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別裝了，有什麼事非得支走另外兩個師父。”
江玖見人走了，直截了當地問。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會懂。”
“你看那山峰。”
他袖子一甩，向山間指去。
江玖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
只是一片天空，淡黃色的雲朵在空中漂浮。
一片讓人大飽眼福的美景。
可。
哪裡來的山峰？
他疑惑看向李潤。
李潤淡定一笑，“你變成原形再看看。”
江玖照做。
高大的人瞬間變成矮小的狐狸。
一下子竄到巫梅往日裡坐的石桌上。
他再次抬頭。
頭頂不是高懸的橙色雲彩，成了被日光照耀著的山川。
這座山川看起來歷史悠久，只是形狀奇特。
這是一座橫躺著的懸掛著的山。
山的表面靈氣還未散去，其上靈植半死不活，由於懸掛全部向下偏轉。
山上靈氣像是在慢慢逸散，散的極其緩慢。
山腰處被橫腰攔斷。
別問為什麼知道是山腰而不是一座矮山。
因為山腰處切面極其平，一刀兩斷。
一劍而過，手穩又力量恐怖。
恐怖如斯。
江玖眯了眯那雙狐狸眼睛，眼睛中金光浮現。
他看得更加清楚。
山上的靈氣消失是個假的發現。
每隔十秒，靈氣就會重新回到十秒前，靈氣也從來沒有變少。
山上的樹木都沒有落葉被風吹下。
畢竟這山峰是橫著來的，沒有高到無風層，樹木卻只是順著自已的方向吹，和此刻風颳來的方向截然相反。
江玖心裡有了猜測。
山被永遠留在了被人斬斷拔起後的十秒內。
無限迴圈。
日落了，這座山也隨著日落消失。
李潤問江玖，“可發現什麼了？”
江玖答，“山峰被困在懸掛後十秒內，不得流動。”
“緣何得出？”
“風颳來的方向與我們的風向並不匹配。”
“況且，把您臉都吹得疼的風吹不下落葉嗎？”
李潤欣慰摸了摸鬍子。
“妖族有你，也算是後繼有人了。”
江玖一把拍開他摸鬍子的手。
“別裝了，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潤眼底細微光點閃過，“裡面有我一位……故人。”
“你的靈氣與其相匹配，若有機會吧。”
“若有機會，你碰到一位叫時雲的姑娘，一定要把她救出來。”
他眼眸間流轉的是懷念和感慨，還有幾分釋懷。
“幫不了也沒關係的。”
他的話被江玖打斷，“你怎麼篤定我一定會遇到她的。”
李潤指了指漸漸暗下來的天色。
“天機不可洩露。”
江玖手中出劍，“老頭，等我打你一頓你就知道洩不洩露了。”
李潤沒躲，江玖手中的全力一劍砍在老頭仍舊挺拔的脊樑上，連一小層細微的皮都沒有磨破，遑論打打殺殺。
江玖放下手中的劍，“老頭，她是你物件？”
“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
“那為什麼未過門？”
“被皇帝殺了。”
“誰被皇帝殺了？”
“她。”
“那為什麼指著山和我說，其中的靈氣普通人若在可活不成啊。”
李潤看著他，目光溫和澄澈。
江玖一瞬間透過他蒼老衰敗的皮囊見到了少年時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我入道，是為了百姓和江山。”
“千把箭衝著我腦袋就來了，沒有一點緩衝，我以為我會死，我死前都在想沒了我山河怎麼辦。”
“沒想到敵方放完箭就走，我被設局，倒在城下。”
“守軍將我拖回去，養了很多天，才好。”
“我還年輕，一身熱血與赤忱，爬起來還要抵擋敵人。”
“戰場刀劍無眼，我縱使有頂好的槍法，頂好用的腦袋也頂不住對方的人海。”
“尤其皇帝不出兵看我等死。”
尖銳而刺耳的抓握聲打斷了他的敘述。
江玖的爪子在石桌上硬是刨出一個大洞。
李潤不說話了。
“別逗了老頭，我知道以你所說的這些經歷，你是不可能入殺道的。”
“這些話騙騙別人還行，騙我……”
“老頭，別讓我對你失望啊。”
李潤笑笑，什麼都沒說了。
“你只需要記住，遇到叫時雲的，救她一命。”
江玖沒再說什麼。
這老頭故事都編上了，看來是真的不想告訴他。
他看著李潤走遠，再不回頭。
不知道這個老頭從哪知道的楚屹山父親的故事，直接套用人家的事件，也不知羞。
還知道改改故事。
時雲對他應該很重要，願意讓一個骨子裡清高的人開始閉著眼亂說。
李潤雖然現在外形變了，喜歡哼唱戲曲，可是那股形還是在的，內裡的清高還是沒變的。
江玖看得出來。
他只是太會隱藏了。
以殺證道哪裡是李潤說得那麼容易。
執念往往過重，載的應該是救世才有萬分之一可能成道，獲得堅定道心。
所以，他應該是負了那個叫時雲的姑娘。
並且那個姑娘之後也過得不好。
江玖被養出來幾分本身就有的獸性，他大力甩了甩頭，隨後意識到自已在幹什麼，笑了。
他化成人性從石桌上跳下來開始就地打坐。
他們約定學三日，他在原地打坐幾息，等著巫梅和白玉來。
不過半刻鐘，她們就一起來了。
“那個老頭子和你都說了？”
她們明顯是知情的。
江玖點點頭，順著問了一句。
“師父，時雲是誰？”
巫梅搖了搖頭，“其實你是最好不要知道的。”
“但好像只有你有可能救她。”
“她是你李師父未過門的妻子，是人界的公主，她的身體非常弱，有靈氣的地方就會受不住。”
“而你李師父以殺證道被太清宗當時仍是弟子的青蓮尊者撈回宗裡，讓他修心。”
“修真無歲月，即使你李師父一出來就問著人界過去幾年也無濟於事。”
“五年過去，他不敢賭時雲還在等她。”
“但他還是悄摸去了時雲住的地方。”
“皇宮內也有靈氣，所以時雲一直住在偏遠郊外。”
“皇帝不喜他，但作為他們國家最有前途的武將的李潤喜歡。”
“於是時雲的生活才好一點。”
“他去找時雲，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好像是有邪修看上了他的修為，也知道時雲的重要性。”
“把時雲藏到一座山裡逼李潤來。”
“李潤氣急一劍斬了邪修。”
“壞就壞在那山是一座有靈力的山。”
“李潤看到時雲時時雲已經快死了。”
“他頓悟了空間法術，一劍割裂時空，讓時間永遠靜止在他到前的十秒。”
“然後帶回了那座山。”
巫梅靜靜敘述完，又平靜地說:“我只能說到這，希望你有機會可以救那個命苦的姑娘。”
江玖點點頭，沒再多問些什麼。
“走吧，起來訓練。”
“今日教你爆破符和聚靈陣。”
聚滿靈氣於已身，供給爆破符，發揮出致命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