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誰還沒有個初戀了

回去的路上，段兮還悶悶不樂的講，“你的父母好像不贊成我們在一起。”

司恆稚安慰她，“只要我們相愛就夠了，他們不必理會。”

段兮就不講話了。

既然不在乎，什麼還要找她呢。演戲一樣的把所有人耍一圈，而不是直接和關葉玥結婚呢。

第二天一早，顧思意就找到司恆稚，坐在明亮的待客室，沒頭沒尾的問，“阿稚，你真的很喜歡段兮嗎？”

“是。”

顧思意捏捏手，難得講，“放心，我會幫你的。”

司恆稚笑了一下說，“謝謝母親。”

顧思意離去。

週末的時候，段兮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接通，對面是溫溫柔柔的顧思意，“兮兮，最近還好嗎？我是阿稚的媽媽，你還記得嗎？”

“當然記得。阿姨好！”

顧思意邀請她見面。

段兮欣然前往，她以為顧思意會拿出支票擺在桌子上，再客客氣氣的講，“希望你能離開我兒子。”

事實證明，是她多想了。

見面地點就在大學城，一家平價咖啡廳，顧思意坐在一眾大學生情侶之間就顯得非常顯眼和氣質。

段兮笑著坐下，顧思意還給她帶見面禮，是一條款式新穎的手鍊，非常符合當下女孩子的心思。

“也不知道你們女孩子喜歡什麼，這是我讓人幫忙挑的，希望你喜歡。”

段兮，“阿姨，太客氣了。我不能收。”

顧思意推拒，“你是阿稚的女朋友，這都是應該的。”

段兮拒絕不過只好收下。

過了不久，顧思意開始打探段兮的想法，“兮兮啊，阿稚一直以來都不太熱情，我原本以為他要光棍一輩子，沒想到你出現了。”

段兮臉紅紅的笑了笑。

“別怪阿姨八卦，我想問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段兮說，“姐姐讓我去送信，然後帶我去了夜恆，我在那裡認識的阿稚。”

顧思意笑起來，“看來是一見鍾情了。”

段兮臉更紅了。

他們坐了好一會，後面顧思意又帶著段兮去挑衣服，一起吃了晚飯才把人送回去。

顧思意看段兮的表現，是很喜歡阿稚的。

如此一來，兩情相悅，她放下心來。

……

時隔許久，裴雲煙終於再次上線。她簡直是被折磨過一樣，透過鏡頭，段兮看著她的飄逸柔順的長髮，以及身上的卡通睡衣簡直沒敢認。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眼睛還有點腫。

她不可思議，“煙煙，你哭了？”

裴雲煙打了一個呵欠，“沒有，我就是沒睡好罷了。”

她擦擦眼角的淚花說，“兮兮，我決定先發制人。既然他們催我相親，我不如直接找個男朋友，堵住他們的路。”

段兮豎起大拇指，“甚好。”

裴雲煙說到做到，果真開始付諸行動。

但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在十一月末一個普普通通的一天。司恆稚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他隨意接通，外放著放在桌子上，“喂？”

“阿恆……”

翻看檔案的手突然愣住，司恆稚以為自已幻聽。直到手機裡再次傳出聲音來，

司恆稚喉頭滾動，接通電話，在盛大燦爛的煙火聲裡面，他聽見時隔多年的聲音，“阿恆，你在聽嗎？”

放大的聲音響徹房間，敲在他的耳畔，幾近失聰。喉結上下滑動片刻，才回道，”嗯。在聽。“

那邊就笑了，“還記得我的聲音嗎？”

心跳聲如擂鼓，一聲又一聲。

“記得，葉玥。”

對面聲音清亮，帶著一點如釋重負的味道，“真好。我回來了，可以見一面嗎？”

電話結束通話，司恆稚才從那種雲裡霧裡的感覺裡面回神。他空茫著眼去翻通話記錄，短短三分鐘的通話時長橫亙在那裡，才讓他相信這一切不是夢。

關葉玥真的回來了。

第二天，司恆稚準時赴約。

七年未見，關葉玥越發漂亮，裹著米色大衣，身形修長，嘴角有笑。低頭時眉眼溫柔，頭髮盤在腦後，跟記憶裡的並無半分差別。

司恆稚停車下去時，居然被絆了一下。他也想體體面面的站到關葉玥面前，再露出一個雲淡風輕的微笑，卻頻頻失敗。

七年過去，他又變成那個毛毛躁躁，情竇初開的少年人。

反而是，關葉玥先給了他一個擁抱。回憶吹起往昔的風，司恆稚聽見她的問候，“好久不見，過得好嗎？”

溫柔的花香滑過鼻尖，司恆稚回答，“……很好，你呢？”

“我也是。”

兩人的見面地點約在了一家畫廊，人並不多。他們並肩走進去，燈光明亮，畫廊空曠，講話時甚至能聽到回聲。

關葉玥就把聲音壓低了些許。

“說起來，以前你就看不懂，現在呢？”她話語裡有調笑的意味。

司恆稚鎮定自若，“看不懂。”

關葉玥看他神色然後笑出來，“既然看不懂，又怎麼來赴了我的約？”

司恆稚不明顯的囧了一下，“你喜歡。”

他這樣直球出擊，其中意思再明顯不過。關葉玥愣了一下後迅速笑起來，“阿恆，你現在可比以前可愛多了。”

這樣另類的誇獎，司恆稚難以接受似的，準備反駁就聽得她說，“既然這樣，我們要不要重新在一起？”

關葉玥眼也不眨的看他。

司恆稚當場愣住，他半晌才問，“你還喜歡我嗎？”

“當然。”

司恆稚安心。

他想起來段兮，自已還沒有解決家裡的問題。皺著眉解釋，“我還有點事情沒能解決，可以請你等一等我嗎？”

關葉玥挑了挑眉，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有點不好的問，“你有女朋友嗎？”

司恆稚回答，“沒有。”

他說，“我要解決的是家裡的事情，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的婚禮能得到親人的祝福。”

關葉玥眼神柔軟下來，“你還記得。”

“你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兩人共度晚餐以後，司恆稚把人送到關家門口才告別離開。

關葉玥的突然迴歸讓他腦子一團亂麻，不僅一口否認段兮的存在還迫不及待的表明心意。全然不三思而後行，果真越活越回去，成了當年那個小心暗戀的少年人。

他自嘲一笑，心跳卻一直沒平復下來。

他苦苦等待，苦心孤詣，即將得到期待的未來了。

嘴角越揚越高，忍不住遮著眼睛笑出聲來。

過了好一會，他才驅車離開關家。

段兮不知道自已最期待的場景已經悄無聲息的發生了，她最近經常被顧思意約出門。每次都要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有幾次還遇到岑傅，隨口解釋一番，那人點點頭，當著她的面關上了門。

這週末好不容易，顧思意消停了一段時間。

沒想到卻迎接了一個不速之客，也不知道邵晏果是怎麼找上門來的。

段兮開啟門時，著實嚇了一跳。

她露著半張臉，“有事？”

邵晏果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嗯，可以請我進去坐坐嗎？”

段兮猶豫一會，開啟門讓人進去。

她站在玄關問，“需要換鞋嗎？”

“不用，直接進吧。”

邵晏果點點頭。

一坐下，她就沉穩開口，“我來找你是因為司恆稚。”

段兮做洗耳恭聽狀。

“你覺得他真的愛你嗎？”邵晏果說，“據我所知，你們沒見過幾次面，認識的時間也很短。他怎麼可能就非你不娶了呢？段小姐。”

段兮氣鼓鼓的，“因為他對我一見鍾情。”

邵晏果矜持的笑了一下，“段小姐，你也已經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了。難道真的相信這種童話故事裡才會出現的愛情戲碼嗎？”

“不然呢？”段兮反問她。

她也不在意，“你應該不知道關葉玥吧？”

段兮嗆她，“知道啊。”

邵晏果一愣。

段兮繼續補充，“很出名的設計師嘛！”

邵晏果恢復表情，一副果然如此的態度說，“我是說，你應該不知道她是司恆稚的初戀。”

段兮有點糾結不知道說知道還是不知道，就低下了頭。深思熟慮以後講，“誰還沒有個初戀了。”

邵晏果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當然。他們從小就認識，一直在同一所學校讀書，據當年的知情人士講，司恆稚暗戀了關葉玥很多年。”

這個知情人士就是黃子言。

段兮是真不知道，沒想到司恆稚那樣的人居然也會玩暗戀。她驚訝道，“真的嗎？完全看不出來。”

邵晏果覺得段兮的反應有點不對勁，卻也無暇多想。

“後來兩人高三的時候在一起，又考了同一所大學。談了將近五年的戀愛。在分開以後，司恆稚也一直沒有談戀愛。那麼多年怎麼會突然就和你一見鍾情了呢？”

她慢悠悠講，“段小姐，可不要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啊！”

段兮抬眼看她，“你到底想說什麼？”

“沒什麼，只是忍不住想跟你分享一個小故事罷了。”她拿著包站起來，“打擾了，再見。”

門一開一合，段兮依舊坐在原地。

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麼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