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得她有點喘不上來氣,試著推了他一下,“你先起來!”
盛斯硯從她身上翻下來,在旁邊躺下,繼續操作手機。
鹿淨漪好奇地鑽進他懷裡,看他在手機上幹什麼。
只見他正在從她手機上挑選今天晚上拍得照片,全部透過微信發到他的賬號上。
這個時候鹿淨漪也看清了他給自已改得備註:老公。
“……”他可真好意思。
“把你手機拿過來。”
她倒要看看她在他手機上的備註。
盛斯硯把放在床頭的私人手機遞給她,同時連密碼一起告訴了她。
他的手機頁面很簡單,都是一些用來工作的App,沒有一個娛樂軟體。
果然是一個無趣的男人!
進入他的微信,上面最近的聊天對話方塊備註全部都是人的全名,要不然就是沒改備註。
比如江望、霍聞庭、盛西時等等。
而她的是——盛太太。
鹿淨漪唇角上揚,隨即她故作不滿道:“盛家那麼多盛太太,你哪天要是把我當成別人怎麼辦?憑什麼你就要給我的上面改成老公?”
盛斯硯看也不看道:“你隨便改。”
隨便改?這還差不多!
鹿淨漪厚著臉皮給自已的備註改為:錢都給她花。
然後合上手機,重新還給他。
盛斯硯不但給自已發了些在遊樂園拍得照片,還順走了幾張她之前的自拍照。
其中包括三張私房照。
不過也沒很暴露,頂多就是她把身上的襯衣拉到肩膀以下,露出裡面的內衣肩帶。
鹿淨漪發現以後,奮力抗議道:“誰讓你偷我自拍!”
男人唇角微揚,“是你說我手機上沒你的照片。”
“我的意思是沒有正常的照片,哪天我要是丟了,你不可能拿著我的私房照到處找我吧?”
盛斯硯從手機上調出幾張照片給她看,“這不是有了?”
照片上是她今天晚上在遊樂園裡,讓他幫忙給自已拍得照片。
“……”行!
鹿淨漪道:“等回去以後,我也要給你拍私房照!”
“男人拍什麼私房照?”
“誰說男人就不能拍了,拍那種只穿三角內褲風格的性感照。”
三角內褲……
他不好這口。
年三十這天晚上,夫妻倆守歲到凌晨四點多。
最後鹿淨漪枕著盛斯硯的腹肌,拿著手機睡著。
她睡著的時候,手機頁面停留在朋友圈動態裡。
盛斯硯試著叫了一聲,“太太。”
沒有人回應他。
“鹿淨漪?”
回應他的只有一室的寂靜。
他從床上輕輕坐起,把枕在自已肚子上的女人抱起,輕輕放在枕頭上。
鹿淨漪翻個身,在他懷裡找個舒服的姿勢,沉沉入睡。
盛斯硯還沒躺好,就被她像個無尾熊一般緊緊抱住。
看著懷中女人的睡顏,他唇角微勾,一隻手臂攬著她,在她旁邊躺下。
這幾天有盛斯硯的陪伴,鹿淨漪不但不孤單,很多時候還會嫌他煩。
他三番兩次在她工作的時候,過來騷擾她。
在她糾結設計圖有沒有漏洞的時候,他卻絞盡腦汁地想把她拐到床上佔她便宜。
她會冷著臉色警告道:“你,一邊去!”
這個時候男人就沉著臉色冷哼一聲,“鹿淨漪,你可真不可愛!”
鹿淨漪一邊盯著電腦,一邊道:“嗯嗯,是,我不可愛,你前女友可愛,你去找她啊!”
然後盛斯硯氣得不想理她,獨自去一邊生悶氣。
盛斯硯也會在她和客戶在網上聊天時,過來摸摸她。
她被摸得煩了,會再送給他幾個字,“一邊去,你!”
便宜佔得差不多了,他坐到旁邊的按摩椅上,悠哉地盯著她,百看不厭。
還會在鹿淨漪整理課程資料,忙到焦頭爛額時,過來抱著她看她忙左忙右。
鹿淨漪想起身拿東西,腰卻被一隻手臂卻緊緊箍著,她就會極其兇殘地瞪著他,“你,去一邊!”
盛斯硯不生氣,先抱著她親上幾分鐘,然後才放開她去一邊待著。
這個時候鹿淨漪就有種錯覺,明明他才是日理萬機的老闆,為什麼他看上去比她還閒?
盛斯硯還是沒等到一個禮拜,他身上的事太多太多,初三那天就回了海西。
而鹿淨漪還有將近20天的課程,結束後才能回去。
機場內,鹿淨漪知道這是她回海西之前最後一次見面了。
年後剛開工,盛斯硯會更忙。
將盛斯硯送到過安檢的快速通道口,她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男人,語氣輕快道:“只能送你到這裡了,盛斯硯,起落平安!”
男人眸色沉沉地望著她,“我在海西等你。”
鹿淨漪插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握成拳頭,她歪著腦袋笑道:“好啊,快進去吧,時間不早了!”
盛斯硯點頭,轉身。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深吸一口氣,抬頭看著天花板,又長長地吐口氣。
幾秒鐘後,男人又回頭,深情凝視著她道:“鹿淨漪!”
鹿淨漪疑惑地看著他。
“我還有事沒交代,你過來!”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到五米,她邁開腳步的那一刻,他也抬起了腿。
“怎麼了?”鹿淨漪抬頭,視線落入他那極其深邃的雙眸中,他眼底的炙熱彷彿要把人徹底吞噬。
盛斯硯伸出手扣住她的後腦勺,不顧路人的目光,低頭吻上她的唇。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周圍的人彷彿全部消失不見,只有他們兩個。
鹿淨漪一直放在口袋裡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出來,抱住他的腰。
一吻結束。
他輕輕觸碰著她的臉蛋,嗓音略微沙啞,“記得給我發資訊。”
鹿淨漪唇角揚起,她鼓起勇氣踮起腳尖,在他臉頰上印下一個吻,故意道:“好,我等你資訊!”
臉頰上被她親過的地方,微微發燙。
盛斯硯眼中笑意漸濃,看在她主動吻他的份上,他就答應她。
他摸摸她的腦袋,點頭應下。
這次他走得很乾脆,頭也不回地進了快速安檢通道。
鹿淨漪站在原地,等到那個身影逐漸模糊,再完全消失,才戀戀不捨地轉身離開。
從機場出來,她哪裡都沒去,直接回了酒店。
她住的房間已經打掃乾淨,空氣中瀰漫著玫瑰香味,偶爾還能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就是再也聞不到盛斯硯身上的龍涎香,或者是薄荷香。
鹿淨漪坐在貴妃椅上看著窗外,最後又閉上眼睛。
今天早上她還在他懷裡醒來,幾個小時後,房間裡就只剩下她一個人。
這種落差讓她特別難受,像是靈魂被抽走,身體內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