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初北很清楚,所有人都有危險的一面。他也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人放鬆警惕,但江雯……卻比他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

江雯也明白,就算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目的,程彌也會告訴路初北。

畢竟,此時已經不是當初了。

“……你什麼時候認識程彌的?”

“什麼?”江雯表面不顯,但雙手已經不自覺的微顫起來:“路隊,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我救過他,自然就認識了。”

“是麼?”

路初北半信半疑:“之前審問尚原的時候看你有點緊張,還以為你沒見過我審人的樣子。”

“現在看來……你真的是因為擔心尚原說出關於你的訊息才緊張的嗎?”

“不然呢?”

“……”路初北看他完全沒有解釋的意思,只好先放棄了這個問題:“行吧。那我再問你,華晚淇的死和你有什麼關係?”

江雯的臉色明顯僵住了,發現自己的異樣後迅速恢復了過來:“她……在我喬裝荀哥的時候曾找到過我,我能順利的從那裡出來也多虧了她……”

“……”

“是你?!你是市局……新派來的小孩?!”那時的華晚淇難以置信的看著跟她個子差不多的男生,她當然不會想到,在這裡潛伏的人居然是個未成年。

江雯禮貌的點了點頭:“紅蝶。”

“?!”華晚淇愣愣的看著他。但江雯卻沒有再注意她,不一會兒老大就又使喚起了他,便只能離開了。

“……這小孩怪有趣。”

華晚淇這般想著。

再後來的後來,兩人逐漸熟絡起來,華晚淇時常在不經意間照顧著江雯。

“雯弟,一直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要不……我們回去吧?”

“不行……我們還有任務。”

華晚淇看著他,無奈的笑了笑:“我可沒有逃,只是……時間不多了。”

也不知是怎麼了,後來的事情竟真的應了她的這句話。

他的身份開始被懷疑。

他想再為市局籌集更多的情報。但身份敗露,再待下去,也只有死路一條,於是只好同意。

華晚淇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關係,把他的抹的一乾二淨,而且還把他塞進了異務所。

在所裡的時候,她倒不經常和江雯聊天,但只要出了異務所,華晚淇總會去找他,他也總會聽到一聲“雯弟”。

當然,這些監控都不會拍到。

直到忽然有一天,華晚淇約他在紅槐小區旁見面。他心生疑惑,卻還是答應了赴約。

結果,聽到的卻是她自己的死訊。

江雯當即腦子一片空白,像是不會思考一般“你……說什麼?”

“我活不了多久了哦。”

“以後……你要好好活下去,一定要讓那些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就拜託你啦!”

江雯尤記得。

在華晚淇說完後,她的臉上露出了迄今為止最為真實的笑容。

“拜託我?可我的任務……不就是你說的那些嗎?”

“……”

這個問題,已經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就是這樣,隨後第三天就得知她已經遭遇不測,搶救無效,死亡。”

辦公室內一片寧靜。

路初北也相信他對於這件事上他不會說謊。

“路隊,你接著問吧,我沒事。”

路初北果斷的點了點頭,接下來的這個問題,他必須要問。

因為……這關乎到最近所有案件的前提:“你在那邊待了那麼久,集團裡面……有沒有比較異常的人?”

江雯好歹也當了十個月的實習生,自然明白路初北話裡的意思是什麼。

只是……

“我不清楚。”

“李豪振也是聽命行事,他上面的那個人我從來沒見過,他本人……好像也沒什麼異常的。至於其它人,我見到的基本上都是和尚亭一樣的普通人。”

路初北抓住重點:“你見到的?”

江雯解釋說:“有些人長時候外出,所以那些人我是碰不到的。就包括魏思,也是一年才見到一兩次的頻率。”

怪不得魏思剛才一點都沒有懷疑,合著他是根本不知道荀哥長什麼樣,而且……

“每次李豪振的旁邊,都有魏思的身影。”

“至於我,”江雯無能為力的嘆了口氣:“只是他與外界交流的工具而已,表面看著光鮮,其實只是個掛名老二。”

路初北給他們都倒了杯水,江雯默默接過,雙手捧著杯子。

田菱透過門上的小視窗看到了程彌時不時就往裡看,欲言又止。

良久,江雯一直沒有再聽到路隊說話,不由得問:“路隊……還有問題嗎?”

“為什麼不讓程彌留下?”

路初北想知道真正的原因。與此同時,他的手放進了兜裡,關掉了某個東西。

“?!”程彌輕敲了敲自己戴著的耳機,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他皺著眉摘下耳機,發現不知何時,耳機已經關機了。

而他無論怎麼試都沒有再開啟。

……是初北關掉了聯接器?!

程彌極力忍住往辦公室裡看的慾望,閉上眼蹲在門側。

“路隊,你難道真的相信程彌是無辜的?”

路初北聞言並沒有做出什麼回應,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跳在聽到這句話之後陡然加快。

江雯對於路初北的反應在意料之中:“程家從他爺爺那輩就不太乾淨了,但沒多久他爺爺金盆洗手。卻不知程安弘,也就是程彌的父親,偷偷接下了他爺的爛攤子,私自經營了下去,從當中攬了不少財……也因此害了人。”

害了人?!難道指的是……

江雯看出了他的想法:“對,就是啟全集團底下做的那些勾當,綁架未成年、私自虐待靈體、非法進行手術、交易、監視……等等。”

田菱已經被這些事砸的腦袋發懵,他這才明白過來,江雯在集團做臥底究竟有多麼煎熬。

但他卻只能聽著對方像是在說別人的事一樣,將自己的傷疤殘忍割開。

“程安弘……”路初北之前也聽過程彌提起過他,但程彌卻表示程安弘並不是幕後兇手,這其中……想著,便問了出來:“他在國外好像另有公司吧?這個集團他只是佔著股份?”

江雯意外的頓了下:“你怎麼知道的?程安弘這個名字在網上根本查不到什麼……”

剛說完他就後悔起來。路隊查不到是沒錯,但在他旁邊,可是有個當事人的親兒子啊。

“是我多嘴了……”江雯懊惱的撇過頭,接著說出了他的想法:“不過我的意思是……程彌他既然能從程安弘的控制範圍裡逃回國,又有幾分可能性是乾淨的呢?”

……

門外,程彌依然蹲在地上,看起來好像已經睡著了。宋沂安盯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一個人的出現打破了這微妙的安寧。

“陸……陸甄?!你怎麼過來的?為什麼異務所的人沒有通報?”宋沂安震驚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陸甄,下意識就問了話。

陸甄看起來也很焦急:“這個不重要……程哥哥你醒了?”

“……”程彌緩緩的站起來,腿蹲的有點發麻。他其實沒有睡著,只是眯了一會兒眼。

他提起精神,看向突然到訪的小孩,問道:“什麼事……”

程彌話問出了口,心底也突然有了不妙的預感。

“我之前讓路哥哥轉交給你的那顆糖,你看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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