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舟看見章縣令過來,趕緊從馬背上下來,拱手行禮。

“小民見過大人。”

不管怎樣,對方是官,自己是民,特別是在人前更不能失了規矩讓對方抓著把柄。

她指著身後囚籠,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稟告大人,這些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強闖我天水田莊,拿著大刀冒充衙門的官差,說我們水泥作坊的人是案犯,說我們田莊的人包藏罪犯,要把我們全部抓了砍了。”

“我們田莊所有工人都是從當地徵兆的清清白白的普通百姓,都是最老實善良的人,都是在衙門有戶籍,我也按照大人要求給所有工人做了登記的……”

江一舟大聲說著,故意用上體內殘留的那點“內勁”,以至於在眾人聽來,有種震徹心靈植入靈魂的感覺。

有些跟田莊工人有關係的圍觀者聽了,不由得激動起來。

自己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竟然被這些賊子汙衊為罪犯,更是怒不可遏,指著囚籠裡的人吐口水,咒罵。

江一舟繼續朗聲說道:“我心裡雖然疑惑自己田莊上下都是清清白白,恪守律法規矩的人,從沒有招惹過是非,怎麼突然就包藏罪犯了呢。但這些人既然說是官府的人,萬一其中有什麼誤會。我於是敬著他們,請他們拿出抓捕的文書,請他們出示身份令牌……”

“結果這些人一樣都拿不出來。他們沒有大人抓捕凡人文書,也沒有身為官差的令牌或者印信,我立時便確定,這些人並非真的官差,而是假冒的。”

人群譁然。

之前只敲鑼打鼓說這些強闖天水田莊的歹人,此時經江家主說清其中原委,心中更是震驚。

這些人端的好大膽子,竟真的是冒充官差。

囚籠裡的真正衙差忍不住反駁:“我是真的捕快,我是真的,我的腰牌被……”

江一舟倏地轉過身,看向那人:“你說你是真的捕快,那他是誰?你的文書呢?”

那人看了看身邊的人,十二個人中,大半不是真的捕快,而是霍雨亭把自己精銳的家丁派過來幫忙的。

關鍵是,這些人的手腕上還有烙鐵弄的特殊傷疤。

那人是想說,是章大人口頭下的命令……

可章大人就在面前:抓人,還是那麼重要的案犯,豈能沒有抓捕文書?

雖然他們私下裡操作,只要把印牌一亮,就可以為所欲為,但眼下把事情鬧得這麼大。他們再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把大人架在火上烤?

至於身份印牌被那女人全部搶了,丟進爐子裡。

——只要他們沒有文書,他們再說身份印牌被搶,別人也不會信。

章大人狠狠盯著江一舟,以前只是聽聞這個女人極其難纏,歹毒。

虧得他還在心裡為她開脫——人家好歹帶領一方百姓吃飽飯。

現在,涉及到自己官聲官途,若不是這個女人搞這麼一出,這所有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這簡直就是……

章濤強忍著心中怒火,視線陰冷地盯著江一舟,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蹦出來:“這短時間的確從邊關有一群身份存疑的人,本官正在追查。既然江家主把他們都抓了起來,那就交給本官,回去一定好好審問,給大家一個交代。

江一舟似乎並沒有看到對方的陰冷目光和怨恨,依舊正義凌然的樣子,說:“原來章大人早就在追擊這一批匪寇哈,卻不料他們狗急跳牆闖入了我天水田莊,正好被我的護衛們拿下。我也正打算將他們送交官府請章大人發落。不料章大人料事如神,已經派人過來了,既如此,我便將這些賊寇交與章大人了。”

一場鬧劇,從上午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

經過一夜的發酵,整個江安縣都知道有匪寇假冒官差,強闖天水田莊打砸搶掠殺人。

……京都某宅院裡,王之通看完手上的小紙條,他臉色陰沉,嘴唇上的鬍子抖了抖,最終沒有發作出來,只將紙條放在燭臺上點燃,丟進旁邊的香爐裡燒了。

書房中還坐著幾個人,他們也知道澤州江安縣那邊的事情了。

沒想到,這次從上而下直接施壓,竟讓那個女人給化解了。

看來,之前還真是小看這個女人了。

倒不是說這種化解方法有多高明,而是…一個剛剛興起來的田莊,也就二十來個臨時湊起來的家丁護院。

是怎麼敢跟十多個刀口舔血的捕快和有武功底子的人對抗?甚至最後還被人家給全部拿下?

他們得到的訊息是,這個江家主身邊有兩個武功不錯的護衛,但其中一個留在雲山,另一個正在押運物資的路上。

正是天水田莊內部空虛的時候,怎麼就……

難道,這女人背地裡還藏著某個高手?

究竟什麼樣的高手,竟然願意屈居一介女流之下?

其中一人忍不住開口:“王大人,我們現在怎麼辦?”

王之通沉吟著,另一人搶先說道:“就不信一介女流能反得了天去,眼下邊境吃緊,流寇襲擾。那天水本就是澤州與北洲交界之地,外接都是一大片荒原,也不知道那些流寇會不會流竄過來……”

眾人一聽,心中都倒吸一口冷氣,他們心中都知道他口中的“流寇”所指什麼。

當然,這個法子他們腦袋裡不是沒有想過。

只是,真把那些蠻子引進來的話,只怕是請神容易送神難。

有一個大人小心翼翼地說道:“今天早朝的時候,我聽上頭的意思,似乎已經關注到水泥的事情了。我看不如就……以朝廷的名義,讓她把配方交出來算了?”

眾人面面相覷。

朝廷?

朝廷裡也是由一個個人組成的,是皇帝直轄,還是某個臣子管理?亦或是某個派別的。

這裡面區別很大地。

眼下皇帝年邁,隔三差五不能臨朝,早已沒了進取之心。

太子雖然立了,但是前段時間又因為他主張強軍,被眾臣說成是殘暴,詬病殺戮之心太重。

皇帝也不喜他太冒進貪功——覺得對方迫不及待想要奪去兵權,想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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