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兮翻開記名手冊，記載很詳細，每個學生的介紹都特別多。
但也有意外，只有一名叫許塵的男生卻是寥寥幾筆帶過。
照片中男孩緊閉著嘴唇，眉頭緊鎖，卻帶著一雙明澈的眼睛，像秋日的天空。
男孩的介紹僅有短短几句：家境貧寒，內向，人緣不好。
看著看著，沈雲兮就出了神，這個男孩的經歷太像他自己了，相同的經歷就像模板一樣，顯得虛擬縹緲。
沈雲兮紋絲不動的樣子讓林楦察覺到他不對勁，把記名手冊拿過來看
當看到許塵的介紹，也不由得想起沈雲兮相同的遭遇。
林楦轉身抱住沈雲兮：“都過去了，都過去了，別怕，我在。”
沈雲兮抬頭滿不在乎地笑了笑：“不用為我擔心，我認為要從這個許塵開始查。”
“好。”
林楦鬆開胳膊，本想找榮慄討論一下，卻發現榮慄不見了。
四周轉了一圈，都沒有見到榮慄的蹤影，一個大活人，怎麼說沒就沒。
林楦：“奇怪了，剛才還在這呢？”
走廊盡頭傳來走路聲，沈雲兮拉著林楦迅速躲到桌子後面蹲著。
桌子裂開的縫隙還能看到外面，林楦透過縫隙看到外面站著熟悉的人。
“竟然是他，昨天停車場的那個學生。”
沈雲兮：“他估計在找什麼，一般學生不敢進圖書館。”
握緊手中的記名手冊，林楦這才恍然大悟：“會不會在找那個記名手冊？”
眼見著腳步聲越來越近，榮慄突然從旁邊的一面牆穿了過來，不出意外地嚇到了那位學生。
學生連連後退，一副見鬼的模樣。
林楦捂住嘴偷笑：“還以為他有多膽大呢，這就經不住了。”
榮慄已經暴露了，沈雲兮也就拉著林楦出來了。
看到認識的人，學生扭頭就想跑，被眼疾手快的林楦一把抓住後衣領。
“鬆開我，怎麼又是你們！”
林楦拍拍身上的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子上的記名手冊：“在找這個？”
學生：“…………”
“把你所知道的都說出來，然後就可以走了。”
學生情緒突然開始激動，一副死不開的態度。
沈雲兮：“叫什麼名字？”
學生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趙鵬達。”
“好，你可以走了。”
學生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這就放他走了。
林楦心領神會，自然知道沈雲兮是什麼意思。
爽快放開了趙鵬達，接過記名手冊迅速翻開，果然找到一名學生叫趙鵬達，只是長相卻完全不同。
榮慄也猜到了大致情況，只是沒料到竟然不符合。
榮慄：“他是不是撒謊了？”
“沒有，他就是趙鵬達，只是真正的趙鵬達已經死了，他只是一個替代品。”
記名手冊內所有學生都是住在A樓，林楦猛然想到李同學的話。
“李同學說過整棟A樓的學生都死了，就意味著高二四班所有學生都死了！”
現在已經正中午了，學生們都要午睡了，外面沒了動靜，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地面微微顫抖，林楦差點就沒站穩。
沈雲兮抓住林楦的胳膊：“走，回去，把封條也帶走。”
三人又回到了保安室，榮慄迫不及待地拉著林楦坐下，他發現他的異能在圖書館能用。
自從進入這個空間，穿牆的異能就一直被限制，剛才觸碰到牆，意外發現可以穿過去。
榮慄：“我剛才穿到了高二四班的教室……”
“你知道那是什麼震撼場景嗎？滿屋子的‘去死’，這個人的怨氣太重了。”
林楦明白過來，這是許塵故意留下來的。
記名手冊被傳給榮慄：“估計是許塵搞的鬼，咱們要搞清楚這中間發生了什麼。”
沈雲兮在一旁冷不丁冒出一句：“校園霸凌。”
林楦愣了愣，陡然上前抓緊沈雲兮的手腕，力度掐到沈雲兮的手腕都紅了。
儘管如此，沈雲兮眉頭也沒皺，輕拍著林楦，安撫他的情緒。
林楦：“你說什麼，校園霸凌？！”
林楦感覺頭都快炸了，腦海中浮現出少年的尖叫，施暴者的得意洋洋的笑聲。
這些雜亂無章的話語，化作利劍穿透了林楦的身體。
林楦鬆開沈雲兮的手，自言自語，有魔怔的前兆：“為什麼偏偏是校園霸凌……”
榮慄覺得不對勁，追問：“為什麼不能是校園霸凌，林楦，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林楦痛苦地抱住自己的頭，身體無力，蹲坐在地上。
搖頭晃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榮慄阻止林楦繼續抓撓自己的頭髮。
榮慄：“你別激動，我就問問…………”
沈雲兮瞪了榮慄一眼，抱住林楦：“不要想了，找李同學問問就知道了。”
榮慄：“對，李同學一定知道。”
像預料那樣，。外面準時響起敲門聲，“噠噠噠”，很有節奏。
榮慄看著時鐘剛指向下午一點，小心翼翼地上前，開口：“有什麼事嗎？”
“來送你們死的……”
門被劇烈地砍著，榮慄看到砍進來的斧頭，泛著金屬的光澤。
榮慄躲著砍過來的斧頭，氣急敗壞地開口大罵：“我靠了，現在是白天，李同學不是說只有晚上才會出來殺人嗎？”
沈雲兮嘲諷開口：“誰說只有晚上了，只要是睡覺的時間都有可能。”
“還挺高階的，這個會說人話。”
榮慄：“…………”
現在是討論這個的時間嗎？
保安室的門不成事，沒幾下就要散架了。
匆亂中，林楦看到角落裡的狼牙棒，拿狼牙棒，小心翼翼躲在門的後面。
殺人狂破開大門，林楦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狠狠砸向殺人狂的脖頸處。
脖頸處被尖牙扎的稀碎，林楦已經能夠聞道血腥味。
躲在暗處的沈雲兮拿著一把水果刀，出其不意地在殺人狂轉過身前灌喉穿過。
殺人狂捂住脖子，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及開口就化作一灘腐肉。
林楦：“果然猜對了，上一個電鋸人的眼睛是弱點，這個就是喉嚨了。”
“看來會說話不一定是好事。”
榮慄看著犯惡心，忙跑出屋，新鮮空氣此時變得彌足珍貴。
“這個保安室是待不了了，咱們找找李同學。”
榮慄推開隔壁的房門，屋內井然有序，卻不見李同學的蹤影
“李同學住的跟咱們挨的近，他會不會已經被殺人狂弄死了。”
沈雲兮：“死不了，他能活到出來接待我們，一定有法子能躲著這些殺人狂。”
沈雲兮的猜想是正確的，李同學並不是如他們所見那樣人畜無害。
“他晚上會主動來找我們。”
三人決定先去找點吃的，捎上記名冊，在校園裡走著。
現在過了午休時間，他們已經看到好多學生出來活動了，林楦隨手拉來一名同學指路。
林楦：“你們都是在哪吃飯？”
“食……食堂。”
學生飄散的眼神證實了他現在緊張的狀態。
林楦：“騙人，說實話。”
“找李蘭……”
話都沒說完，那位同學就著急忙慌掙脫束縛，馬不停蹄地跑開了。
沈雲兮注意到前面排著隊的地方，漫不經心：“挺幸運的，李蘭，可能從來就沒存在過。”
林楦：“…………”
“走吧，前面有發食物。”
隊伍很長，開頭髮食物的卻不是李同學，但是打著李同學的招牌。
看來，和李同學的見面是真要等到晚上了。
食物就是簡單的的盒飯，不需要支付費用，還熱乎乎的。
就算要錢，那保命要緊，誰還會在乎那些虛擬紙幣了。
林楦有點餓了，接過盒飯就狼吞虎嚥地席捲飯盒。
在去圖書館的路上邊走邊吃。
他們要借用榮慄的穿牆功能，打算去高二四班的教室查詢線索。
說不定能碰到一些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