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

艾德加的情況好多了，能正常交談，也能下地走路了，幾乎恢復到了以前的樣子，只是臉色比以前蒼白了點。

“艾德加，以後要是再發生這樣的事不能再衝動了，好嗎？”因為艾德加剛剛恢復，珍妮特也不敢用嚴厲的語氣教育他。

“不……我那麼做有自已的原因……”艾德加低聲說。

“什麼原因？不就是害怕科萊特受傷嘛。”

“不是的……”艾德加低著頭，聲音顫抖。

“那……是因為什麼？想說出來嗎……”

艾德加又抬起頭，擠出一絲微笑，“無所謂，沒什麼不能說的……”

“一兩年前，人類社會有一場很嚴重的疫情，你知道嗎？我的親人……包括我的妹妹……都……”艾德加的笑容慢慢消失，他越說越傷心，眼角變得溼潤。

珍妮特捂著嘴巴，呆愣在一邊。

“我知道，我是不可能救他們，我無能為力，但是我不埋怨自已，我只是……覺得……不太公平。”

“可能因為失去過，知道身邊的人離開的痛苦吧，曾經我目睹一切的發生卻無所作為，如今這種事又發生在我眼前，我不能不管。”

“我知道我做的不理智，但請不要怪我，我知道你為我的安全考慮，謝謝你。”他抬起頭，看向珍妮特。

珍妮特緊握著雙手，放在腿上，輕微地點頭。

“科萊特怎麼樣了？”艾德加整理好情緒，向珍妮特問道。

沒等珍妮特開口，當初那個護士就開門進來，“科萊特的家屬？科萊特已經醒了。”

“真的嗎？”艾德加下床，“帶我去看看吧。”他拉起珍妮特的手，面帶微笑地看著她。

“嗯……走吧。”

科萊特閉著眼睛，嘴唇發白，平靜地躺在病床上。

“科萊特！我來了。”艾德加看著科萊特虛弱的樣子，十分心疼。

她緩緩睜開眼睛，“艾德加……你來了啊……珍妮特呢？”

“我在，科萊特，你感覺怎麼樣？”珍妮特走上前去，擔心地看著她。

“我沒事……你們安全真是太好了……”

“我去回家給科萊特做些有營養的飯菜吧，你照顧好她。”珍妮特叮囑艾德加，轉身離開了病房。

艾德加點點頭，坐了下來：“科萊特……感覺有什麼不適嗎？”

她輕輕搖搖頭，“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沒想到能發生這樣的事……”

“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吧……你也不要太責怪自已了。”艾德加苦笑道。

科萊特又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略帶哭腔地說：“謝謝你……艾德加……”

“謝我幹什麼……我沒能讓你避免傷害，你還是謝謝那些治安的吧，是他們救了你。”

科萊特努力睜開眼睛，微笑地向他說：“雖然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我知道，你肯定第一時間就跑進來了吧……然後也被藤蔓困住了……真是魯莽啊……”科萊特的眼角滑落一滴眼淚。

“這個……還是被猜到了啊……哈哈……”艾德加尷尬地笑了笑，雙手握在一起。

“我之前那麼為難你，故意做出讓你臉紅的舉動……還讓你自已做家務，讓你收拾我喝醉後的殘局……讓你睡了那麼久的沙發，你卻一句怨言都沒有……你如此關心我、包容我……我真的……感覺很對不起你……”

“這個……都沒什麼的吧，我都能接受的。”艾德加抓了抓頭髮，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別裝的無所謂了……說實話，你想不想離開我……沒關係的，不用考慮我的感受，你要是選擇離開……也是情理之中……”

“我……我覺得我沒什麼理由離開吧？是你最開始收留我的，我想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艾德加……”科萊特把頭轉向他，眼角不停地流著眼淚，“我……你和我這種人渣待在一起……真是糟踐你這麼好的人了……”

“別這麼說啊……你沒有那麼壞的，好好休息吧，你現在的情緒不能太激動。”

“艾德加……我真的很對不起你……你能接受我的道歉嗎？”

“嗯，我接受，你別哭了……”

科萊特哭的更兇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到最後又下賤地求你原諒……”她的聲音顫抖，額前長長的頭髮被淚水打溼。

“沒有沒有，科萊特，你好好休息吧……”艾德加站起身，雙手緊握成拳，嘴角顫抖著……接著他俯下身子，輕輕地吻了一下科萊特的額頭。

科萊特被他的舉動震驚到了，瞪大了眼睛。

“別想太多了，在我心裡你很好，好好休息吧。”艾德加替她抹去眼淚。

科萊特輕輕點點頭，“嗯……謝謝你。”

艾德加走出了房門，戴上口罩，下到了醫院的一樓。

一樓ERMT的人比其他樓層多得多，把守著各個出口，他們身後揹著步槍，手槍握著電擊槍，圓形的防爆盾固定在他們的左手小臂上。他們嚴陣以待，以防被感染的患者攻擊他人。

“看來事態很嚴重呢。”艾德加自言自語。

他剛剛走到大門口，一旁ERMT的人把他攔了下來，“先生，為了您的安全，去前臺領一些防身用的物品吧。”他伸出手，指向一個弧形的大理石臺面。

他走到前臺，後面坐著幾個ERMT的人和護士，ERMT隊員把一瓶噴霧交給艾德加，並認真地在表格上做好記錄。

一旁的護士說道：“先生，如果路上有被感染的生物攻擊您，把噴霧口對準它，然後按動噴霧，如果感染者數量過多，無法脫身，請把噴霧上部分擰下來，將裡面的液體倒在身上。切記，避免液體吸噴霧入體內。”

“嗯，知道了。”艾德加把噴霧瓶揣進兜裡，大步走向醫院出口。

門口的兩名ERMT隊員習慣性地對他說：“先生，祝您好運。”艾德加沒有理他們，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上，艾德加膽戰心驚，終於是有驚無險地回到了家。

“珍妮特，你在嗎？”艾德加脫下鞋子，坐在沙發上，廚房的鍋傳來燒水的咕嚕咕嚕聲。

珍妮特端了一碗雞湯到艾德加面前，“艾德加，你醒了之後什麼也沒吃，趕緊喝一碗湯補充一下吧。”

“好的，謝謝。”艾德加端起碗，喝了一口湯。

“怎麼樣？好喝嗎？待會把這湯送到醫院去，拿給科萊特嚐嚐吧。”

一提到科萊特，艾德加又慢慢放下碗，呆滯地坐在那裡。

珍妮特注意到了他的樣子，坐到他身邊，“艾德加，你怎麼了？”

“沒什麼……”艾德加搖了搖頭，“科萊特又發神經了，在醫院一直自我詆譭，說她對不起我……真是幼稚。”艾德加強擠出微笑。

“這樣啊……看來她還是很關心你的，知道自已做的不太好呢，其實你們這麼要好的朋友，也不存在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珍妮特也笑了，拍拍他的肩。

“嗯……你說得對。湯還有多久才好？”

“再過半小時吧。”

“我現在覺得好睏，先去睡個覺，你先自已忙吧。”艾德加起身，回到了房間。

艾德加躺在床上，回想著在醫院裡科萊特和他的對話，雖然他心裡想的好多好多，但是表達出來的少之又少。

科萊特不知道，艾德加出去後特意囑咐了醫生，要好好觀察她的狀況，好好照顧她。

艾德加也不知道，他離開後科萊特自已躺在床上，哭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