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婆,我發現了一個不懷好意的黃毛
“慢著!店長,你說的,是什麼任務?”
王強眼神眯了眯,身體前傾貼在收銀臺前,死死的盯著蕭言,似乎是不想放過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只是替我送個東西罷了,不必如此緊張。”
“但是,你們要穿著特製的壽衣送去,東西是一封信,交給雨街東頭那邊的玻璃屋主人。”
蕭言撥動著珠子,“你還有一個單獨的任務,去玻璃屋旁邊的李木匠家,給我打一個檀木的桌子。”
“至於剩下的人,都只需要送一封信就好了。”
王強捏了捏拳頭,忍住了想要一拳打在這小白臉頭上的衝動。
報復!這簡直就是報復!不過想到自已剛剛打壞的檀木桌,又有些後怕。
隨後,他朝著蕭言伸出手。
“喂,你叫我找人做桌子,好歹要給我錢吧!”
蕭言陰惻惻的笑了笑,白淨儒雅的面容上平添幾分狡詐。
“打壞了東西,不就得賠錢嗎。”
“你自已想辦法。”
王強徹底憋不住氣了,立馬揮舞著拳頭衝上去,可那位穿著白袍的店長卻已經消失在原地。
頓時,王強只覺得毛骨悚然。
好好的一個大活人,怎麼就不見了……??!
唐沫沫這會智商好像忽然線上了。
“好了王哥,咱快去做任務吧,大不了我們在你做第二個任務的時候等等你,咱一起回來唄。”
唐沫沫柔聲說道,她低著頭看了眼手機時間。
“王哥,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了。”
聽到她這話,眾人好像才如夢初醒。
“是啊,怎麼現在才凌晨呢……咱們居然只跑了一個小時嗎。”
可,四人抬頭望向窗外。
分明已經天亮了啊。
天際線已經暈開染白,昏黃的日頭濺出漂亮的水色,雨絲斜斜而下,景物美得不似人間。
可逃命的四人根本沒有心情一路觀賞這些景色。
除了蕭言。
他身著一身月白色的素淨長袍,手腕掛著一串青綠色的翡翠串,掛淺金色的穗子,古樸的白色油紙傘在他頭上撐開,身形似松如玉。
他與雨似乎融為一體。
蕭言撐著傘,饒有興趣的跟著四人一起去玻璃房屋。
胡寺成身上穿的是藏藍色的壽衣,他沒有打傘,把信封死死的護在懷裡,生怕它打溼了。
這就是蕭言給這些玩家設計下的第一個陷阱。
雨衣和雨傘,只能選擇一個。
並且雨衣是不能被選擇的。
月月告訴了這些人類,於是他們都選擇了雨傘,月月只能選了雨衣。
這可讓蕭言這個老父親心疼的不行。
救了這些人一命還不珍惜,那就回到原先的軌道吧。
“裁縫鋪的衣服”=雨衣。
並且擁有和雨衣一樣的作用,「同化」。
“王哥,你怎麼變得這麼瘦了?!”
雨還在不停的下著,可雨卻好像越來越沉越來越重,幾乎快要把王強打倒過去。
王強咬著牙回應唐沫沫。
“我怎麼知道?!”
可等他把手伸到自已眼前一看,才知道這個“瘦”指的是什麼。
他一下子就被嚇到跌倒在地上。
“啊……有紙片人!!啊啊啊啊!救我!!”
在他自已眼中,他的手,已經和一張紙片一樣薄了,幾乎就真的變成了一件那種衣服!
唐沫沫唇邊勾起一抹冷笑。
你們知道比干剖心嗎?他本來不知道自已的心被換成了一顆“假心”,直到妲已用一句“空心菜”,這才點醒了比干。
於是,比干意識到,失去心的人是活不了的,而他,也已經失去了自已的那顆七竅玲瓏心。
現在,唐沫沫就是提醒“比干”的蘇妲已。
她繼續奮力向前跑去。
她從一開始就說了謊,她根本就不是什麼新人。
重新認識一下,她是一個騙子。
騙子說的話每一句都只能信半句。
胡寺成看見王強倒下,也意識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望向唐沫沫。
那個他一直認為是愚蠢惡毒的女人。
翹起的金毛也彎成一個疑惑的弧度。
“唐沫沫,你……”
女人的高馬尾被她自已卸了皮筋,濤濤捲起的大波浪鋪滿了整張單薄的後背。
她紅裙似火,瀲灩如漾。
“小子,那小朋友沒死。”
“噓,她可不是凡人哦。”
唐沫沫迅速衝到玻璃房裡面,拿著印章給自已的信件蓋了個章。
蕭言也跟著走到了玻璃房裡,抖了抖雨傘。
女人一把撕下了臉上發黃粗糙的面具。
她把手中的信件交給了蕭言。
“恭喜,成功通關。”
蕭言眼皮子都沒抬,揮了揮手就放人了。
最後,女人深深看了一眼胡寺成。
“小弟弟,我們有緣還會再見的。”
蕭言漫不經心的扣了扣從袋子裡拿出來的算盤。
“你跟著她做的一樣,就能通關了,還愣著幹什麼。”
其實這個遊戲,是不好通關的來著。
一路上,既要躲過紅衣女異端的追蹤,還要躲過雨天的提示,以及水坑裡源源不斷產生的手,那一幅同化的幻象。
不過,紅蓮帶孩子去了。
水坑裡的手被月月化解,衣服同化的幻象被利用來刀人。
這麼看來,貌似他蕭言的出現,還給這個遊戲減輕了不少難度……
不過,這是他第一次當NPC,沒經驗就是了。
蕭言無奈的笑了笑。
“你不趕緊通關,還愣著幹什麼呢?”
胡寺成固執的搖了搖頭,他小聲說道。
“我……我能不能見見那個小姑娘,就是小小的一個,穿著白色裙子的,還帶著粉色蕾絲蝴蝶結。”
蕭言無聊到轉動玉扳指的手一頓,“你見她幹什麼?”
胡寺成語氣激動。
“她沒S對不對?有沒有受傷?!”
蕭言慢吞吞的答。
“活著又怎麼樣,S了又怎麼樣。你跟她有沒有什麼關係。”
這話說的莫名陰陽怪氣的,估計連蕭言自已都不知道為什麼。
胡寺成啞巴了一瞬,忽然又激動到。
“她是我妹妹!”
“你胡說!”
蕭言拍桌而起之後又忽然安靜了下來,他輕輕咳嗽了兩聲。
“年輕人一驚一乍做什麼,亂認親戚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你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全名叫什麼,不是麼。”
蕭言心裡忽然竊喜。
他知道啊!
他知道!
叫蕭楹月,這可是他起的,那時候,這個亂認親戚的毛頭小子還不知道在哪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