶得裝了?”葉寒聲戲謔道。

“與你無關,我要見阿音!”墨塵說著就往下走,被葉寒聲攔住了。

“阿音已經服了解藥,無大礙,現下已經休息了,墨塵公子還是回去,好好看護太子殿下吧!”

“我要親自確認!”墨塵眼神凌厲。

葉寒聲擋在他跟前,冷聲說道:“我念在你是太子的醫師,才與你說這般多!太子病情干係重大,望你好自為之!”

墨塵頓了頓,拿出一個藥瓶,“將此藥與阿音服下。”

“不必,我已經說過了,阿音服過解藥,明日再服一次,便可徹底解毒!”

“你為何對阿音如此執著?”葉寒聲問道。

墨塵冷笑:“葉公子對阿音不也是這般執著?”

”阿音乃我影閣之人,看顧下屬,是我應盡之責!”

“看顧下屬?真的只是為這般?”墨塵挑眉說道。

“自然是!你與阿音又有何干系?”

墨塵向後退了退,整理了一下衣袖,唇角勾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葉公子連這都看不出來?”

葉寒聲一語不發,定定的看著他!

“此藥為洗髓丸,只此一顆,不傷及心脈可保命可解毒,若傷及心脈,它也可壓制一二,爭取時間,替我轉交阿音,以備不時之需。”

墨塵將藥瓶塞給葉寒聲。

“今日得知葉公子對阿音無意,也是在下一大收穫,告辭!”

墨塵飛身而去,他最後一句話縈繞在葉寒聲耳邊,他望著墨塵離開的方向,眼神凌厲,握著藥瓶的手,骨節泛白。

葉寒聲閉著眼睛,靜靜躺在榻上。

“今日得知葉公子對阿音無意,也是在下一大收穫!”

“葉公子對阿音無意!”

“對阿音無意!”

“無意!”

葉寒聲睜開眼睛,猛的坐起來,面露慍色,心裡嘀咕道:“有意無意與你何干?!就算我無意,她也不會是你的,更何況…哼!”

半夜夢中驚坐起,不斷覆盤,給他氣夠嗆!墨塵他是不是有病啊!!

“公子。”阿澄在外間小聲喊道。

“進來!”

“公子,捕風大哥回來了。”

“讓他進來!”

捕風小心翼翼的進來,拱手說道:“公子,妙善深更半夜迷倒了使團的人,獨自出門去了離使團不遠處的一所僻靜的宅子裡。”

“追影在繼續盯著,屬下先行回來稟報。”

“你休整一番,然後去替換追影,使團後日出發離開,務必看緊妙善。”

“是!”

…………

寧王府內。

“殿下,已經將藥給她送過去了,並且跟她說了,殿下力保她回西越。”

“好,她可有所懷疑?”寧王問道。

“殿下放心,她並未產生任何懷疑。”

“殿下,當真要在明晚動手?她若真死在了上京……”

“太子殿下義憤填膺,主張不能把妙善送回西越。”寧王唇角勾起。

“屬下明白了!明日定當辦妥此事!”他拱手向寧王說道,手上的疤痕格外明顯。

“阿四,不可輕敵,絕不能小看她。”

“屬下明白,只是小郡主……”,阿四還未說完便迎來了寧王殺人般的眼神。

“屬下口誤!殿下恕罪!”阿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屬下的意思是,那個孩子要怎麼處置?”

寧王睥睨著他,冷聲說道:“本王也很心痛,可她投錯了胎,本王賞她一個重新投胎的機會,算是對她的疼愛了!”

“是!屬下遵命!”

燭火閃爍,光線晦暗,皎潔的月光被厚重的簾子擋的死死的,一絲光都透不進去。

寧王站在葳蕤的燭火前,看著燭火跳動,他眼眶微紅,緩緩將手伸向那微弱的火苗……

猶疑……

凝視……

忽然間,屋內一片漆黑,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天矇矇亮,捕風進門稟報:“公子,妙善在天亮前回了使團。”

葉寒聲點頭說道:“你們繼續在使團盯著。”

“是!”

捕風走後,阿澄進門服侍葉寒聲梳洗更衣。

銅鏡裡葉寒聲看著為他梳頭的阿澄說道:“阿澄,你跟在我身邊多少年了?”

“回公子,自五歲起至今已經13年了。”

“如今你也到了娶親的年紀了。”

阿澄手中的梳子微頓,隨即說道:“公子尚未娶親,屬下怎敢考慮。”

“那你打算讓安和等多久?”

梳子掉到了地上,阿澄“噗通”一聲跪到地上,“公子,屬下本想妙善這件事結束之後再告訴公子。”

葉寒聲撿起梳子,扶他起身,“你與安和兩情相悅多年,安和對你情深意重,你礙於身份,又擔心容妃為難於她,始終不肯與她親近。”

“如今,你答應了安和,往後有何打算?”

“屬··屬下···”阿澄低著頭猶豫不決。

“你想進赤羽軍!”

阿澄默默點頭,隨即說道:“公子,屬下想進赤羽軍,但亦不想離開公子。”

“進了赤羽軍也不是就不能回家了,你隨時都可以回家,也可以來影閣。”

“公子···”,阿澄眼含熱淚。

“赤羽軍在招兵,但是要透過考核才能進,你要考不過,就別說是我葉府的人!”葉寒聲拍著他的肩膀說道。

阿澄抹了一把眼淚,說道:“憑屬下的身手,一個打他們十個!”

葉寒聲微笑道:“別小看赤羽軍,妙善之事結束之後,我親自送你去!”

“多謝公子!”

“公子,妙善去的那個隱蔽的宅子裡,屬下去看過了,有一個小孩兒和兩個嬤嬤,並無什麼異常。”

“小孩兒?”

“是,一個小女孩兒,眉眼之間與妙善神似。”

“好,我們今晚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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