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仔細想想?”

湖兒想了想,有些不確定地改口道:“原本林姨娘懷疑小少爺的死和夫人有關係,她傷心地說要找夫人償命,為此她還多次衝撞了夫人,但後來老爺查清楚,事情與夫人無關,林姨娘便勸說自已放下這件事,一心想要再為老爺生孩子。只是,這個月月初,林姨娘不知道為什麼又提起這件事,還說老爺偏心,可憐她小小一個妾室,只能任人欺負。”

湖兒面色蒼白,眼裡含著淚,“林姨娘失去了兩個孩子,著實可憐,我能做的只有陪在她身邊安慰她。不想,林姨娘突然對我說,她要在老爺壽宴那天報復夫人。我嚇壞了,還以為林姨娘要害夫人性命,趕緊勸林姨娘不要衝動。林姨娘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不聽勸。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林姨娘說要報復夫人,是讓我給夫人的茶水裡下藥,不讓夫人出現在壽宴上。”

柒月輕輕蹙眉。

林瑞蓮大費周章地迷暈趙夫人,只是為了不讓趙夫人出現在壽宴上,這種程度的報復當真能平復她心中的仇怨嗎?

像是看出柒月的疑惑,湖兒解釋道:“其實,近來老爺和夫人的感情不太好,有下人不止一次聽到他們發生爭吵。林姨娘知道了這件事,便想著再為老爺生一個兒子,母憑子貴,將來等老爺厭棄夫人,她便可以取代夫人的位置。”

“以林姨娘的身份,她如何能做正妻?這一點,她應該心裡明白。”

“我也不知道林姨娘近來是怎麼了。她總覺得只要夫人多次犯錯惹怒了老爺,她就能取代夫人的位置。”

“林姨娘是在見了什麼人之後才有這樣的想法?”柒月直覺背後有人在誤導林瑞蓮。

“院子裡的人知根知底,沒有誰……”湖兒的聲音戛然而止,腦海裡驀地浮現出林瑞蓮神情呆滯地走向她的畫面。

柒月心急地問道:“發生什麼事了?林姨娘去了哪裡?她怎麼看起來有點不對勁?”

湖兒一臉疑惑:“你怎麼知道?”

“啊?我不知道呀,所以我才要問你。”柒月眨了眨眼睛,又問一次:“你快告訴我,林姨娘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然後她的想法就變了?”

“其實,我不知道林姨娘去見了什麼人。那幾天,林姨娘說想要一個人在府裡轉轉、散散心,不讓我跟在她身邊服侍她。”湖兒仔細回想,說道:

“我記得,林姨娘那幾天時常走神,心情反覆無常,有時候會自言自語說些奇怪的話。每次我問她,她都說沒事,不讓我打聽她去了哪裡。有一次,林姨娘出去很久都沒有回來,我去找她,看到她一個人站在後院的廊簷轉角處,待我走近,我不經意間看到旁邊的屋角處露出一角衣裳,我想要上前看清楚,林姨娘叫住了我,不讓我過去。”

柒月問道:“那個方向去往什麼地方?”

“廚房、柴房,還有許姨娘的院子。”湖兒頓了頓,“其實,順著那個方向多繞一段路,也能去到夫人的院子和老爺的書房。”

柒月有些頭疼。

湖兒這些話,說了等於沒說。

柒月抬起一隻手按了按太陽穴,“你仔細想想,那角衣裳是什麼顏色和樣式?你能不能認出是什麼布料?”

湖兒努力回想那日的場景,不大確定地說道:“衣裳的顏色好像是湖藍色,至於樣式和布料,我沒看清楚。”

趙府的丫鬟衣著皆是青布素衣,如果那個人身穿湖藍的衣裳,那她的身份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丫鬟。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

一個人影在湖兒的腦海裡一閃而過。短暫的驚訝過後,是一臉的不可置信,湖兒有慌張地說道:“我沒看見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她是誰。求求你們一定要把那個人找出來,還林姨娘清白。”

林瑞蓮指使湖兒給趙夫人下蒙汗藥,已然不清白,只不過,與指使他人戕害主母的罪名比起來,下藥迷暈主母的罪名要輕許多。

柒月輕輕拍了拍湖兒的手背,“我們現在就是要揪出幕後主使。如果林姨娘當真沒有做下那些殘忍的事,不會重罰她。”

柒月起身要走,湖兒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泛著淚光的雙眼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以及對生的渴望:

“柒月姑娘,你答應我的事……老爺那邊……”

雖然湖兒給趙夫人下蒙汗藥藥罪不至死,但她只是一個地位卑微的丫鬟,她賣身進趙府,竟敢做出傷害主母的事,就算楚凌鈺輕判她,她回了趙府,也很有可能被杖斃。

柒月道:“我會向鈺公子說明情況,有他向趙縣令求情,縣令大人或許會輕饒你。”

湖兒哽咽道:“柒月姑娘,多謝。”

柒月來到趙府,在那個藍衣女子躲藏的屋角處尋找她來過的痕跡。

一番尋找,並沒有發現女子有遺留下任何物件,諸如耳墜、髮釵、手帕等等。

柒月循著曲折的小徑一路向前,來到分叉口,停下片刻,想了想,抬腳往右邊的小徑繼續前行,行至小徑盡頭,“靜雅院”三個大字赫然映入眼簾。

柒月輕輕敲門。

一個丫鬟開啟門,看見柒月這張陌生的面孔,眼底劃過一抹警惕,“你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

“這裡是許姨娘的院子嗎?許姨娘在裡面嗎?我找她有點事。你去告訴她,我叫柒月,她會見我的。”

丫鬟半信半疑地進去向許秋心稟告,不一會兒,她來到柒月面前,“柒月姑娘,請進。”

柒月跟隨著丫鬟走進院子。

亭臺樓閣、假山流水、紅花綠草,頗有幾分世外桃源之意。

趙吉富鮮少寵幸許秋心,卻對她的住處如此用心,真是奇怪。

“柒月姑娘,這邊請。”

柒月在涼亭裡見到了許秋心。

趙吉富心疼許秋心身子弱,沒讓她留在身邊服侍,她便一個人回來了。

許秋心不冷不熱地對著柒月點了點頭,“柒月姑娘,請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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