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揭示

“主角是誰……？”雲澄絮再次看了看第二句話，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他發現了系統這個詞，也就意味著，他此前並不知道系統的存在吧？”

“再加上組織如此不依不饒的壓迫，澤南的父母之中肯定至少會有一個人是他們的目標。那麼，主角應該就是澤南的母親了。”

雲澄絮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晶片，繼續說道：“那我們來梳理一下事件的全過程。在兩年前，韶月生安排了一場爆炸，達成了組織除掉主角的預謀。同行的澤南父親意外倖存，但精神上卻出現了異常。”

“為了讓計劃更加保險，組織出手將他安排到了安寧醫院防守最嚴密的A區，很可能還不斷監控著、試探著他的言行舉止。一年後他的去世……多半是組織最終仍舊選擇了痛下殺手，決定滅口。”

說到這，雲澄絮不禁微微低下了頭。

“在這一年中，他一定拼盡全力調查著醫院的真相，也成功找到了關於系統和韶月生的線索。他想將這些線索傳遞出來，又怕被組織發現，於是找到了一本童話書，用獨特的塗鴉暗號寫下了這封信。”

“至於這些塗鴉為什麼沒有被認定為暗號……關於這點，我也有一個猜想。”雲澄絮翻出獾發來的那條訊息，指向了其中關於芯芯的描述。

“芯芯是個性格像小女孩一樣活潑的AI，她很可能也喜歡童話或者可愛風格的東西，因此不覺得這是什麼密碼，才讓這些線索得以留存下來。”

柳如潭嘆了口氣：“想必安寧醫院的人在依賴芯芯帶來的便利時，從沒想過她也會有按照自已的想法隨心所欲的一天吧。”

“是啊……”雲澄絮有些感慨。能產生自主想法的AI非常少，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也想和芯芯聊聊。

注意到蘇澤南已經好一會沒說話了，雲澄絮轉頭看向她的方向，卻見她正用雙手環抱著身體，下巴輕輕擱在膝蓋上，神色中滿是迷茫。

“橙子姐姐，我想知道，為什麼組織會追殺主角，我的媽媽又會是什麼小說的主角？我們一家明明都那麼普通……”

談到這個話題，雲澄絮也有些低落：“對於組織的目的，我們還沒有足夠的線索……”

而關於蘇澤南的母親會是什麼小說的主角，也還——

“等等，澤南，”雲澄絮突然回憶起了一些片段，“你以前是不是說過，你的母親有時候會講一些奇怪的話？這些話到底奇怪在哪？”

蘇澤南怔了怔，開始努力的回憶起來。

“就是有時候會突然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有一天早上，她非和爸爸說今天不能出門，讓爸爸被老闆扣了那個月的全勤獎金。”

“還有一次她跟我說，會給我送泡泡糖的男人都不靠譜……”說到這，蘇澤南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媽平時是挺古靈精怪的。”

飽覽各種小說的雲澄絮一聽這些描述，很快就產生了聯想。

她有些猶豫的開口：“會不會……你的母親其實是一本重生小說的女主？”

面對蘇澤南疑惑的眼神，她解釋道：“說什麼都不讓你的父親出去，會不會是因為那天出門他會遇到什麼意外？無緣無故讓你小心送你泡泡糖的男生，會不會是因為她知道你以後會遇到這樣的人？”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但我覺得你的母親有可能來自一本重生小說。不過這只是我的猜測，可能……也已經沒有辦法證實了。”

雲澄絮垂下眼睫，輕輕握住了蘇澤南正不明顯的顫抖著的手。

“不論她到底來自怎樣的小說，組織殘害你們的行為都是絕對不可饒恕的。”雲澄絮重新抬起臉，望進了蘇澤南看著她的、寫滿了無助與悲傷的雙眼。

“今後，和我們一起對抗組織嗎？”

蘇澤南沒有片刻猶豫，重重的點了點頭。溫熱的淚珠隨著她的動作滾落在雲澄絮的手背，燙的灼人。

——

平復心情之後，幾人整理並提交了相關證據。但這一次，雲澄絮並不確定是否能像打擊新芽一樣擊倒安寧醫院。

畢竟新芽製造的大量機器人短時間內根本無法銷燬完畢，證據確鑿，所涉範圍又極廣、反響極大，倒臺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如今安寧醫院的情況卻有所不同。

他們手頭只有蘇澤南一事的證據，並且由於時間經過太久，其他線索應該都被安寧清理殆盡，留存下來的很可能只有這封絕筆信了。

雖然信的來源和它所使用的獨特加密方法都非常具有辨識度，但其中提到的兇手“狐”偏偏又恰好在潛逃中，短時間內根本沒辦法抓捕歸案。

除此之外，信中就再沒有其他與安寧醫院本身直接相關的證據了。如果想借此讓官方調查安寧甚至直接出手查封，情況恐怕不容樂觀。

究竟會怎麼樣呢……

明白多想無益，雲澄絮嘆了口氣，先將蘇澤南送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