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兜兜轉轉又到起點
“真的要進去嗎？”艾德加猶豫著。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唄，年輕人都喜歡來這種地方的。”
“嗯……走吧。”艾德加下定了決心，率先走了進去。
“我們要去哪？是去那邊坐著嗎？”
“別緊張，你先到那邊的沙發那裡坐著等我，我去點些酒。”
“好的。”
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的艾德加手足無措，他特意選了個背對著大眾的位子坐著，不想與任何人對視。
過了一會，珍妮特帶著幾瓶酒找到了艾德加，“你怎麼坐在這麼偏僻的位置啊……”
珍妮特的聲音聽起來更弱了一些，艾德加抬頭看，發現她的臉紅紅的。
“你喝酒了？”
“在櫃檯那邊喝了一點，沒關係，我還能喝！”珍妮特坐下來，把酒倒進杯子裡。
“好吧，你給我講講這裡都有什麼好玩的？”
“啊……那個，來這裡更多的是交朋友之類的，你不擅長交際就去跳舞吧，反正也沒什麼人看你，都自已跳自已的。”珍妮特指向舞池。
“還是算了吧……”
艾德加只是坐著，看著珍妮特喝了一杯又一杯，聽著吵鬧的音樂和嘈雜的人聲。
珍妮特推過來一杯酒，“嚐嚐吧，這種酒很好喝的！”
艾德加沒有說話，端詳著酒杯裡的酒：這酒五顏六色的，而且每一種顏色都分成一層，聞起來還有淡淡的甜味。
“這是雞尾酒，看起來就像雞的尾巴一樣，很好喝的。”沒等艾德加開口，珍妮特就自已說起來。
艾德加舉起酒杯，輕輕嚐了一口。
“怎麼樣，還不錯吧？我又點了酒待會有人送過來，我去那邊玩啦，你照顧好自已！”珍妮特起身，走向她之前來的方向。
“好，你去吧。”
艾德加看著珍妮特消失在人群裡，轉過頭來往酒杯裡倒了一點酒。他把每個酒瓶都開啟，每種酒都嚐了一點點，覺得還是雞尾酒最好喝。
之後他用手指蘸了點酒，在桌子上畫起畫來，一邊是孤獨的背影，一邊是熱鬧的人群，顯得艾德加與人們格格不入。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四號桌的客人，這是你們的酒！”
艾德加猛然向後看去，“科、科萊特？怎麼是你！”
科萊特穿著兔女郎的服飾，頭上的髮卡還有兩個兔子的耳朵，抹了口紅，但這種成熟還是掩蓋不住她的稚氣，她端著的托盤上的酒瓶差點掉了下來。
科萊特看到艾德加，愣在了原地，“啊……艾德加？你怎麼會在你這裡這種地方？”
兩人面對面坐著，低著頭，中間隔著一張矮桌。
“所以……這就是你所謂的新工作嗎？”艾德加難以置信地問道。
“是……”科萊特雙手搭在膝上，頭偏向一邊，尷尬地抿著嘴唇。
艾德加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停頓了許久。
“對了，珍妮特也幫我們打理禮品店了，每天都能吸引許多顧客，要不然你回來吧？”
“我……”
“你不太適合這種地方，在禮品店不也挺好的嗎……”
“你、你看不起我嗎，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勝任這份工作？”
“不是！”艾德加連忙擺擺手。
“我知道了……我會回去的，只不過不是現在。”
“真不知道這裡有什麼好的……我記得你也不擅長這種事啊，怎麼會……”
科萊特突然站起身來，繞過桌子，走向艾德加。
“你這是幹什麼？”艾德加下意識地向一邊躲。
科萊特坐到艾德加身旁，摟著艾德加，“我、我要向你證明，我完全可以勝任這份工作的！”她隨便從桌子上拿起一杯酒，喝了下去。
“別胡鬧了！”艾德加把她的手拿開，伸手去奪酒杯。
等他把酒杯拿到手時，科萊特已經喝了第二杯了。
艾德加向桌子看去，發現科萊特喝的前兩杯酒竟然是幾瓶酒中度數最高的，因為度數高所以他才拿來畫畫，還沒來得及蓋上蓋子，她才直接拿這瓶喝。
他又回過頭來看看科萊特，科萊特的臉紅紅的，眼神也迷離起來，嘴角還掛著水珠。艾德加上前把她扶正，靠在座位上。
“艾德加……你也喝一點……”科萊特坐起來，雙手搭在艾德加肩上，把下巴抵在艾德加脖子旁邊。
“這裡人很多啊，別讓人家誤會了！”艾德加慌慌張張地四處看著。
“哎，誤會什麼？現在你可是我的客人呀……”科萊特抓起艾德加的手，然後放在自已的大腿上。
艾德加感到手心突然又一陣暖意，低頭一看，不由得臉紅起來，“停下啊！你在幹什麼啊……”
科萊特抓著艾德加的手繼續在腿上游走，她把頭湊過來，夾雜著一絲挑逗的語氣說道：“害羞了嗎……來這種地方，不喝酒怎麼行呢……”
“什……麼？”
“喂！艾德加，你還在那裡嗎？”身後傳來珍妮特的聲音。
艾德加慌了神，“你、你快走開啊……”艾德加咬著牙小聲說，想掙脫粘著自已的科萊特。
艾德加聽得出來珍妮特的腳步越來越近，他急匆匆地把科萊特枕在他腿上，刻意地用手遮住她的臉，但又不敢碰到她。
“呦，我不在這段時間還叫了個陪酒的啊，這才對嘛，放開了玩沒什麼不好的。”珍妮特一下子坐在艾德加對面，伸手去拿桌子上的酒瓶。
“啊……是啊……”艾德加調整手掌的角度，以免被珍妮特發現，順便看一下醉酒的科萊特，發現她竟然悄悄地睡著了，他心裡祈求著千萬不要讓她醒過來。
“這個姑娘……看著好眼熟啊……”珍妮特一邊倒酒一邊眯著眼睛向這邊看。
“哪有……”艾德加的視線飄忽不定，“對了，你剛才玩的開心嗎？”艾德加趕緊轉移話題。
就在這時，艾德加懷裡的科萊特突然說起夢話來，“艾德加……你好能喝啊……”
艾德加趕忙捂住她的嘴。
剛要開口的珍妮特也聽到了這聲音，“剛剛誰在說話？是那個女孩嗎？”
“沒有啊……你聽錯了吧？”艾德加擺了擺另一隻手。
“好吧……這是我調的酒，嚐嚐怎麼樣？”珍妮特遞過來一隻酒杯。
“好、好的。”艾德加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去接，把科萊特的臉露了出來。
珍妮特注意到了這躺在他腿上的女孩，“那是科萊特嗎？”珍妮特指著科萊特。
科萊特聽到有人叫她的名字，睜開了迷迷糊糊的雙眼，第一眼就看到了珍妮特正詫異地盯著她，“啊，珍妮特！”
“科萊特？真的是你啊！”珍妮特震驚地大聲說道。
“完、完了……”艾德加小聲地驚歎。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局面，珍妮特坐在沙發上難以置信地看著兩人，科萊特和艾德加分別坐在對面沙發的兩邊。
“科萊特……這就是你所說的新工作嗎……”
“是、是的。”
“那……你怎麼知道艾德加在這裡，還有剛剛你們兩個……”
“這是誤會！”艾德加站了起來，“我們可什麼都沒幹啊……”
“那個……到我下班的時間了，我們回去再談吧……”科萊特低著頭小聲說。
“真是離譜啊……”珍妮特長吐了一口氣，撩起額前的頭髮，自言自語。
珍妮特和艾德加站在酒吧門口，等著科萊特出來，兩人閒聊著，都刻意地避免談論剛剛的事，但話題最後還是轉移到了科萊特身上。
“你覺得……她在這裡工作真的合適嗎。”
“可能吧，單論長相身材什麼的，她絕對算得上合適。”
“哈哈……只可惜，她每次喝醉之後都會做出難以預料的舉動，這個行業一定需要喝很多吧。”艾德加又回憶起之前的經歷。
“科萊特來了，我們準備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珍妮特特意走在兩人前面，為兩人制造溝通的機會。
“艾德加，剛剛的事……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穿那一身不得不說真的很漂亮，尤其是你的雙唇……很……很有魅力。”對於科萊特的道歉，艾德加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真的嗎？謝謝你，看來我真的不能勝任這份工作啊……”科萊特有些失落地說，“本來想著多掙一些錢，沒想到我做的這麼糟糕，我都沒想到我會做出那麼瘋狂的事來，還不如回到禮品店呢。”
“沒關係的。”艾德加摟住科萊特的胳膊，緊靠著她，“晚上氣溫低，我們還是快回去吧，怎麼樣？”
“嗯……好。”
科萊特的臉還是紅紅的，口紅也沒有擦去，兩人默不作聲地走在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