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回到自已府邸的景湉,在還沒有踏進大廳的時候,就已經聽到了滔天的哭泣聲,趕緊加快了腳步快速的進入府內。

映入眼簾的是自已的大夫人和二太太,她們分別趴在兩具蓋著白布的架子上痛哭,這時他的腦海中想起了離宮時喜公公和他們說的話,腳下就是一個踉蹌。

景府的管家則是快速來到了景湉的身邊,一邊眼明手快的扶住自家老爺,一邊輕聲地和他說道:“老爺,送回來的是二少爺和五少爺”。說完管家也抹了把眼淚。

景湉感覺到眼前一黑,身體搖搖欲墜的厲害,差點栽倒在了地上,還好有管家硬撐著自已。

他定了定神,才勉強算是穩住了身形,垂於身體兩邊的雙手已經是緊緊握了拳,他在竭力地壓抑心頭的悲痛。

景湉是知道的,這次血洗議事廳的事件,對他們景家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他微微眯了眯眼,心中也是思緒萬千,懊悔於自已當初怎麼就如此輕信了錦嬪的那些規勸,這一下子就折損掉了自已兩個兒子,雖然出宮時是有了心裡準備的,但內心裡幻想著也許是喜公公故意把事情說嚴重了,即使送回來的是殘廢了的孩兒們,他家也是能接受的啊,但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金王這次會做的如此的決絕,一點都不給參與的人留了活路。

“老爺,我們是否要儘快安排少爺們的喪事?夫人們太過傷心了,少爺們身子送回後就一直保持原樣的放著,還是要早點安排後事了的。”

管家攙扶著景湉,低聲詢問了起來,他知道此刻老爺的心情也必定十分的沉重,但喪事如此重要的大事,老爺有了吩咐,他必須要提前準備起來。

“何來喪事啊。”

景湉索性是閉上了眼睛,然後聲音顫抖著繼續說,“你去請了師傅來家裡做場法事吧,然後就儘快安排把人下葬了。”

“府裡不辦喪事?”

管家實在沒有料想到老爺會是這麼的吩咐,關鍵更沒有想到少爺們的白事會安排的如此的簡陋。

“陛下和金王都要把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我們這些當差的必須順上位者之意,景宅沒有喪事要辦。”

說完這些話的景湉,睜開了眼,但他的眼中充滿了不忿的怨恨情緒。

管家聽了老爺的話,也只能點了點頭,轉身安排人去抓緊安排。

此時,大廳的門外,三位得到訊息的老者,已經恭敬地站在廳門口等著景湉,待景湉走近後紛紛上前慰問了幾句,然後他們一起步入了景家大廳,景城的人需要儘快商議今天得到的這些訊息,想好如何應對接下來局勢的辦法。

“家主,還請節哀,少爺們的喪事定要隆重的辦,他們都是為了景城的榮耀和利益而犧牲的,城主一定不會讓他們走得太過淒涼的。”其中一位老者郭先生,他眼中閃爍著晶瑩的光芒,沉聲對景湉說道,畢竟這兩位少爺都是自已的得意門生,住在景府待在皇城裡的日子,他用了不少的心力來培養這兩個孩子的。

景湉看了郭先生一眼,腦中又想起了喜公公離宮時的警示。他作為一名父親怎麼會不認同郭先生所說的這些,他自已心中的痛苦和憤怒同樣也無法平息。但他知道,現在發生的這一切,就是因為他的輕信和疏忽,才導致了這樣的結果。如今的局勢,他不能讓這種痛苦和憤怒影響他的決策,他們必須冷靜地面對現在的情況,讓景府在皇朝裡能安然存活下來,能保證景城在這場金王和皇帝之間的博弈下能安然度過。

“郭先生,我替孩兒們感謝你的讚譽,他們的死,屬於無妄之災,但眼下的形勢,不僅我們景府,其他幾家牽扯其中的大家,都是不能大張旗鼓地辦喪事的。”

說話這話景湉還是嘆了口氣,舒緩了些情緒後,繼續沉聲地說道,“宮裡警示我們了,必須低調處理此事,不能讓這件事引起更大的風波。”

“可是,外界都已知曉此事了,如果不辦喪事,那麼景城的名聲是否會受到影響。”

另一位老者裴先生,皺眉地說道,“我們待在皇城的目的,不就是不讓景城的名聲受損,為城主爭取最大的利益的。”

“我明白你們的擔憂,如果這次我們不吭聲,確實是代表著像金城示弱了,可我們還是必須要面對現實的,金王能夠派金烷帶著暗衛隊直接在宮裡殺戮,說明他們已然什麼都不懼怕了,金城的實力已經讓陛下早朝時宣旨清退所有嬪妃,獨留皇后在宮。”

景湉看了眼三人,聽到嬪妃們要被清出宮,三人皆是同時站了起來,面上的表情全然是不能相信的表情,然後他繼續沉聲地說道,“現在,我們景城最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擴大事態,第一個站出來對抗金王。我們必須讓景城的力量保持完整,以應對接下來的挑戰,我相信城主也會認同這次示弱的舉措的,我家吃了這樣的大虧,也只能是扛著了的。”

三位老者聽了景湉的話,都沉默了下來。他們知道,家主說得是對的。現在,他們必須要團結一致,共同應對接下來的各種問題。

“錦嬪真的要被請出宮了?”其中一位老者還是追問起了景湉。

“是的,這個在早朝時候已經是宣佈下來了,清宮的旨意也應該已經在去往各城的路上了。”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一件又一件突發的事情,讓三位平時主意不少的老者,都有些茫然,深怕自已所做的任何決定會給景城或者是皇城裡的景府招來禍事。

“首先,我們還是需要儘快查明金城的目的。”景湉眼中閃爍著冷光,“你們知道嗎,金王安排了旭迦殿下去景城傳課,尤其是指定了要給景賢授課。”

“什麼?把皇子派到景城去?”

“這到底是什麼目的?”

“難道城主已經和金王達成一致了?”

“郭先生,您要慎言啊,城主有任何的舉措一定會派人知會家主的,絕不會讓我們腹背受敵的。”裴先生聽到郭先生說出的話,立即出聲警示,他們在景府的目的就是為了城主看住景湉,不能讓他在皇城發展成自已的勢力,但是既然寄人籬下,他們也要讓景湉明白,除非危害了景城的安危,其他事情上他們還是會多加考慮家主的感受,如果現在讓景湉懷疑自家孩兒的犧牲可能也有城主的參與,這是萬萬不可的。

“家主,老生妄言了,請您莫要上心。”郭先生聽了裴先生的話,也意識到自已話裡代表的意思,會招來很多不必要的猜忌,趕緊緻歉。

“無妨,我相信城主不會如此行事,所以我們待在皇城的,就更需要確保景城的安全,儘快打探出金城的真實目的。”

景湉回來的路上並不是沒有想過郭先生剛剛所說話的可能,但是很快也打消了這個念頭,把旭迦殿下放到景城,對於景城來說絕對是百害而不一利,其他幾城明面上也都沒有投誠於金王,所以城主不會如此把景城直接亮出來,招所有人質疑的。

“明白了。”三位老者紛紛點頭,表示著同意景湉的這個決定。

大廳裡,景湉和三位老者一起繼續商討著接下來的對策。雖然他們無法改變已經發生的事情,但他們都知道不能讓這件事對景城造成什麼樣的影響。然後就把今天早朝發生的事情以及他們所做的一些判斷和決策,草擬了通函,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去了景城。

景湉開啟了大廳的門,看著自已的夫人們已經坐起了身,沒有在趴在兩個孩兒的身上,但她們也只是坐在各自孩子的身邊,還在不停地哭泣。

“老爺,吾兒死的好慘啊,老爺,你要做主啊。”

二太太看到景湉出了大廳,馬上起身衝了上去,她真的是不能接受眼前發生的事情。

“萍兒,你先冷靜一些。”

景湉扶住了自已的二太太,他的眼中因為自已夫人們的哭聲重新布上了傷痛之色。他轉頭看向仍然坐著哭泣的大太太,他的臉上寫滿了哀痛和憤怒。

“我知道你們心裡都很難受,我同樣也是一樣難過的,但我們現在只能先冷靜下來,我們要為其他的孩子們著想啊。”

“老爺,您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大太太擦了擦眼淚,堅定地看著景湉。

“首先,宮裡的意思,我們各府不能讓這件事引起更大的風波,我們不能給大兒和五兒辦喪事。”

“我不同意,我們的孩子們死得這麼慘,怎麼能連喪事都不給辦呢?”二太太泣不成聲地推開了景湉,憤恨地說道。

“我何嘗會不心疼孩子們,但我們必須照做,如果我們不想再丟了府裡其他人的命,萍兒,想想老六,我們是不能再出一丁點的錯了。”

景湉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公然對抗陛下或者說金城的意思,這隻會為我們府裡,或者是景城招來禍事的。”

“金王這是反了?”大太太疑惑地看著景湉。

“沒有,但是金城這次已經敢在宮裡動手了,說明金王已經無所顧忌了。”

“他還會動手?”二太太聽到家主提到了小六,自已另一個兒子如果也出了事,那她就真的沒有活路了。

“誰又能知道呢!”景湉眼中閃爍著冷光,“他這次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的真實目的是什麼?未來還要幹什麼,現在都說不好,我們只能等城主的意思過來後,更加謹慎行事。”

“老爺,您放心,我們都會陪著你的。”大太太擦乾了眼淚,堅定地看著景湉,她的手在撫摸著自已的大兒,這個兒子是他們兩個的驕傲,老爺不止一次的說過大兒未來會是景府接班人的,是他的未來,如今大兒屍骨未寒,老爺絕不會就這麼草率的料理了大兒的後事,一定是現在的事態真的非常嚴峻,為了自已其他的幾個孩子,她必須也要狠下心的,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的不停地掉了下來。

“好,我讓管家去請了大師來做法事,你們都快去準備點孩兒們的貼身衣物,備齊了白物,別讓他們在下面缺著了。”

景湉說這話的時候,也帶上了顫音,大兒可是他從小親自培養起來的,是要接班的嫡子,就這麼輕易的摺進去了,他真的比誰都要心痛。

“奴家知道了。”在一直陪在身邊的姑姑們的攙扶下,大夫人立即安排起了後院的事宜,她讓人抬著兩具屍身去往府裡的祠堂的時候,也把已經呆立住的二夫人一併帶了走,她明白現在老爺需要考量的事情一定非常的多,她們後院的人不能在這裡在給他添亂了。

景湉看著離開的眾人,看著兩具躺在擔架上,沒有了生息的孩子,雖然心痛不已,但他也知道,他必須堅強,為了自家的未來,他絕不能倒下。他起步跟了上去,他要親自為兩個兒子送行,淚水已經開始在他的眼眶裡打轉,但他始終沒有讓它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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