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國府老夫人來了,正在您的殿內等您。”

辛嬤嬤的聲音從門外傳了進來。

“我知道了,通知擺駕回宮吧。”

皇后說完起身從主座走了下來,經過金舞兒身邊時,抬手摸了摸女兒的臉頰,語重心長的說道:"孩子,該是要長大了。”

“母后,我會好好想想你和我說的,我會聽話的,但是我不要下嫁給金烷,這個我死都不會答應的。”

金舞兒聽到外祖母入宮,知道肯定是舅舅派來和母親商討今天議事殿的事情的,她也想自己好好思索下今天這些資訊和看到的事情,但是金烷求娶這個事情她必須讓母后站在她這邊,萬萬不可讓那個小人得逞了的。

“你皇兄不是說了嘛,太醫院已經說了你16歲前皆有可能病發,那就養在這芙絨殿內罷了,不去耽誤任何有志青年為佳,我相信你父皇也是這麼想的。”

皇后說完開啟了小廳的大門,秦嬤嬤和辛嬤嬤分別站在大門兩側,躬身單手向前引領皇后離開芙絨殿。

“恭送母后千安。”

金舞兒屈身行禮,恭送自己母后離去。

辛嬤嬤單手攙扶著皇后跟在皇后身側,秦嬤嬤跟在另外一側,其他小太監和小宮女隔著稍遠的距離跟在後方。

“母親怎麼會進宮?國師他沒有進宮嘛?”

皇后問著身邊的辛嬤嬤。

“小喜子派人過來請您回宮,就說老夫人來了,沒說國師有進宮來。”

辛嬤嬤如實回稟。

“那就回宮看看什麼情況吧。”

皇后步履穩定的朝自己行宮走去,她過來的時候沒有用鳳輦,因為金舞兒的芙絨宮是自己安排的,就安排在自己行宮的旁邊,步行也並不遠。

“ 參見皇后娘娘。”

林婉如剛踏進自己行宮的內殿,就聽到了自己母親的請安聲。

“母親,和您說了,您這把年紀了在我殿內就不要行李請安了,傷了身體,女兒會擔憂的。”

林婉如快步走到自己母親身邊,拉起已經彎曲膝蓋準備行禮的母親。

“禮數,是萬萬不可荒廢的。”

國師府老夫人張春華揮開了皇后林婉如想要攙扶起她的手,恭恭敬敬的給皇后娘娘行了禮。

“母親總是如此固執。”

林婉如自知自己也勸不住固執的母親,待她行完禮後把她扶起坐在了殿內的椅上。

“皇后,讓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老夫人坐下後就和林婉如說道。

林婉如看了眼自己母親嚴肅的神情,知道肯定是自己兄長有事要母親來轉告,回頭給辛嬤嬤使了個眼神。

辛嬤嬤立馬安排殿內的其他幾個人離開內殿,秦嬤嬤給皇后奉完茶也一起退了出去,兩個嬤嬤又一左一右的站於殿門外候著。

“母親,是不是兄長收到了前殿的訊息,有事要和我商量,他怎麼自己不進宮來呢。”

林婉如走到老夫人上方的主位上坐了下來,語氣並沒有太多的變化,剛剛舞兒已經給她告知了前殿的情況,林婉如覺得多數是兄長知道參與前殿議事的那些后妃們的家人皆已被殺,他們林家沒有參與議事要如何自處和應對金皇的後續詢問的這些事。

“您兄長下午就帶著我一直在宮外候著,剛剛接到個內應太監傳出的訊息,就讓我進來了。婉如,還是你有先見之明,不讓林家參與旭迦殿下主導的這個議事夜朝會,否則我林家子孫也將受到折損,但是您兄長擔心其他幾個大家去的人無一生還,這會讓他們記恨上我們家,您兄長想要知道你有沒有什麼想法,接下來林家需要怎麼部署?他說今天局面過於兇險,他如果立馬就自己進宮實在太過打眼了,所以現在還坐在我的馬車裡在宮外候著呢。”

老夫人想起自己兒子在馬車上看到字條上說夜朝會參與者除金皇和皇子外無一生還時的表情,她最初是勸過自己兒子還是勿要忤逆金皇的旨意,應該要和其他家族一樣派人參加議會,否則日後宮內有任何的職位,他們林家子弟怕都將弱後於其他家族了。

“母親,您回去告知兄長,小一輩沒去的幾個今晚全部浸泡冷水池,有體熱咳喘症狀後宣太醫看診,家裡的府醫都在旁候著,把侄兒們的這幾天的狀態好好和太醫說說,您出宮後就自己先回府安排這些事情,讓兄長繼續在宮外候著,寅時進宮給皇帝請罪,然後陪皇帝一起去早朝,您告知兄長,金烷離開皇宮之前應該還和皇帝交代了什麼事情,但是隻有金烷的人和皇帝還有金旭迦在殿內,務必瞭解清楚。”

林婉如一句句的將她路上想的對策告知母親,她在這個皇宮現在的目的無外乎就是保護金舞兒和林氏家族,其他於她都不重要也無需她去過問多想。

“裝病不行嗎?這天氣得了風寒,講不定真要丟了小命的。”

張春華很是心疼自己家的那些小輩們,一個個都是在府裡自己看著長大,真心不希望他們受罪。

“母親如果日後希望看到林氏後輩全數被牽連,大可現在保護他們不受疾病之苦,因為如果作假,太醫院會不會有死腦筋據實以告林家侄子們的病況,我無法全盤掌控更無法保證。”

林婉如不想母親的仁慈壞了她的主意,只能把後果說的嚴重一些。

“我知道了,那我這就出宮和你兄長說,然後回府安排。”

張春華能做到國師府的老夫人,能有一個皇后一個國師的親生兒女,必定不是什麼草包的人物,雖然她沒有什麼大智慧,但是她知道只要跟著女兒的想法去做,就一定能保林府的安全,女兒的智慧是自己兒子做決定的時候都要去請示的。

“那女兒就不送母親出宮了,我換個衣服先要去陛下那邊看看情況。”

林婉如說完對外叫了一聲,秦嬤嬤和辛嬤嬤就推門進來了。

“秦嬤嬤,你送老夫人出宮,避著點人。”皇后對著秦氏說道。

“奴才,遵命。”

秦嬤嬤得令後立即走到老夫人身邊,躬身引領老夫人出殿。

“婉如,萬事小心。”

老夫人跟著秦嬤嬤出殿前回頭囑咐了自己女兒一聲。

“母親,放心。”

林婉如說完就和辛嬤嬤往裡殿走去。

皇后步入裡殿後,辛嬤嬤就畢恭畢敬地服侍皇后更衣。整個過程中皇后林婉如都在思慮皇帝是否會大怒,因為林氏子弟都宣稱染病未入宮參與,會不會就此懷疑國師府的人早已與金城的人勾結,這起悲劇是與林府有關的。不過母親回去必定會立即採取行動。有了府醫和太醫的雙重認證,應該可以避免其他家族進一步的誤會和衝突,但皇帝是否會真的相信,她要如何解釋這個事件的發生絕非國師府的所為,她也是有點頭疼的。

林婉如一直具備足夠的智慧和讓人信服的口才,平時總能用最佳的方式向皇帝表達自己的想法,皇帝總說,皇后娘娘就像自己肚子裡的蛔蟲,自己的心思皇后娘娘皆能猜到,並幫他打點到位。但是這次牽扯的是所有後宮娘娘家的兄弟,這個事態的嚴重和涉及面之廣,林婉如也會擔心自己沒有把握好尺寸,反而惹怒到了皇帝。

“辛嬤嬤,金旭迦何時開始這麼受金皇重視了,怎麼沒有人來和我說。”

林婉如還想到了這個事件中另一個存活的人,目前後宮唯一成年且健康的皇子,金旭迦。

“皇后娘娘,皇子自去年皇帝在大殿讚譽了他的詩詞後,就開始不斷接到各宮娘娘家的拜帖,但在宮內確實也沒有過於頻繁的走動,殿下出宮時,奴婢有派人跟蹤,但每次他們都約在嶽麒樓吃飯,那個地方的暗位眾多,奴婢的人只能遠觀,但彙報回來的訊息也就是公子哥們的吃酒玩樂,面上並沒有太多其他的動作。”

辛嬤嬤如實彙報著關於金旭迦的情況。

林婉如想起十年前金皇帶回這個私生子時,她確實受到了不可置信的衝擊,當時她已經連續落胎了兩次,當時還是王府的府裡只有金皇還沒有繼位時候幾個陪房生的孩子,金皇即位後,其他各個宮的娘娘陸陸續續的誕下了子嗣,但是隻要是皇子,總會碰到各式各樣的意外,無論金皇派了多少人看護,這些皇子皆會在5歲前斃命,她早早就發現了事情的不正常性,讓兄長多加調查後,知道確實是金城派來的暗衛所為,但她能做的也能是全身心的保護自己女兒不受迫害,但是沒有想到過金皇會從宮外帶回一個6歲的男娃,還要她對外聲稱是自己生於林家別府,怕幼兒暴斃一直暗暗養在林家別府的。

她每每看到金旭迦那張精緻的臉袋,就會想起自己肚中沒能出生的皇兒們,她每次看到這張臉,就會覺得有兩個奶娃娃的聲音在自己耳邊叫她母后,所以她不敢也不想看到金旭迦,雖然不願但是不得不接受這個男生以她所出皇子身份在她的宮裡長大,但是非必要的情況下她是絕不會見他的。

所以,金旭迦的存在始終是後宮中的一個敏感話題。儘管林婉如明面上用皇后的名義對外宣稱著他的身份,但皇宮是個何等訊息靈通之處,很快各個宮的娘娘都知道了金旭迦是皇帝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她們自己都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對於這麼個能健康活到6歲的男娃,不知為何就產生了無盡的怨恨,各個宮都嚴令禁止自己宮內的人和金旭迦交流,要當這個孩子不存在於這個皇宮內。

一開始皇帝還是非常疼愛金旭迦的,皇帝會在晚膳後親自教導金旭迦的學業,發現他有過目不忘的能力後更是欣喜若狂,特地找了文閣的閣老們來親自給金旭迦授課,更是在這些文學造詣高深的學者們面前無盡的誇獎這個幾歲的娃娃,還說他們以後都比不過自己的皇兒。但是僅僅3個月後,皇帝就不怎麼待見金旭迦了,她讓辛嬤嬤去做了瞭解,才知道是有人給皇帝打了小報告,說金旭迦根本就是個野孩子,不是皇帝的種,還不知道從哪裡帶進來一個證人,如何證明的林婉如沒有去過多詢問,這個宮裡各種齷齪的手段她也是已經見慣了,她深知無論是否是真的,這個孩子他都是無辜的。但是又能如何,於他而言也許不得寵愛,被當成透明人,反而是他能夠在這個皇宮長大成人的秘訣。

皇后宮裡的人知道自己主子對金旭迦這個私生子內心是不接納的心態,所以很多奴才也不把金旭迦當主子看待,他們知道只要不打罵,不餓死這個所謂的皇子,是沒有人會來指責他們的,每天要在宮裡做的活已經很多了,少一個主子服侍,這些下人都樂於接受,更不要說這個皇子一點油水都沒有,從來也不會打賞他們。

林婉如沉浸在對於金旭迦的回憶中,辛嬤嬤突然補充道:“皇后娘娘,近日有探子回報,皇子在嶽麒樓的日子裡,似乎周邊有金城暗衛的蹤跡。”

“金城的暗衛?”

林婉如的眉頭緊皺,她不知道金旭迦突然受到金皇的重視,讓他組織夜朝會這一重大的事務,會不會是暗示著皇帝已經弄清楚了金旭迦身份的疑惑,又或許是在利用這個私生子要真的去做些什麼?

林婉如沉思了片刻,然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辛嬤嬤,進宮,吾要面聖。”

辛嬤嬤點了點頭,轉身出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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