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辦公室內，江望一邊憋著笑，一邊給站在落地窗前沉默的男人念著私聊群裡的原話。
“大白兔說：我覺得是盛總想逼鹿淨漪離職，所以才幾十倍的罰她。”
罰四千塊就能讓鹿淨漪離職？
鹿淨漪從他這裡拿到幾十億的時候呢？
江望：“衢州雞頭說：盛總苦苦哀求盛太太不要拋棄她，鹿淨漪親眼所見，還說盛總一個大男人哭得梨花帶雨的……”
昨天晚上哭得梨花帶雨的到底是誰？
鹿淨漪倒打一耙的本事可真高！
江望：“霸王別姬說：盛總還被他老婆關在門外一晚上，因為他在外面花天酒地，惹怒了盛太太！這一夜別說上床了，連家門都沒進。”
花天酒地？鹿淨漪是會造謠的。
江望繼續念：“Bluesky說：這鹿淨漪怎麼好像在盛總床底下生活？怎麼什麼都知道？”
他好想告訴他們，鹿淨漪沒在盛總床下生活，而是在盛總床上……
知道內幕，卻不能說出來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應該開個小號，混進這種群裡，跟他們一起八卦。
江望唸完三分鐘了，盛斯硯還沒說話。
看來是被氣得不輕啊！
如果不是看他們聊天，連江望都不知道盛斯硯還被鹿淨漪關在門外一夜晚上的事情。
最後，盛斯硯語氣極為平靜地讓江望先出去工作。
江望回到秘書區，秘書區的人看到他出來，呼啦一下子全圍了過來。
“江助理，那些事情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江望內心：半真半假。
嘴上卻違心道：“這種謠言你們也信？”
“謠言？那鹿主管豈不是要被罰更多的錢了？”
江望：“可能吧！”
內心：沒關係，人家是盛太太，最不缺的就是錢。
“這鹿主管也真是膽大，造誰的謠言不好？偏偏造盛總的！”
“鹿淨漪這次死定嘍！”
江望內心：死定的不一定是誰。
萬一盛總被盛太太吃得死死的，拿她無可奈何呢？
一個秘書擔憂道：“盛總這會兒是不是都沒心情工作了？”
江望覺得她的擔心既多餘又搞笑，“怎麼會？咱們盛總可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事業型強人，不會因為任何事情耽誤工作！”
他跟著盛斯硯幾年，這一點再清楚不過。
“你們說這個鹿淨漪是不是想引起盛總的注意？招惹誰不好偏偏來招惹盛斯硯？”
“想多了吧，我覺得鹿主管應該不是故意的。”
對於他們的議論，江望笑而不語。
*
鹿淨漪萬萬沒想到，她在無形間給自已挖了個坑。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盛斯硯還沒想好怎麼收拾她，就又又讓他聽說了一件事。
下班時間，員工都走得差不多了。
鹿淨漪才和幾個同事一起從公司走出來，這裡面還有禾悅。
正要分別的時候，鹿淨漪接到一個電話，開心道：“我出來了，你到了嗎？”
“在門口？哦，我看到你的車了，我來了！”
掛掉電話，鹿淨漪跟她們揮揮手，“禾經理，我先走了。”
“好，拜拜！”
看著她離開，一個女同事好奇地問道，“是鹿主管的老公來接她了嗎？”
提起她老公，禾悅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大腹便便，油油膩膩的身影。
她打了個冷顫，鹿主管是真慘啊！
另外一個女同事道：“鹿主管這麼漂亮，她老公一定很愛她吧！”
禾悅忍不住道：“你們想多了，鹿主管也是個苦命人。”
“啊？什麼情況？”
禾悅本來不打算說的，畢竟這是別人的隱私。
換成平時她肯定不會把這種話說出去，但她實在是覺得鹿淨漪太可惜了，可惜到讓她湧出很強的傾訴欲。
她痛心疾首道：“她老公啊，又胖又醜，還油膩膩的，重點是每天不洗臉不刷牙！”
“啊？！你說得是鹿淨漪老公嗎？”
“是，我從來不造人謠言，她自已說的。”禾悅搖搖頭。
由於過於震驚，幾個人都沒留意，有兩個人在她們身後三米開外的位置停下了腳步。
女同事A：“鹿淨漪好慘，嫁給一個油膩男不說，你們知道嗎？聽說她和盛總還是死對頭！”
女同事B：“這個我知道，相看兩生厭，恨不得扒了對方的皮抽了對方的筋的那種！這也是鹿淨漪親口跟我說的！”
所以對於盛總處罰鹿淨漪四千塊的事情，她聽到後倒也沒那麼震驚。
她說得這個禾悅也知道，惋惜地嘆口氣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禾悅！”一道沒有什麼情緒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
在禾悅聽來，這道聲音像是來自地獄。
她想起在紐約的那個夜晚，盛斯硯要那個背叛者三分之二條命之前，也是這種語氣。
平靜又冰冷。
她回頭，恭敬地打招呼道：“盛總！”
同時腦海裡快速回想自已剛才都說了什麼，有沒有說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好像還好，她說得都是關於鹿淨漪的。
其他幾個員工同樣瑟瑟發抖地跟盛斯硯打招呼，天啊，被盛總聽到嚼舌根，不會也要翻倍扣他們工資吧？
盛斯硯筆直地站在原地，語氣晦暗不明，“沒想到你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居然還會輕易相信一些鬼話！”
“……”禾悅懵了。
盛總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暗示她被鹿淨漪騙了嗎？？
江望清清嗓子，露出一個微笑，“禾經理，鹿淨漪的老公不但不油膩，還可帥了——”
他的話在接觸到盛斯硯投過來的眼神時，戛然而止。
禾悅：“……”
她和鹿淨漪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騙自已？
不對，重點不是在這裡。
重點是盛總和江望怎麼會特意提起這個事情？
她看著面前氣質矜貴的男人，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盛斯硯和鹿淨漪之間，該不會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吧？！
想到這個可能，禾悅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兩天，盛斯硯的火氣被鹿淨漪拱到最高點。
去參加飯局的路上，男人坐在後排靠在椅背上假寐，江望一個字都不敢說。
鹿淨漪啊鹿淨漪，還真是個勇士，能不斷在盛斯硯的底線上蹦迪。
很快，公司設計部就又有了新的變動。
副經理禾悅被調走，鹿淨漪主管榮升副經理，代替禾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