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樓邵霜清站在一旁,讓出位置給盤開新開門,看起來就很乖的樣子。

看見他這樣,盤開新邊開門邊說:“你怎麼跟罰站似得?”

邵霜清看著他臉色沒有變,眼尾卻不明顯的上揚了一些,能看出情緒應該還不錯。

不像是平時雖然也不能算板著張臉,但瞧著總不太高興。

“是麼?”邵霜清跟在盤開新後邊進了門,“我平時也這樣,是你看得少了。”

盤開新有意附和他“是看得不多。”

他低頭單膝抬起,把運動鞋脫下換上拖鞋準備去洗澡。

邵霜清也不用他招呼,當自己家一樣先環視了一圈領地,剛往裡走他就發現了不對。

他的牙杯牙刷毛巾什麼的,只要是他留在這裡的東西一樣都沒了。

邵霜清好像能想象出那個畫面。

盤開新在他走後,才不到一週就迫不及待地像清理垃圾一樣把他留在這裡的東西全部都丟在垃圾桶裡。

心裡一悶,轉身就往外走,路過盤開新的時候,盤開新正彎腰在他的小箱子裡翻著洗澡要穿的衣褲,完全沒看見邵霜清那張帶著點怒氣又不敢發的臉。

找好衣服回頭看,發現邵霜清站在垃圾桶旁邊在捯飭什麼。

皺了下眉,還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的癖好,他也不太好問就這麼由著他翻,自己先進了浴室洗澡。

盤開新每天都會倒垃圾,桶裡原本就沒什麼垃圾,邵霜清用腳踢了兩下就能看見底。

真是氣昏了頭,邵霜清這才想起。

要扔早就扔了怎麼還會在垃圾桶裡,到現在才有些懊悔,也不知道自己剛剛那麼蠢樣子盤開新有沒有看見,要是看見會怎麼想他?

他嘖了一聲,更加的不爽了,抬頭就又踢了下垃圾桶。

這不踢還好,這一踢垃圾桶也不願意了,直接就挨著他腳上的力就那麼滾了出去。

桶裡的幾張廢紙,還有一瓶礦泉水瓶散了一地。

盤開新頂著一頭溼發出來的時候,看見那一地垃圾,連桶都倒在了一邊,還以為是宿舍裡糟了耗子。

邵霜清也沒看到人,又想起剛剛他好像站在垃圾桶旁邊......

這人是來報仇的吧,盤開新心裡想著,正準備拿掃帚的時候邵霜清又回來了......

讓一個上完一天班剛洗完澡的人半夜掃地。

還敢回來?

盤開新拿掃帚的動作一停,剛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

抬眼看見邵霜清手裡提著一個紅色的半透明的塑膠袋,裡面裝著牙杯、牙刷、拖鞋甚至還有幾條內褲......

盤開新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一時之間竟然忘自己要說什麼。

邵霜清越過他,把袋子裡的東西拿出來,說:“沒經過別人的同意就把東西扔掉很沒禮貌。”

他先發制人,這樣才不會顯得他才是那個不佔理的人。

盤開新看著他準備拆包裝,才猛的想起。

那晚他確實是把邵霜清的東西都收拾了個乾淨,也確實是走到了垃圾桶邊上,是準備要全部扔掉的。

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突然就不想扔了,反而將邵霜清留在這裡的東西,找了乾淨袋子,分門別類的放在一起。然後壓在了他小箱子的最底下。

“所以你剛剛踢垃圾桶是在找這些?”

這邵霜清不好回答,稍有不慎就會顯得自己像個智障。

他乾脆不說話,拆著包裝打算把這些東西放回原位。

“你問過我了麼?”盤開新走過去按住他正在拆包裝的手,說“別浪費了。”

邵霜清聞言一頓,偏頭看著盤開新。

他剛洗完澡,頭髮還沒來得及擦,水順著盤開新的鬢角滑到他細長的脖頸,在那裡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瞬速地滑落到鎖骨窩停然後在了那裡。

邵霜清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滴水,回過神來才說:“你......你不是都丟了嗎?”

盤開新指了指床底說“你自己翻。”

邵霜清聽話,蹲下身把盤開新放在床底的箱子拉出來,上面沒什麼就是幾件盤開新常穿的衣服,他扒開看到了盤開新用袋子給他套好的東西。

一時喜從心來,然而這份喜悅還沒維持多久。

盤開新就望著那一地的垃圾對他說“沒有禮貌的是誰?”

他這時候心情好盤開新說他什麼他都認。

“我,我沒禮貌。”說的還有些高興。

邵霜清把東西都拿出來,該掛的掛好,該放的放回原位。

這才出來跟盤開新說,“你碎覺吧,垃圾我來掃就行。”

說得好像是他幫盤開新一個忙一樣。

“我來掃也行的,”盤開新看著邵霜清拿著掃帚掃地的樣子說“你以後別來我這就行。”

邵霜清沒接他這話,接了感覺後邊有大招等著他。麻利的就把地上那點垃圾給掃了,又把被他踢翻的垃圾桶放回原位。

盤開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說“在家都沒掃過地吧?”

他總是說些邵霜清接不上的話,“我這不是做過了嗎?”

盤開新懷疑他在答非所問,眼睛一轉就躺到了床上,說“睡了。”

邵霜清洗澡很快,十幾分就搞定。

掀開被子時候,才發現盤開新頭沒擦還是溼的。就沒躺進去,又拍開了燈去裡面拿毛巾出來。

盤開新被這一閃一暗的燈刺的睜開了眼,剛想問邵霜清在做什麼。就看見他拿著塊毛巾站在床前,是他就今天新買的那塊。

“來,開新,把頭擦乾再睡不然老了以後會頭疼。”

......

“不用...”盤開新打算嚴詞拒絕,“欸...”

結果還沒說完呢,就被邵霜清一把拽著胳膊把他從被窩裡拖到了床邊上坐著。

......

犟不過,他乾脆就不說話了任邵霜清擺佈。

邵霜清把毛巾蓋在他的頭上,輕輕地搓著盤開新的頭髮。新買的毛巾很軟,和盤開新用的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這麼放在頭頂很舒服。

但是邵霜清手法不太嫻熟,小心的過分像是在給一個隨時會哭的孩子擦頭髮。

盤開新有記憶來,他就已經能很熟練的替弟弟們洗澡換衣了,頭一次被人這麼對待還有些不適應。

“咳...咳...”他清了下嗓子,有些不自然的對邵霜清說:“我自己來,你這力道要擦到什麼時候。”

聞言邵霜清手上用了點力,說:“看,大冬天洗澡不擦頭感冒了吧?”

聽著語氣還有點責怪他的意思。

“我......”盤開新準備接過毛巾自己擦,結果還沒都做什麼呢。

就又聽見邵霜清說他“別動。”

原本還不適應呢,這麼一說盤開新直接笑了,“你怎麼不是我媽呢?”

邵霜清也笑,說:“我可以當你爸。”

說完兩個人不知道怎麼了,就這麼笑了好一會兒。

“哥。”盤開新在這令人舒服的氣氛中突然叫他。

“嗯。”邵霜清邊給他擦頭邊輕聲應他。

盤開新又叫“哥。”

“嗯?”

“霜清哥。”

他像喊不膩一樣又重複了一遍。

“誒在呢。”邵霜清也不嫌煩。

盤開新又笑了,笑得整個人都在發抖。

“誒呦別動,還沒好呢。”

盤開新沒聽他的話還在笑著,說:“沒叫過別人哥,想多叫幾次。”

“嗯,”邵霜清不覺得奇怪“想叫就叫。”

“我小的時候做夢都想有個哥哥。”盤開新講:“那時候不懂天天追在我媽後邊讓她給我生哥哥。”

他說的自己都想笑,“結果哥哥沒有,弟弟倒是給我生了三個,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邵霜清沒笑,問他:“然後呢?”

“那還有什麼然後,就這樣了,我也沒覺得他們會拖累我。”他說得很輕鬆,盤開新是打心底裡,愛並保護著他那三個弟弟的,他看得出來。

只是一直做哥哥的人也會想要偶爾當一次弟弟,嚐嚐被保護的滋味吧。

“好了。”邵霜清把毛巾拿開,然後伸手在盤開新的頭髮上抓了抓。半乾的頭髮涼涼的,摸起來很舒服,髮絲柔軟又順滑地從邵霜清的指尖劃過,他拍了拍盤開新的肩說:“去睡覺吧,很晚了。”

“嗯”盤開新聲音很輕,是真的有些困了。

晾完毛巾回來,他也側身躺了進去,以為盤開新睡著了。

所以看著他的後背,輕輕地說:“元旦快樂開新,還有。”盤開新其實還沒睡著,他清楚的聽見邵霜清說“還有,晚安,開新。”

他實在是太困了,聽邵霜清說完後就闔上了雙眼。

晚安,哥。

邵霜清也困,但他根本睡不著天亮之後就要回家,之前答應了老爸說元旦要回去吃飯。

那哪裡是吃飯啊,這麼大一個家族聚在一起,不像是來吃團圓飯的,更像是商業飯局。

個個都揣著心思,家宴都變了味道,其實他回和不回又有什麼區別呢?

不過是徒增反感而已。

家宴的地點定在老宅,他爸爸長大的地方,還是有點遠的。天不亮就起床開著車走了。

盤開新起床的時候,沒看見人大概也猜到了他是要回家的。誰家過節不圖個團圓呢。

洗漱完準備換鞋出門的時候,餘光才瞥見邵霜清用礦泉水瓶在桌上壓了一張紙條。

他到也沒著急去看,和平時一樣穿好鞋子,才走到小桌子旁彎腰把壓在水瓶下的紙條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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