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頭很痛。我怎麼在這裡？”我頭劇痛無比。
“奶奶，我昨天聽到有一個女子很悽慘，一直叫我，然後然後我就在這裡了。奶奶，我。。”我很委屈。
“沒事了，奶奶在。”奶奶很憔悴，看起來也很虛弱。
奶奶撫摸著我的頭，我感覺奶奶的手很冰涼，那冰的溫度透進我的骨髓。
我眼淚一下就流出來，從來沒有這種感覺。
“離兒，你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就當沒看到過，沒聽到過。忘記這幾天的經歷。”
“等奶奶走後，離開鬥灣吧。去海城。”
“你讀書時給你購置的房子就是你的，以後你就住那。”
“奶奶在那邊給你安置好了。”
“不要再回來鬥灣了。”
“這裡的一切奶奶留給劉噠，你不會恨奶奶吧。”
“劉噠，會是個好丈夫，你要有感覺就在一起，相信奶奶。”奶奶看起來很累很累。
“奶奶，上來，我們一起睡。”我頭很痛，人有點迷糊。
奶奶答應了，很多年沒有和奶奶一起睡了。
奶奶動作緩慢的躺下來。
以前我們躺在床上，奶奶會給我講她以前趣事，說兒時都玩些什麼，說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說留在鬥灣有多好，說哪裡的天空都一一樣的湛藍。
以前我還會吵著，要騎在奶奶背上，給奶奶按摩。拿著癢癢撓給奶奶撓背。
最喜歡冬天，在被子打滾，和奶奶嬉鬧，披著被子舞獅，披著被單唱戲劇。
已不知多少年，沒有和奶奶一起躺床上了，再躺我已過而立之年。
“奶奶，你不要走，也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奶奶沒有說話，一隻手握著我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撫摸哄我入睡。
“睡吧，奶奶累了。”奶奶的聲音很輕。
“好。”
那天晚上的那個女人是誰，是我心中的迷。
頭腦昏昏沉沉，我看到奶奶穿著她最喜愛的旗袍，拿著蒲扇，喊著“離兒，離兒，回來吃粿子了。”
奶奶就安靜的坐在一旁，慈祥的看著我，“慢點，慢點，還有呢！”
一會又拿著戒尺，她曬中藥中途翻動用的，“蘇離，你這孩子，又把我中藥混了，看我不打你。”
“蘇離，今天玩的開心嗎？”奶奶問。
“開心呀，在奶奶身邊沒有都很開心。”我開心道“下次我們一起去海城好不好？奶奶好久沒去了吧？”
“蘇離，奶奶的時間到了，要走了。以後的日子要開心，繼續現在無憂的日子。”奶奶摸著我的手說。
“奶奶，帶離兒一起去好不好？”我撒嬌。
“離兒乖，離兒乖，離兒還有很多事要做”奶奶頓了會“不做更好！”
奶奶把一塊玉給我，是圓形的，奶白色，沒有圖案，中間沁著一絲血絲，很好看，放在手心，竟覺得整個人很舒服，好像精氣神不斷輸入到我的身體。
“保管好，這是你的命。”說著我竟發現手裡的玉不見了。
“哎，奶奶，這”我著急。
“蘇離，時間已到，門已開，你回去吧，不用送了。”奶奶說完，把我一推。
感覺身體騰空，身體軟軟的，心裡一絲涼意，卻也溫潤。
“蘇離，蘇離，趕緊醒醒”身體被搖晃著。
頭腦已經清醒，可眼睛怎麼也睜不開。
突然感覺腦袋瓜針扎一樣疼痛，睜開眼睛，發現一屋子的人。都看著我和奶奶，媽媽還哭了。
“蘇離，你感覺怎麼樣？”劉噠問。
“我，我，我頭有點痛，你們這是？”
“奶奶走了。”
“奶奶走了？”我疑問。
奶奶還躺在我身邊，身體顯得瘦小，雙手卻還握著我的手。還是我們睡前的姿勢。
“不，不，不會的，奶奶還在這，怎麼會？”
“奶奶，你起來看看我，睜開眼睛看看我。”
“奶奶，你怎麼就走了，我還有好多問題不知道答案。”
“奶奶，你醒醒好不好，你答應我的事我們還沒去做，奶奶。”
我不敢相信奶奶說的走了是去另一個世界了。我不敢相信，奶奶剛才那些話是遺言。我不敢相信，睡一覺奶奶就走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可惜可恨，我從出生到現在都在奶奶的呵護與庇護中，總覺得奶奶還康健。
“奶奶，奶奶，你醒醒。”我起來抱著奶奶。
“不，不。不會的，奶奶一定是跟我開玩笑，奶奶你醒醒。”
奶奶已經冰涼，僵硬，可我怎麼都不想相信。
突然感覺胸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