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說過，我已找到「生路」

“A？”

蕭言一時間沒有想起來。

季嵐默默翻了個白眼，“我初戀。”

這麼一說蕭言想起來了，就是在季嵐還喜歡西域風情身材好美男的時候，那個和他撞了號的——初戀。

“不是，你現在還記得他呢？”

蕭言腳下步子沒停，繼續領著老吳和季嵐往前走，漆黑狹小的走廊彷彿只能走半個人，煤油燈撲閃撲閃的，燻出來的黑灰染到了牆布上。

季嵐嘆了口氣，“別提了，那天他差點把我逼良為娼了，要不是我跑得快……”

老吳冷哼了一聲，“你個白虎神獸，還能讓人強.逼.了。”

季嵐盯著腳下的路，不在意的踢了踢。

“你這話咋說的這麼糙，我那不是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嗎。”

老吳白眼翻到更大了。

“你那是沒反應過來嗎？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蕭言腳下的步伐停了下來，走在最後面的季嵐因為一個沒注意，頭磕在了老吳背後。

這下好了，吳夜梟的臉色更加難看。

“你他媽都想他想到這個地步了？走路都不看路了？！”

蕭言敲了敲牆壁。

“我們到了。”

只要季嵐不主動開口求蕭言幹什麼事，蕭言一般都不會主動去管，除非是遇到了關於季薇的事情。

季嵐和吳夜梟一時間全部閉上了嘴。

蕭言帶著倆豬隊友走到房間中。

【小粉的房間】

告示牌的旁邊貼了張貼紙，上面印的是一個抱著粉色娃娃的女孩照片。

蕭言大眼一掃過去，那女孩手裡抱著的粉色娃娃，就是那間人偶屋裡蛇人賣的娃娃。

蕭言敲了敲門。

“請進。”

門嘎吱一下被推開來。

正對門放著一把椅子，女孩抱著一隻粉色娃娃，笑著看向門口來人。

她說。

“我好久沒見到哥哥了。我想要哥哥陪著我一起玩遊戲，哥哥，哥哥——”

“我好餓啊，媽媽已經很久都沒有給我吃的了。她很久不來看我了，叔叔，我是不是被拋棄了？”

女孩嘴裡唸叨著這兩句話，迴圈往復。

等到門關上了，她才猛然抬起頭來。

“你們，見到哥哥和媽媽了嗎？”

“他們是不是不要我了？！”

女孩的表情逐漸癲狂，她的嘴角流出一股股的鮮血，她的頭頂上也開始簇簇冒血，血液從她的頭頂分叉，愔愔暗暗，驚悚感直接拉滿。

要不是季嵐知道自已不是人，肯定要掉san值了。

季嵐看了眼蕭言。

很好，依然保持溫柔的笑容。

靠，居然這種情況下還能裝逼嗎！

季嵐把垂到身前的長髮向後一甩，走向正在當毛血旺的小女孩。

她手上的粉色毛絨娃娃已經跟猩紅的血液混合，完全不能看了。

“你想玩什麼遊戲？不是想玩遊戲麼，我們陪你玩就是了。”

女孩往外冒血的血洞止住了，她僵硬的左右轉動眼珠，最後定定的看著季嵐，把手抬了起來，指著吳夜梟。

“我要他陪我玩。”

季嵐挑了挑眉，看向老吳。

老吳勉強點頭。

季嵐這才答應道，“當然可以了。”

“我的遊戲，叫做找媽媽。”

“生下我的當天，爸爸給媽媽買了一件漂亮的裙子。”

【“老公，你對我真好！”】

【媽媽開心的想要撲進爸爸懷裡，爸爸輕輕推開了媽媽，“我身上有煙味，你這可是新衣服，別弄髒了。”】

【結婚十一年了，這是爸爸第一次給媽媽買衣服，我也為此寫下了一篇日記，更是給妹妹的出生做了個紀念。】

【媽媽彷彿是再也忍不住了，就像是某種毛絨絨的小動物，淚花從眼睛裡掉落，她如同乳燕投林一樣撲進爸爸懷裡。】

【爸爸笑了。這一刻，爸爸究竟想的是他在外包養的情人，還是對他掏心掏肺為他生兒育女的糟糠之妻呢？】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件事。】

【這件裙子被當做媽媽被愛的象徵，成為爸爸麻痺媽媽自由意志的毒鴉片，讓她對他的出軌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但媽媽終究還是發現了。她崩潰的大哭一場，痛哭著問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沉默著不知道如何回答。】

【直到我的爸爸回家，他看到了他已經自殺的妻子。】

【和沉默著，麻木的我。】

【沉默中，是長久的寂靜。父親點了根菸，煙霧繚繞中，我問出了一句：“你到底愛她嗎？”】

【父親毫不猶豫的回答，“愛。”他也不知道怎麼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沉默的靠著陽臺抽菸。】

【我把媽媽的絕筆信帶給了他，那封信的內容我看過。「……你和那女人睡在一起的時候，有沒有覺得對不起我？哪怕是一瞬間。」】

【後來那封信被父親燒掉了。我想，他的答案應該很明顯了吧。——有啊，但人家比你年輕比你漂亮，比你活好比你玩得開。】

“我想找到我的媽媽。你們能幫我找到她嗎？我想再見她一面，一面就好！”

季嵐看著遊戲簡介，只覺得有點頭大。

“蕭言你看到沒？這個我感覺就是背景介紹，要不咱算了，開「門」出去？”

蕭言呵了一聲，“不用，答應她。”

季嵐撓了撓頭，他反正沒從這個遊戲介紹裡面看出什麼來，只覺得就像是一長串認識的漢字組合，看得懂什麼意思。

但想要表達什麼規則，沒看出來。

應該只是起到一個修飾作用？

“我說過了，我已找到「生路」。”

蕭言拿出來一串穿好的上好葡萄紅琥珀珠，青綠和紫紅色混合，真像個葡萄半剝開皮的樣子，還晶瑩剔透的。

女孩歪頭看著吳夜梟。

“那麼，遊戲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