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程莞聽說華陽宮改為鳳鸞宮的時候,心裡還是不舒服了一下。

雖然,她早已預料到,華陽宮不可能一直空著,並且,極有可能是姚芷入住!但是,真正發生時,她還是需要重新讓自已適應一下。

呵,一個殺人兇手,不僅活著,還穩坐皇后之位上!

程莞的心中冷冷一笑,面上裝作無事。

春兒小臉漲紅,一跺腳,“陛下也太寬容了,明明她做了那麼多壞事!”

程莞仔細的觀賞著昨夜新染的指甲,不理春兒的嘮叨,“小蝶,你看,這蔻丹是不是沒做好?顏色淡了些。”

小蝶挽著兩個可愛的髮髻,近身去看,“欸,好像是哎,奴婢下次讓姐姐把染指之法寫下來,一定能染個好看的。”

春兒見二人都不理自已,轉身向正在逗清兒的王嬤嬤嘟囔道:“王媽媽,您不說說主子嗎?”

王嬤嬤笑著回頭,“以後要叫嬤嬤哦,進了宮,就不一樣了。”

“春兒,你都多大了?還如此沉不住氣!”王嬤嬤接著說道。

程莞起身用清水洗了把手,拿起桌上的一塊兒杏仁酥,帶進春兒的嘴裡,“還是吃點東西吧,一大早跑這麼遠路了。”

春兒還想說點什麼,奈何嘴巴被杏仁酥填滿,嗚嗚啦啦說不清楚。

程莞蹲下身體,把清兒從搖籃裡抱出來,“我的乖寶貝,阿孃抱抱。”

清兒馬上三個月了,已經十多斤了,真得好好感謝月憐姐姐才是。臉頰貼了貼小清兒的胖臉蛋,側眸看著春兒:“看你春姨姨傻不傻?”

春兒還在大口嚼著杏仁酥,小蝶掩嘴笑著,王嬤嬤邊拿起了小皇子的被褥,邊說:“主子,小心您肩上的傷口。”

程莞笑著回道:“無妨,已經大好了。”

“春兒啊,我們都知道,入宮以來,遲遲沒有看到姚芷,就知道早晚會有今日了。”

春兒喝了一大口水,終於將杏仁酥順了下去,“奴婢知道,只是……”

“只是,她是殺人兇手,對嗎?”程莞抱著清兒往殿外走去,右手輕輕蓋在清兒的眼睛上,擔心太陽曬傷了他。

“陛下有陛下的考慮,就這樣吧。我們守著小清兒,好好過日子。”程莞回眸望了眼春兒,點點頭。

這話是說給春兒聽的,也是說給自已聽的。

傷口隱隱的有些痛,提醒著她,有些事情,哪有那麼容易就過得去呢?

春兒跟在身後,嘟囔著:“主子,就怕咱們這樣想,人家不這樣想吶。”

春兒的話,程莞早就想過,這中間,終究隔著人命呢!

她回眸一笑,“拿上前日裡陛下給的那副頭面,咱們去安和宮看看吧”

王嬤嬤正在晾曬被褥,聽見聲音,連忙過來:“主子去吧,老奴看著小皇子吧。”說著,衝著小蝶喊道:“給主子把那件白色毛絨斗篷拿出來,外面風大。”

小蝶脆聲應下,腳步輕快的進了屋裡。

程莞仔細弄好衣服,輕輕撫摸了下清兒的臉頰,“阿孃晚點回來。”

……

走到宮門口,回眸望了下,朝華殿。三個鎏金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側臉望了眼斜對面的玉心殿,那是姜玉潁的寢殿,相似的大門,一樣的青瓦黃牆。

程莞輕輕笑了一下,拎起裙襬,抬腳向前。

想來,宴凌雲也挺累的,刻意安排相近的宮殿,將來恐怕會有一樣的位分吧。

春兒看著自家主子的臉色,好奇道:“主子,有什麼開心的事?”

程莞搖搖頭,問道:“這幾日看到靜姝了嗎?”

春兒搖搖頭,“不曾,玉心殿這幾日看起來忙忙碌碌的。今日一早,陛下身邊的柴公公,帶著姜家的人去了玉心殿。看樣子,是公主的外祖。”

說完,春兒覺得有些不對,擔心程莞想到自已的父母,連忙道歉,“奴婢錯了,是瞎猜的。”

程莞一怔,笑道:“春兒,你不必如此。我們還像從前那般便好。”

說完,嘆道:“姜妹妹她有父母,我沒有,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

一進安和宮,正看到宴凌啟在幫著整理物品。宋茹霜躺靠在躺椅上,悠然自得地閉著眼曬太陽。

宴凌啟側目,正好看到進門的程莞,身著一件白色斗篷,露出鵝黃色錦裙,上面繡著星星點點的梅花,身姿窈窕,悠然走來。他拱手行了個禮,卻不言語,回頭喊了一聲:“姨娘。”

宋茹霜睜開眼睛,看到是程莞,連忙起身。她與程莞畢竟是共患難過的人,直接伸手執著程莞的手臂,嘴上說著:“來,進屋。”

程莞笑著應道:“這些日子,受了點傷,一直沒來看您。您還好吧?”

宋茹霜點點頭,有些歉意,“本該去看你的。只是……”

程莞點點頭,示意春兒將禮物贈予宋茹霜。

她知道,宋茹霜此刻在宮裡,身份尷尬,老侯爺早已不在,也不是陛下生母,這安和宮只是她的暫居之所罷了。

兩人相攜著進了正屋,宴凌啟默默倒了茶水。程莞起身行了個禮,“謝王爺。”

宋茹霜伸手拉她坐下,宴凌啟點頭示意了下,便出了門。

宋茹霜嘆了口氣,“啟兒,他如今,還沒有進宮前善談了。唉。”

程莞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您放心,一切落定,自然就好了。”

宋茹霜點點頭。她何嘗不知呢?萬望陛下能看在凌啟是他唯一的弟弟的份上,善待一二吧。

兩人言談中,程莞得知,已定了下午便離宮的打算。

她有些驚訝,“怎麼這麼快?”

宋茹霜微笑抿唇,“還是快點好,瑤雲寺居在山野之間,景色秀美,我心向往啊。”

程莞輕輕嘆了口氣,“妾也想去。”

宋茹霜輕輕“噓”了一聲,“以後還是要慎言了。這樣的話,切莫說了。馬上就要有登基大典了,以後這宮裡要比府里人多眼雜啊。”

說著,她側眸看了下外面,宴凌啟他們還在忙碌著打包捆綁。

“今日,啟兒來說,殿前議事時,姚相的話,依然是舉足輕重;並且,華陽宮改為鳳鸞宮,你可聽說了?”

程莞垂下眼睫,沒有言語。

宋茹霜輕輕撫著她的手,有些憐惜,“你與姚芷,有那樣的家仇之恨,以後要苦了你了。”

程莞強擠出一絲微笑,“謝姨娘提點。身正不怕影斜,她要做什麼,讓她做吧。”

宋茹霜輕輕撫了撫她的背,“我會讓啟兒助你。”

程莞知道,她是感激自已的救命之恩。那日,她昏倒後,經過御醫診治,當夜便在承乾殿醒來。宴凌雲剛與人商議完後續之事進入內殿,她唇色蒼白,便輕聲說道:“侯爺,二少爺他們還在牢中呢。若是救出來,定能幫助您吶的。”

宴凌雲這才想起,迅速派人破了牢門。

只是,即便她不提,他們終究是會被救出的。再加上,她是後宮婦人,若與宴凌啟聯絡緊密,怕會惹得陛下不滿,口中還是應下。“是,多謝姨娘。”

兩人又說了會話,程莞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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