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得償所願的老阿福
真氣離體，萬般妙用。
大宗師才能擁有的能力，就被這兄弟倆擁有了，而他們倆的武藝，也隨著內力被塑造成功，被強行提升到了二流境界；
但也到此為止了，一是他們兩個憊懶，根本沒有武學基礎；二是他們的內力被強行提升到大宗師程度，世間無雙的天材地寶改造了他們的經脈，也扭轉了他們的經脈，他們就算想開始好好練武，也很難練出來。
這兄弟倆，大宗師的內力，一個可以施放火屬性的離體真氣，一個可以施放冰屬性的離體真氣，合稱冰火雙煞，但他們只有二流武者的武藝，甚至是二流低層的武藝。
有離體真氣，但是打不到人也是白搭，這就導致了這奇葩兄弟兩個有時候會被一流武者追著打，有時候卻連宗師也能打敗，就像一年多以前。
……
一年多前，離歌潭城很遙遠的一處山林，蝙蝠大俠追蹤一夥刺客至此。
蝙蝠大俠一般是不離開自已的“一畝三分地”的，但這次追出這麼遠，是因為這夥刺客盜搶了一塊虎符。
漢邦在歌潭城的安排，不止是一個賦閒的參事頂替都護府的職務，還有一個賦閒的外姓王，掌握著一塊低階虎符。
低階虎符只能調動邊軍一支萬人隊，但這在大秦退去後的西域，已經綽綽有餘了；
大秦之後，西亞細亞和波斯很少有能夠嚴重威脅漢邦的勢力。
但若是真有異邦的軍隊大股來襲，歌潭城可以先關閉城門，以高牆堅城頑抗，同時這裡的賦閒王爺把虎符送去邊軍，召邊軍前來解救。
漢邦的邊軍收束之後，主要集中在臨洮-酒泉-金城一線，若有邊軍的軍令，再加上歌潭城的這一塊虎符，邊軍的一萬人馬隨時可以出擊西域，或者出擊其它的地方……
這次丟的就是歌潭城內的這塊虎符，刺客教派不知道收了誰的錢，潛入了歌潭城賦閒王爺的宅院，殺了護院，搶走了低階虎符。
刺客教派帶隊的正是教主的獨生女，雷麗雅。
虎符事關重大，就算搶走虎符的刺客們往西逃回教派，蝙蝠大俠也要憑著輕功和頂級的宗師內力去跟雷肖周旋試試的；
但這夥刺客“交貨”的地點並不在西邊的教派，而是出了城往東北方向，於是蝙蝠大俠一連追了幾天，追到了一處險峻的山林，跟刺客教派的刺客們大戰一場；
這時候冰火雙煞也不知道收了誰的錢，拿了誰的情報，居然從另個方向追上了戰團，亂中試圖強搶虎符，還用離體真氣將領頭的刺客雷麗雅和蝙蝠大俠都打落山崖。
雷麗雅和蝙蝠大俠體內分別中了冰火雙煞的一道離體真氣，就像萬德一樣，時間一到就會暴斃，這個暴斃的時間全看打入真氣時候大宗師的控制，但冰火雙煞並沒有控制的能力。
而且這兩兄弟的武藝太差，壓根沒搶到虎符，虎符在掉下山崖的雷麗雅身上揣著呢。
……
一個多月之後，雷麗雅和蝙蝠大俠互相扶助著走出了深山老林，蝙蝠大俠給歌潭城的王爺帶回了虎符，雷麗雅則回了刺客教派。
至於打入他們體內的離體真氣是怎麼化解的，誰也不知道。
現在孫玲兒知道了。
看著蝙蝠大俠手足無措的動作和雷麗雅不屑一顧的表情，孫玲兒也沒心情繼續鬧下去：“好吧……解除真氣……孃的……那現在呢？雷肖要來是什麼情況。”
雷麗雅哄了哄自已懷中的嬰孩，開口道：“本來我爹是不管我這攤事的，但是前些日子他偶爾看達兒，便說達兒根骨上佳，乃是練武奇才，說要從小培養達兒，將枯木神功傳授與他。”
韋布磕磕絆絆的說：“達……達兒？”
雷麗雅：“是，我給他起的名，取通達天下之意……當然大名就是跟我姓。”
韋布：“哎呀這個……大名怎麼說也應該跟我姓啊……”
孫玲兒：“切！這就爭上了？跟你們兩個姓，這名字都怪怪的，不如跟我姓。我收拾小孩最有經驗了。”
韋布：“哎呀……別鬧……有什麼以後再說。”
“呵呵……”雷麗雅略帶磁性的聲音笑起來：“達兒跟誰姓我不在乎。
但是跟你說吧，我爹的枯木神功，隔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段‘枯榮’期，這段時間他只能閉門運功，不能外出；
我就是趁他的‘枯榮’期，這才帶了幾個我從小培養起來的人手逃出來的。
這幾個人雖然是我從小培養的，但我也難保證徹底的放心，所以在他們面前你們依然不要露出本來身份。”
蝙蝠大俠和飛天貓都點頭。
雷麗雅繼續講：“想要孩子跟你姓，就看你能不能保得住這個孩子了，我爹的枯榮期還有半個月就結束了，趁這段時間，我想帶著達兒逃到中原去。
中原有其它大宗師，我爹不敢過多涉入。
但是我們教派歷來都沒有往中原滲入，我也不認識中原任何人，就這樣逃過去的話，最終還是會被我爹找到帶回來；
雖然中原大宗師排斥我爹，但沒人會為了我而去得罪一位大宗師。
所以我就來找你，如果你能搭上中原某位大宗師的線，庇護一下我們娘倆，那孩子跟你姓一點問題都沒有。”
“大宗師……”韋布沉凝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你先在此安心住下，我去解決這事情。”
雷麗雅：“你有路子？怎麼解決？”
韋布：“我先通知阿福來看看孩子。”
雷麗雅、孫玲兒：“啊？”
“相信我，可以解決的，相信我！”
……
韋布離開客棧時，天邊已是微微放光。
一炷香之後，一夥不願透露身份的人敲開了客棧老闆的門，以無法拒絕的高價出手買下了整座客棧，同時遣散了原有的夥計；
一個神秘的客人來到了客棧二樓。
“嘿嘿……哎嘿……”阿福的老臉笑得像花兒一樣，自打韋布適婚以來，他從來沒有這麼高興過。
老阿福抱著達兒就不願放手：“老爺，瞧瞧這小鼻子，小眼睛……跟你小時候一模一樣啊。
老老爺在天之靈啊！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抱上小少爺啦。”
孫玲兒也湊在旁邊看嬰兒：“還是小的時候好啊，再過幾年滿地跑的時候就開始煩人了，我那裡煩人的小崽子太多了，還好有人幫忙……”
老阿福抱著達兒慢慢踱到雷麗雅跟前，微微欠身：“雷小姐，我去找幾個奶媽吧？年紀、身體保證都是歌潭城最好的……”
雷麗雅搖搖頭：“我們練武之人身子不虧，不缺奶水。而且我的奶水中有我吃過的寶藥滲入，對嬰孩最好。”
老阿福連忙點頭：“哎，好好好，雷小姐真好。那桌上的瓦甕裡是我帶來的補湯，您快喝了吧。”
雷麗雅：“這些都是小事，最主要是我爹快來了，這才是需要最先考慮的。”
老阿福：“嗯，好好，我一定讓老爺去解決這事！”
老阿福轉頭朝著韋布：“我已經叫銀莊那邊把普通成色的金錠送到咱們府上了。”
孫玲兒：“等等，金錠？你們不先去聯絡中原的關係，在這兒湊錢做什麼？”
雷麗雅：“我不缺錢，我要的是牽制我爹的辦法！”
韋布看著她們：“相信我，可以解決的。”他又轉向老阿福“金子什麼時候到？”
老阿福：“我出來之前交代的，現在應該已經到府上了。”
韋布：“好的，今天白天你先在這裡照看一下，我去佈置一下……今晚就去找人。”
孫玲兒眼一瞪：“喂！你用錢擺事用習慣了啊？大宗師的事也是出錢找人能擺平的嗎？”
雷麗雅幾乎從座位上跳起來：“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我爹可不是拿金子能收買的！多少金子都不行。”
聽到讓自已白天在這裡，老阿福連連點頭，巴不得多抱一會兒嬰孩，他跟雷麗雅和孫玲兒說：“兩位小姐放心吧，老爺心裡有數，可以解決的。如果解決不了，咱們再往關內逃也來得及……”
孫玲兒：“孃的，你們真以為有錢就了不起啊？以為有錢就能為所欲為嗎？”
老阿福依然是微笑：“兩位小姐稍安勿躁，老爺會去把事情解決的。雷小姐您先喝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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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肖為了不讓別人弄清楚自已枯木神功的“枯榮”週期，閉關渡過枯榮期的日子一向跟真正的日子是錯開的，要麼提前，要麼拖後，總天數也要多預出來很多；
所以雷肖來得比雷麗雅預料的快很多，就在韋布付出了前所未有的一大筆金錠之後的第三天，雷肖就趁著夜幕潛入了歌潭城。
雷肖的外貌很奇特，如同穿著黑衣的乾屍，但是歌潭城沒人能看到這一幅驚世駭俗的面容，他在屋頂之上的移動近乎一次次的瞬移，普通人就算盯著看也只能看到一閃而逝的一片黑影。
最終黑影停在一棟屋子的房頂上，擋在他前面的，正是百戰。
雷肖的嗓子彷彿也死去大半，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的沙啞之音，每個字都像帶著死氣：“為……何……阻我……去……路。”
百戰：“有人託我給你帶句話。”
雷肖乾脆不出聲了，沒人接話，百戰只好接著說：“他說兒女的事，老一輩就別管了，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自享福……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
其實蝙蝠大俠只說要阻攔雷肖，這些話都是老七編的。
雷肖沒有接話，只是冷冷地說：“不……肯……讓……路？”
“這裡是歌潭城，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雷肖和百戰的身影同時從原地消失，又同時出現在十幾丈外的地方，雷肖的黑衣和百戰的褐衣顏色混成了一片暴起的雲，就像平地突然捲起一陣滿布黃沙的龍捲風；
無數次的拳掌相擊，密集的巨響震碎了街邊的磚瓦，無人能夠近前，也無人能夠看清。
雷肖的武藝和內功為一體，全部來自枯木神功，出拳出掌時都是直來直往，就像胳膊肘和膝蓋都不會打彎一樣；
要是普通的武者廝殺，胳膊和腿有這麼大的破綻，早被人尋到機會打敗了，但他是大宗師，光憑速度就彌補了招式上的不靈便；
更別提他也有離體真氣，雖然離體不能太多，但也足夠包裹自已全身，渾然無漏；
只要對手不是大宗師，只要捱到離體的真氣，就會被真氣侵入，毀經斷脈而死。
但百戰也是大宗師，而且百戰拳的招式一出，雷肖就發現這種拳法是他所見過的招式最精妙、最實用的拳法；
雷肖活了五百多年（並不是江湖上流傳的七百年）見過了不下三十位大宗師，卻從未見過如此至臻化境的拳法，出手不回手、一分力都不肯浪費，還要在交手中不斷藉助對手的力來給自已加勁。
好在枯木神功最強的地方就是防守，在雙方的招式互拼之下雷肖中了好幾拳，但百戰的離體真氣都被雷肖體內的枯木真氣給化解了；
雷肖也是唯一能直接化解別人真氣的大宗師，若是其他兩位大宗師交手，中了彼此的真氣，那就要在自已體內先用自已的真氣壓制住，等回到了老巢再閉關運功化解；
雷肖能夠獨佔西域這麼多年，他強就強在這裡，他只要打中百戰一下，優勢就建立起來了，百戰就得花費真氣來壓制自已體內的異種真氣，只要再多打中兩下，百戰就得跟其他與雷肖交手的大宗師一樣，要落荒而逃了。
只是要正面打中百戰，對雷肖來說有些過於艱難，他原本在大宗師裡攻伐就稍弱，眼下又遇到一位使著前所未見的精妙拳法的大宗師；
甚至雷肖的枯木真氣都在經受著考驗，因為百戰憑藉著無比精妙的拳法，多次打在雷肖左肩同一個位置，在連續的多次真氣入侵之下，雷肖感覺自已體內的真氣運轉起來都有些不靈。
兩人的戰團如同一股妖風，妖風颳到哪兒，哪兒就是房倒屋塌，至於裡面有沒有人，全看運氣。
密集的轟隆聲突然停止，一襲黑衣的雷肖跳出戰團停了停，然後又突然消失在原地。
沒有繼續交戰，雷肖遠走，百戰隨即也閃爍著消失，只留下滿地的斷壁殘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