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縣城
葉十安又察覺到那種犀利的目光，她找個藉口起身往人少的地方走去，餘秀英以為女兒是要去方便，起身也要跟著去。葉十安連忙擺手。
“娘，這四處都是人，你不用擔心。”
她想反駁女兒，一旁的紫鳶哼哼唧唧的似乎要哭，餘秀英沒辦法只能先顧小女兒。
“那你趕緊回來。”餘秀英壓低聲音對女兒交代著。
葉十安也小聲的回應著然後往角落裡走去。
就在葉十安剛過去沒一會兒，兩個人影也悄悄的跟了上去。
“嗯，人呢？”
“剛剛明明看到往這兒來的。”
“難道回去了？”
“不可能，在找找……”
彭山和餘慶兩個人弓著腰，仔細的辨別著能藏人的地方。
樹上，葉十安輕輕跳下來落到兩人的身後：“嘿，找什麼呢？”
兩人齊齊回頭，彭山猥瑣的笑出聲來：“嘿，小丫頭片子，盯了你一天了，可算落單了。”
葉十安兩隻手背於身後，她臉上毫無懼意：“你們想幹嘛？”
餘慶惡狠狠的啐了一口：“我們想幹嘛，當然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了。”
說著兩個人擼著袖子朝葉十安圍了過來。
“小丫頭，今兒就讓你知道知道你哥哥我的厲害。”
“別廢話，趕緊的，別驚動了那邊的人。”
彭山說著第一個朝葉十安撲過去，他人還沒碰到葉十安，就聽到他“哎喲”一聲。
葉十安手裡拿著甩棍狠狠朝兩個人砸去，兩個人哪裡想葉十安會拿著防身武器，而且還是這種一下就能打掉他們半條命的傢伙什。
“哎喲哎喲，救命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
“殺人了，殺人了，啊……”
安靜的小山丘上兩個人像是瘋了一樣跑進人群裡。
餘秀英見有人從葉十安的方向跑出來，還一邊跑一邊喊救命，扔下紫鳶就往那去，正遇上葉十安慢悠悠的往回走。
“十安，你沒事吧。”
“娘，我沒事。”葉十安笑的溫柔，她挽起餘秀英的胳膊就往回走：“咱們回去吧。”
兩人路過彭山和餘慶身邊的時候，兩個人嚇的直打哆嗦。等葉十安母女走遠了，他們二人癱軟在地，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斷了。
“你這丫頭是不是知道他們會跟著去，所以從不讓我去的。”餘秀英又氣又心疼。
“不是，娘，我也不知道他們會過去。”
“真的？”
“真的。”
餘秀英狐疑：“總之以後不可以冒險知道嗎？”
葉十安“嗯嗯”的應著，腦袋點頭如搗蒜。
第二日，縣城城門外的洪水已經退去，更多的村民等在縣城外。
洪水退去了，留下的淤泥掩蓋了所有，泥坯房和淤泥混成一團，紅山草搭成的屋頂不知道漂到哪裡去了，或者乾脆和泥坯一起被掩埋。
磚瓦房也好不到哪裡去，有的被衝倒了，有的房間裡塞滿了淤泥。
總之淤泥所到之處就沒有哪裡還能讓人待。
百姓手裡已經沒多少吃的了，他們現在連樹皮草根都沒得吃，他們期待著縣太爺能管管他們。給他們口吃的。
可縣太爺窩在縣城裡不肯出來。
城門外的百姓越來越激動，人群裡不停的叫罵著，讓縣太爺出來。
不知道是誰第一個先動了手，其他人也跟著，瘋一樣的砸城門。
“開門，開門，給我們糧食，我們要餓死了。”
“快開門，我們要吃飯……”
“開門，開門啊……”
葉十安知道若再沒有人出來控制局面，只會越來越嚴重。
“娘，我們不能在這裡待了，我們得離開這兒。”
餘氏左右為難：“不等等你大娘了嗎，你張大伯在縣城裡還不知道什麼情況。”
葉十安不是不想和張桂芳他們一起，實在是一起走會暴露太多，那樣一來就太危險了，她把空間的秘密告訴葉秀英已經是在冒險了。
儘管張桂芳一家人不錯，但是她不能賭。
“縣裡之所以不開城門，應該就是怕百姓進去引起暴亂，至於縣城裡的人應該沒事。還有咱們也不能一直靠著人家照拂吧，咱們娘仨跟著始終是拖累人家不是嗎。”
至於葉十安沒有說出來的理由，餘秀英也是想到了，她略思索了一下，覺得葉十安說的也有道理。
“那我去和你張大娘說一聲，你在這兒等著。”
張桂芳聽完忍不住皺眉：“秀英，你們娘仨走實在不安全，要不你們就再等等，等我家你大哥一起，咱們也好有個照應。”
餘秀英拉著張桂芳的手：“張嫂子謝謝你的好意，可我們也不能總賴著你們家不是，這路上這麼多人呢，不會有事的。”
“哎，有些人啊他就不是人，是披著人皮的畜生，和平年間還好，可現在這光景，一個個的誰知道會做出什麼事來。”
葉十安走到葉秀英身邊，對著張桂芳露出善意一笑：“大娘你放心吧，我們會很小心的，槐樹村很多人已經決定往淮南城去了，我們跟著走，好歹是一個村子的，他們多少也會照顧我們一些的。”
張桂芳還想說什麼，張懷過來碰了一下他孃的胳膊：“餘大嬸，十安，既然你們決定了，那我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反正等爹出來以後，我們應該也是要去淮南城的。”
餘秀英左右掃了一眼，見沒人注意她們，偷偷的從揹簍裡拿出一袋炒麵。
“張嫂子，這個你拿著。”
張桂芳眼睛瞪的老大，聲音都忍不住拔高了：“你，你這是哪裡來的。”
發現自己聲音太大，又驚慌的看向四周，確定沒人看向這邊，她也壓低著聲音：“秀英，這個我們不能要，你們娘仨留著，這一路上是個什麼情況還不好說，有糧食傍身總歸好一些。”
餘秀英把張桂芳推過來的炒麵又推了回去：“我們還有，這些你們就拿著吧。”
“這……”
葉十安此刻已經準備好出發，見兩人還在那推搡，無奈開口：“大娘你就拿著吧，我們給你自然是因為我們有，若沒有你要我們也是不會給的。”
張桂芳見推辭不掉只好拿著：“那，那我拿著了。”
兩家人又客氣了一番，葉十安和餘氏這才跟著人流往淮南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