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和陸家莊園的風格完全不同,而且靜幽,除了亭臺樓閣和歇山頂的房屋,就是鬱鬱蔥蔥的綠植,腳下是彌留著歲月痕跡的青石板路,隱隱會聽到小橋流水的嘩啦聲。

一路上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只有蜿蜒的木質迴廊,兩旁是枯山水景,直到跟著榮叔穿過了迴廊來到一處,才隱隱聽到裡面傳來的歡聲笑語。

榮叔這才停住腳步,“少爺,到了。”

陸沉淵點了點頭,抱著陸離走向了面前半掩的步步錦推拉門,他剛一站定,屋內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

坐在太師椅上的暗紅色唐裝的中年男人不怒自威,看到陸沉淵更是沒好臉色。

“這會兒倒是想起回來看看,還以為你早就忘了這裡還有個家。”

陸沉淵挑了挑眉,抱著小奶貓轉身就走,“既然不歡迎,那就不打擾了。”

“站住!”

“還有事?”

“你看看你這是什麼態度,回來看望一下我這個老頭子就那麼不情願?”

“您才不到六十,算不得老頭子,按照最新規定的六十五歲退休年齡,您還可以再工作五六年。”

“……混賬!”陸鴻卓氣的一巴掌拍在旁邊的八仙桌上,那力道聽得小奶貓一顫。

“喵喵喵!”

我滴個乖乖,這下手掌心遭罪了吧?

就這力道老疼了。

肯定都拍紅了!

陸離不出聲還好,一出聲就引起了陸鴻卓的注意,本就對陸沉淵的不喜,這會兒看到懷裡還抱了一隻貓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旁邊的旗袍婦人一頓訓話。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整天只想著賺錢控權就罷了,還帶些不三不四的畜生回來,真以為這老宅是什麼東西都能進的嗎?”

“來人,立刻把那隻畜生丟出去!”

陸離一聽,“不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陸沉淵不為所動,只是目光冷漠的盯著座上的中年男人,“不就是沒讓你的小兒子進公司,用不著拿我的貓的出氣,你若說他是不三不四的畜生,那帶私生子回來的您恐怕是畜生不如。”

“你這個逆子!”

“噢!我是逆子的話,那你去找你的孝子吧!”

“滾!都給我滾!”

“您別忘了,這老宅的所有權屬於我,換言之也是我名下的財產,要滾也是你滾。”

這下陸鴻卓直接被氣的兩眼一翻,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陸離看得是目瞪口呆,厲害啊厲害!

好大兒懟人的功夫這麼厲害的嗎?

陸沉淵聽著耳邊的碎碎念,幽幽的瞥了他一眼,“沒你寫書厲害,都堪比《紅樓》了。”

陸離雙眼放光,“就說你有眼光,我就覺得自已寫得賊好了,就是堪比《紅樓》是不是誇得太狠了,畢竟紅樓是名著,我覺得還差了點。”

“滿紙荒唐言!”

“……”陸離的瞳孔驟然一縮,合著你不是誇我,而是罵我啊!

好氣!

陸沉淵不再理會亂作一團的眾人,至於所謂他的母親或者是四周的什麼叔伯,更是沒興趣理會。

見著他轉身就走,身著旗袍的婦人終於忍不住了。

“沉淵,你都把你父親氣暈了,就打算這麼走了?”

陸沉淵側身轉頭,“陸家就頂尖的醫療團隊,死不了。”

“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以前的你根本不是這樣子的,權利和金錢就那麼重要?重要到你為了陸氏變得冷漠無情,連父母都不要了。”

看著一副我見猶憐、柔柔弱弱的模樣,陸沉淵越發不耐,“權利和金錢若是不重要,哪還輪得到你們坐在這裡吃香的喝辣的?”

“你!你!你!”

婦人也痛心疾首的捂住胸口,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

坐在沙發上穿的花花綠綠的青年連忙跑過來扶著,一邊控訴道:

“大哥,你怎麼能這麼欺負爸爸媽媽,他們再怎麼不對也是生你養你的父母,沒有他們就不會有今天的你,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還故意氣他們。”

陸沉淵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抱著陸離走了出去。

青年氣不過質問:“你就是為了一隻醜啦吧唧的貓,非得要做得這麼絕嗎?”

不是!

怎麼又扯到我身上了?

陸離憤憤不已。

我不就是受了點傷剃了毛有點傷疤而已,至於逢人看見就說我醜?

小奶貓張牙舞爪的反抗,被一隻大手包裹安撫,“他不醜,從今以後我若再聽到誰說他醜,我就割了誰的舌頭。”

青年被嚇得目瞪口呆!

小奶貓也驚得目瞪口呆!

好大兒玩的這麼花?

這動不動割人的舌頭可是違法行為,哪怕不至於是殺人未遂,起碼也得是故意傷害罪,我可不希望鏟屎官是個行走的刑法典,不行,可不能眼睜睜大好青年走向犯罪的道路,他要拯救迷途的羔羊。

“喵喵喵!”割人舌頭是違法的,你不能做。

“哦,我說說而已,走劇情。”

“劇情?”

“你設定的又忘了?”

“啥設定?”

“霸總權勢滔天,幾乎可以隻手遮天,只要他想要的沒有得不到的,無論是燒殺搶掠還是明爭暗奪,無論是捆綁囚禁還是虐身虐心,隨意處置一個人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視律法為無物,幾乎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忘了?”

陸離驚愕的張了張嘴,“喵喵?”我有這麼設定?

有!

胡說!

我可是講四美的大好青年,不可能幹違法亂紀的事。

剛安慰好自已,腦海裡就不受控制浮現出一段描寫。

陸沉淵親眼看到心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糾纏不清,甚至還親密的抱在一起,他的眼底冒著熊熊烈火,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焚燒殆盡,拳頭捏緊,骨節咯咯作響,足以證明他的憤怒,只是他並未上前阻止,而是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並陰惻惻的說道:

既然好好捧著你不乖,那就乾脆打斷你的腿。

沒了腿你就哪裡都去不了,只能乖乖的留在我身邊陪著我。

女人,你記住,既然招惹了我那就只能屬於我,但凡你敢對哪個男人笑,我就讓他去大海里喂鯊魚。

下一秒是海邊猩紅的血水,接二連三的屍體漂浮在水面逐漸下沉。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揹著光站著,而海面已經逐漸恢復平靜。

這特麼是消失的他們!!!

陸離狠狠的打了個冷顫,“這這這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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