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淨漪的手被握得更緊了。
她只覺得喉嚨發乾，顫抖道：“那個，我們……去看海豹吧！”
“嗯。”男人喉結微微滾動，眸色幽深如墨。
兩個人很有默契地同時轉身，又同時往外走去。
從鯨魚館出來，那股尷尬又帶著一絲曖昧的氣氛才逐漸消失。
通往海豹館的路上燈光昏暗，盛斯硯忽然停下了腳步，他低頭看著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鹿淨漪疑惑道：“怎麼了？”
“沒事。”他剋制住體內的蠢蠢欲動，拉著她繼續往前走。
海豹館內，兩隻海豹正在追逐打鬧，其中一隻較大的海豹不斷追逐著體積較小的海豹。
看了牆上張貼的介紹，才知道這兩隻海豹是一公一母。
體積大的是雄性海豹，體積小的是雌性海豹。
不知道為什麼，母海豹似乎很抗拒公海豹的靠近。
不斷抗拒著，叫得還很厲害。
直到公海豹壓在母海豹身上，母海豹似乎想跑，奈何公海豹太重，它壓根就沒有逃離的機會，只能任由公海豹為所欲為……
鹿淨漪有點懵，她懵得不是公海豹在幹什麼？而是怎麼這種事情都讓她碰上了。
不，是她和盛斯硯！
旁邊男人看她一眼，居然還在問她，“知道它們在幹什麼嗎？”
“……”她又不瞎！
鹿淨漪一言不發地拉著他，果斷往外走去。
盛斯硯故意逗她，“這就走了？不再看一會兒？”
他差點被氣笑，連白鯨和海豹都有老婆睡，就他沒有……
女人紅著臉蛋，回頭瞪他一眼，甩開他的手，“要看你自已看！”
流氓！
然後她自已往外走。
盛斯硯三兩步跟上她的腳步，重新拉住她。
“你不看我也不看了！”
鹿淨漪掙脫掉自已的手，“沒關係，你繼續看，我不打擾盛總的雅興！”
這次盛斯硯直接攬住她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裡，“這叫做什麼雅興？”
“你別摟我！”她低聲警告。
盛斯硯：“那把你的手給我。”
不能睡，不能親，手總得能拉吧？
她就不給。
“我為什麼要給你？盛斯硯，我們是什麼關係？”
“追求者與被追求者的關係。”
“對啊，你都還沒追上我，就對我又摟又抱的，你不尊重我！”
他眸色沉沉地望著她，“你不喜歡？”
她違心點頭，“是啊！”
下一刻，他也沒強迫她，鬆開她道：“抱歉，我以後注意。”
“好！”裝得真像，看他能堅持幾分鐘。
“……”
接下來的參觀瀏覽，盛斯硯恢復到平時正經的模樣。
也沒再遇到什麼尷尬的事情，他還擔任起講解員的責任，關於海洋生物，給她做了詳細的講解。
鹿淨漪聽得津津有味，問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怎麼知道的？”
盛斯硯：“來之前提前瞭解過。”
要是幹看著，什麼都不懂，多沒意思。
不過，鯨魚和海豹發情都在他的意料之外。
從海洋館出來，已經是三個小時後。
回去的路上，盛斯硯看著手機道：“明天的航班已經開通，我訂票一起回去。”
“我自已訂。”
“那好，連我的一起訂了，我要頭等艙。”
鹿淨漪：“……”
他可真好意思說，她自已都還捨不得坐頭等艙呢！
臨近年關，機票價格翻倍，更別說臨時訂票，還是頭等艙，一張怎麼也得好幾萬。
盛斯硯故意刺激她，“怎麼了？鹿總該不會捨不得吧？一張機票而已。”
“一張機票而已？你豪那你來訂，兩張頭等艙！”
盛斯硯等得就是她這句話，“好的！”
說完，他對著手機一陣操作，沒有一會兒就操作成功了。
他把訂票成功的資訊給她看，“明天上午十一點半的航班，九點半我來接你。”
鹿淨漪：“……”
非常乾脆利落。
但，好像又有點不對勁。
至於哪裡不對勁，她暫時還沒想明白。
走到公寓樓下，盛斯硯叫住正要上樓的女人。
“鹿淨漪。”
她回頭。
男人眸底晦暗不明，“我晚上有空，冰箱裡還有剩餘的食材，今天晚上不做的話只能扔掉。”
他專門多買的。
鹿淨漪不接招，“沒關係，虞經理平時做飯，我給她就行。”
盛斯硯沉默。
失算了。
“你晚上怎麼吃飯？”
鹿淨漪道：“點外賣。”
“少吃外賣。”
“也就這一頓了，明天回海西就不吃了。”
“一頓也不行，你晚上等著，我讓人給你送。”
“不用那麼麻煩——”
不容她拒絕，他轉身離開。
鹿淨漪：“……”
這次再見面，他的確改變了不少。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骨子裡的霸道還是不會消失的。
晚上鹿淨漪給虞瑾打了個電話，得知她要加班，就把食材放到了她的冰箱裡。
她們都知道彼此的公寓密碼，為得就是有事能方便進出。
當然，她們每次去彼此的公寓之前，都會打電話說一聲，不會貿然闖入。
剛六點鐘，南江的天就全黑了。
正在工作的鹿淨漪，手機進來一條微信訊息。
【開門。】
是盛斯硯。
【有事嗎？】
【晚飯到了。】
【哦！】
她連忙暫停工作，踢著拖鞋去開門。
房門開啟，門外站得不是別人，是盛斯硯本人。
他提著一傢俬房菜的食盒，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
鹿淨漪沒想到他會親自來送晚飯，她還以為會是他的助理或者是飯店的工作人員。
她接過食盒，“謝謝，我把菜取出來。”
“嗯。”
食盒很重，開啟才知道里面放了五六個菜。
他怎麼點了這麼多？她一個人怎麼能吃得完？
把食盒騰空，鹿淨漪一回頭，盛斯硯已經在客廳了。
她把食盒遞給他，“菜太多了！”
“吃不完？”
“肯定吃不完！”
“那剛好，我還沒吃飯。”他就知道她吃不完。
此刻，鹿淨漪深深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菜她是真吃不完，盛斯硯都上門了，也表示自已還沒吃飯，她不好拒絕，只能把他留下一起吃。
剛吃沒幾口，鹿淨漪放在旁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看眼來電顯示，心裡莫名‘咯噔’跳了一下。
又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對面的男人，誰知好巧不巧，剛好和他對上視線。
盛斯硯動作微頓，“看什麼——”
鹿淨漪收回視線，搖搖頭，“沒事。”
盛斯硯想到可能是某個男人的電話，他放下筷子，“接電話，開擴音。”
她抗議道：“這是我的私人電話！”
“接！”他眼神危險，語氣不容置疑。
鹿淨漪電話接通，但沒開擴音。
男人面無表情地起身，一副要過來的架勢，嚇得她這才以最快的速度點開擴音。
“喂！”
“淨漪，晚餐吃了嗎？”
這個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陸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