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天氣多雲轉晴,陽光明媚的週末,一傢俬人醫院矗立在市中心。

不知是否週末的原因,醫院門口聚集了一群看熱鬧的醫患,不同的是,他們的目光一致投向上方,遠遠眺望才知,大樓天台的邊緣徘徊著一個女人。

“這是在幹什麼啊?”

“有人要跳樓啊,快看快看。”

“天吶,怎麼站這麼高啊?”

“吵死了。”站在頂樓上的景言向下望去,熱鬧的人群匯聚成一小團黑影,望不見底下人的神情。

微風拂過,她站得高,高挑的身材穿著長衣長褲,帶著一絲涼意的冷風吹過她耳邊的髮絲,好似應了她的心意,要助她一臂之力。

女人向外伸出一隻腳暴露在半空中,樓下的眾人一驚,全場譁然,有的人看不下去直接報警。

這時不合巧合的一通訊息鈴聲從口袋傳出,景言不耐的蹙起眉,好不容易說服自已的心情又被這一通訊息打斷,她不予理會,掏出手機丟在一旁,就連上面是誰發的簡訊也沒回頭看一眼。

她長舒嘆口氣,而後緩緩闔上眼睛,感受著最後一絲冷風,暖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影拉長,背後傳來一陣暖氣,景言輕勾下唇:

“……我來找你了。”

“啊——”

底下的人們驚呼,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掏出手機試圖記錄下這一刻,可事與願違,人沒跳下來,而是被吊在半空中。

?!

景言一怔,胳膊被人一整個拉住,拽的生疼,她猛然抬頭向上看去。一個年紀差不多二十幾的女孩,穿著醫院的病號服,咬牙使力拽著她的胳膊試圖向上拉,可礙於力量上的懸殊,儘管她額頭豆大的汗珠滴下,也沒能改變這現狀。

“抓緊了……”女孩咬牙切齒,渾身上下都在用力,聲音帶著顫抖。

景言瞳孔放大,臉上寫滿了震驚和不可思議,愣了下,緊接著喊道:“你給我把手鬆開!”

消防隊和警車快速趕到現場,看到眼前這場景,難免讓人捏一把汗。

突然一個踉蹌,景言下墜一段距離又被猛得拉住,女孩明顯開始虛脫,表情有些痛苦,緊緊攥著她胳膊的手在發抖,卻也沒有打算鬆開。

女孩半個身子懸在半空中,雙腳離地,僅靠單隻手撐著牆壁不讓自已掉下去,景言預感到不妙,焦急的大喊:

“你瘋啦?這樣連你也——”

“呃啊……”女孩緊緊抓著不放手,指甲扣進她的肉裡印出幾道淺痕,發出的聲音示意她不要亂動。

景言不動了,也不再說話,她怕自已的死又要拖累一個無辜的生命。忽而女孩的視線遊離了一瞬,又重新固定在她臉上,似笑非笑道:

“怎麼辦啊……我好像,拉不住你了。”

“……不!等等——”

還沒來得及說完,女孩突然鬆開了手,景言感到一種極強的下墜感,有些窒息,儘管頭暈目眩,掉下去的那一刻,她對上了女孩的視線。

她在笑。

頂樓到地面的距離僅僅只需要五六秒,可她卻覺得時間過得漫長,眼看自已離地面越來越近,她闔上眼皮,腦海裡閃過一個熟悉女人的面孔。

——“言言,對不起,我累了。”

奇怪,明明她在笑,為什麼我會覺得她在哭呢?

最後一刻,景言是這樣想的。

就在她以為自已必死無疑時,背後卻像是抵在一個軟綿綿的氣球上一樣,陷下去後又慢慢浮上來,不痛不癢。

懸著的心放下了。

她沒死!

景言睜大眼睛,發現自已掉在了氣墊上,雖說沒受到什麼致命傷害,但也陷入了一陣耳鳴。

“——快……快叫救護車!”周遭的聲音忽大忽小,嘈雜聲很亂,一時也聽不清什麼,景言躺在氣墊上,身體遭到劇烈刺激,渾身僵硬不動彈。

她被送上擔架,目光緊盯著樓頂上的女孩,直到她被人拽走,消失在了她的視野裡,她才緩緩移開了視線。

被人送上救護車時,耳邊隱隱約約聽到有男聲呼喚著她,她沒理會,因為她知道,這聲音耳熟的難聽,她寧願去死也不想聽到的聲音。

……

送醫檢查後所幸無大礙,只是左手胳膊因拉拽而引起的脫臼,簡單包紮治療後,景言被幾個警察戴上手銬帶去了派出所,防止她再做出什麼衝動的事。

——咔噠

白熾的燈光晃了晃,晃到了景言的眼,女人下意識的抬手想擋,卻被白銀手銬牽住雙手不能動彈,冷白皮的肌膚被燈光照著有些許滲人。

這時坐在對面的兩個警官開口說話:“叫什麼?”

“景言。”

“有沒有家人可以聯絡?”

“……沒有。”

景言低垂著眸,緊盯著手腕上的手銬出了神。一旁的民警掏出了現場留下的手機,查詢著電話通訊錄。

“你這丫頭——”對面的警官剛想訓斥女人一頓,大廳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男人焦急喊著:“警官,我是來找人的。”

“是她嗎?”門外的警察制止了男人想衝進去的舉動,眼神示意他確認。

隔著窗戶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冷下了臉,裡面的女人被人拷住顯得憔悴多了,男人輕輕點頭確認,裡面的人被帶出來坐在走廊的躺椅上。

這會功夫的時間,男人接過了遞來的家屬保證書籤字,填完,交給了警官。

與鬧事者的關係——兄妹關係,景珂。

景珂,原先姓顧,兩年前她的母親嫁到景家才改姓,除了和景言名義上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其他的沒有任何的關係。

“你妹妹因擾亂公共秩序,需要——”

女人被帶了出來,剛出來,男人大跨步上前狠狠的扇了她一耳光,清脆明亮的響聲迴盪在整個走廊。

幾個警察忙上前去拉住男人不再衝動,咒罵聲頓時響徹整個派出所,反觀女人十分淡定,即使臉上泛起了大片的紅暈,火辣辣的疼,也不為所動。

“你以為你死了就能逃脫責任嗎?我呸!”男人上前幾步還想繼續動手,卻被幾人嚴聲遏止。

因為慣性倒退幾步坐在椅上,被人按住無法起身,女人輕笑幾聲,嘴角勾起了帶著幾許挑釁的笑意:“哥,你要真那麼恨我,當初怎麼不早點殺了我?”

“你還有臉說我是你哥?她死的時候,你早就不是我們景家的人了!”男人越說越激動,試圖掙脫束縛衝到女人面前。

“哼,你原先也不是景家的人啊。”

女人聳了聳肩,甩開了搭在她肩上的手,起身走到男人面前,眼裡透著寒光,渾身上下散發著誘人犯罪的魅力,似可憐楚楚道:

“怎麼,不忍心下手啊?真是個廢物。”

這句話就像個導火索,不出所料,景珂這個炸藥桶被她徹底激怒了,發了瘋似的咒罵著眼前的女人,場面頓時一發不可收拾,愣是在幾個警察的勸說下,場面才有所緩解,兩人被隔離開來,減少了肢體衝突。

……

後來不知怎麼的,景言所幸沒有造成過多的影響,被人保釋,頂多受了點口頭教育,儘管她並沒有放在心上。

出了派出所,一個身形高挑的女人等在一輛轎車旁,看到景言忙上前詢問她的身體狀況,完全忽略了身後的景珂。

“小姐,你沒事吧?他們沒為難你吧?”江芩邊說邊開啟車門,貼心的擋著車門角。

“嗯,先回去吧。”景言上了車,臉上的紅暈被女人看到,回別墅的路上,江芩忍不住問道:“小姐,你的臉……”

景言手指輕揉太陽穴,闔上眼皮打斷:“有冰袋嗎?”

“有。”女人手握方向盤,另一隻手拿起身旁的冰袋遞過去。

冰袋附著在臉龐,冰涼的觸感減少了些灼燒感,舒服多了。

看著後視鏡,看到了後座女人精緻的側臉線條,向來清冷的面容上,帶了幾分憂鬱。

江芩不禁多看幾眼,也沒再追問。

不知道這是第幾次在派出所門口接小姐回去,也不理解小姐這份一心求死的心從何而來,或許沒有發生那場意外,景言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小姐,要回去見老爺嗎?”遇到紅燈,車子緩緩停下,江芩問。

景言正仰靠在椅背上,秀眉微蹙,垂眸猶豫了下,復又抬眸看向車窗外,淡淡道:

“不用,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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