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嗎?”左宋手裡託著一盅黑灰色的藥水,及時出現打破了這尷尬的局面,“見過皇后。聖上如何了?喝得下藥嗎?”

皇后揮了揮衣袖裝著無事發生:“還沒,拿來吧,本宮喂聖上喝下。”

左宋沒有猶豫,反正不可能他來喂,理所應當該給皇后的。

皇后接過藥碗卻是猶豫中帶著一絲疑惑:“神谷郡王,這是什麼藥?怎麼和之前的不一樣?”

“數日前臣已經向聖上稟告過了,藥方有所調整,聖上是知曉的,放心服下即可。”

“當真?”

左宋見皇后不信,當即拿回了藥,轉身遞到呂寧樂面前。

呂寧樂本就沒有求生欲的頹廢眼眸在對上左宋沒有情感的眼睛後又暗了暗,失笑著自嘲兩聲後才熟練地接過喝了一大口。

呂寧樂遞迴藥時緊了緊力度,她多希望左宋能注意到她,看她一眼,哪怕是嫌棄,厭惡,煩躁...只要能對她有那麼一點情感,但左宋沒有,別說情感,他根本看都不看。

也是,左宋的家人,朋友,都被自已這個了不得的舅舅想方設法弄死了,誰會喜歡上仇人的家人呢......

戀愛中的女人總是想很多,單相思的女人想得更多,但是她想的這些其實只是左宋不喜歡她的原因中微乎其微的一點,因為左宋一直都是把她當藥桶來著,那麼問題就來了,有誰會喜歡上藥桶呢?沒有。

“皇后您看,是否可以為聖上服下?”

沒毒,也沒有副作用,皇后這才放心,扶起聖人給他餵了下去。

聖人被太陽照過的部位已經敷上了藥,底下能看到露出的若隱若現的皺皮,這才該是他一個五十多歲老頭該有的容貌。

左宋看他藥已經喝完,自已就沒有必要再留下來,今日這祭典也肯定舉行不下去了,索性就趕緊出宮,自已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呢。

刑部大牢,單獨一間牢房裡,項睿換完藥無聊躺在床上。

他在省罪院受了不少罪,送來刑部的時候滿身是血,刑部尚書給他請了郎中一對一治療,幾天下來傷情才有所緩解,但還是時不時就會復發,所以項睿沒跟別的囚犯一塊兒出去勞作,天天困在這暗無天日的陰暗地方人都快瘋了。

不過他今天心情好了不少,因為很快他就能出去了,當然了,不是指“出獄”,而是祭典結束後他們這批囚犯會被髮去西境戰場。

這是左宋在醉亭臺提出的處決方案。

左宋那晚回到郡王府也是後悔的不行,發太遠了,雖然他能替他打點好一切,但西境太遠,尤其是西境戰場,在西境的最西邊,都快出國了...

幸好遼隋也有他安排好的人。

“郡王大人,這邊請。”

獄卒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項睿瞄了眼,視線剛好被木樁子擋住了,不過他心裡大概猜到了是左宋,所以他躺著翻了個身沒起。

“還躺著呢?”

獄卒正在給他開門,左宋看他四仰八叉躺著既好笑又可憐。

項睿哼了一聲,抬起傷腿指了指:“腿都這樣了,怎麼起?”說著又賤兮兮抬起下巴略帶挑釁地朝他犯賤:“不過如果有身份尊貴的郡王爺過來扶我一下,興許我腿就好了,說不定都能跑了呢。”

獄卒很有眼力見地退了出去,走時還不忘叫上看守的其他獄卒一起離開。

左宋看人都走了才坐到他床邊,摸了摸草蓆子,目光順著項睿的手挪了上去。

項睿原本俊俏的臉上現在還是青一塊紫一塊,結的痂也是幾乎佈滿了整張臉,手上還纏著紗布,薄衣下帶傷的鎖骨若隱若現,消瘦了不少,那種不健康的瘦。

左宋內心十分煎熬,難以言明,但愧疚更多一些吧,他現在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居然會在乎項睿的生死,一開始明明只是一枚棋子的啊...

這死直男什麼眼神...見左宋盯著自已看又不說話,項睿渾身都不自在,撐起身子往後挪了挪:“其實,我也不用扶的,你別當真...”

左宋失語,挪開了視線,半晌才開口。

“你瘦了不少,”話音沒落又打量了一下項睿,“還褪了些稚氣...”更像宇文乾了...這半句他沒說,宇文乾誰也代替不了,只不過項睿這副散發下線條明朗的模樣確實和宇文乾有幾分神似。

項睿打了個寒顫,搓著胳膊裝得一臉嫌棄:“你能好好說話不別這麼肉麻...受傷的又不是你,你怎麼說話這死出呢...看著比我還虛....”

項睿矯情不了一點,兩個大男人在牢房裡搞生離死別那套,多怪異啊。

不過也不怪左宋憂憂鬱鬱的,西境太遠,這一分別,就算急馬加鞭,不吃不喝一刻不停,到邊境項睿要被髮過去的地方也得要好久,更別說部隊行軍總要根據各種因素輾轉,到時候恐怕聯絡都聯絡不上。

項睿也知道左宋心裡難受,但也確實沒辦法,只能假裝不在乎,聊點別的。

“你記不記得我在襄..”隔牆有耳,不能讓人知道左宋去了襄淶,“在那兒,說過什麼?”

左宋搖搖頭,說過什麼?他想不起來,項睿話太多了,誰能記得住啊。

“嘖,你不是故意的吧?”項睿有些不滿他這個反應,男人果然信不得。

項睿望了眼外頭,壓低聲音:“我說,我要是能活下來,你讓我當兩天郡王爺嘿嘿。”

.......

都什麼時候了,我在這兒離別痛心,你還在那兒說這些不著邊際的廢話,左宋都懶得吐槽了,項睿還是那個項睿,賤的嘞...

“看不出來,你居然也有篡位這樣的狼子野心啊。”左宋也壓低聲音,湊到他耳邊抬高尾音。

項睿撇嘴:“少陰陽怪氣的,你堂堂郡王爺說話不算話啊?”

左宋低頭,摸著下巴假裝思考:“我有答應過嗎?”

左宋?!表臉!

“你...真的...行,那你等著,要是有機會我就跑,你就在聖都等死吧!”

項睿不會跑,他就是嘴賤。

左宋也知道他在口嗨,但他卻一下認真了:“你要跑就跑吧...遼隋這次恐怕會真的打進來,到時候我想辦法給你做一個吧...”

“做一個?做什麼?”

“死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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