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悔在秘密基地裡和老董相談甚歡,而印秋晨卻在自已家的別墅裡憂心忡忡。

印寶林和印天被抓走已經快24個小時了,可是她卻連他們被帶到哪去了都沒有搞清楚。

該打的電話,能問的人更是早就已經全問了一遍。

然而那些平時和印寶林稱兄道弟的傢伙們,一聽說他倆是惹到了171廠的軍代表、然後直接被WJ帶走的以後,立馬全都慫了。

就連和他們家關係最好的幾個領導,也都紛紛找了什麼外地開會、外地學習、外地療養之類的藉口。

她呆呆的坐在落地窗前,而她的老媽還在沙發上執著的打著電話。

這女人也是神奇,一邊打電話還能一邊抽出空來瘋狂的咒罵自已的女兒。

“你說你,讓你看著你弟弟,你為什麼不管?”

“還有你爸也是,叫那麼多人去堵人家軍代表,你為什麼不拉著他?”

“你說我生你這個賠錢貨有什麼用?”

“天天正經事不幹,就知道跟那些黃毛小比崽子混在一起。”

“我看人家做雞的都比你強!起碼人家還知道收錢!”

“要是咱們家垮了,那就都是你這個敗家玩意害的!”

……

罵得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印秋晨背對著她一言不發,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過。

她早就已經習慣了。

反正弟弟就是好,不管他有多廢物、不管他闖出多大禍來,都是好。

她就是不對,幹什麼也是不對。

她是天天跟一群精神小夥、精神小妹混在一起,但是那些小崽子們全都是跟他們家有生意來往、或者一些領導家的孩子。

而且她確實跟一些人有點曖昧,但是實質性的關係是一點也沒有發生過。

可以說,如果沒有她這些狐朋狗友在他們父母面前煽風點火,印家的生意絕對做不到今天這個地步。

正經事不幹?

這要都不是正經事,那還有什麼能算是正經事?

反倒是她老媽,明明自已也是個女人、卻重男輕女到癲狂。

她可以肯定,如果老二還是個姑娘、她媽絕對會堅持不懈的繼續生下去、直到生出一個男孩為止。

另外,全家最不務正業的兩個人,就是她和印天了。

老的天天不是打麻將,就是燙頭、美容院。

每個月光美容院就得花個十幾萬,更別提打麻將輸的錢了。

小的天天在學校拉幫結夥、為非作歹。

好幾次惹到一些社會上的大哥,然後哭喊著回家找爸爸。

最後還得是她或者她爹出面,幫這廢物弟弟擺平。

印秋晨對這兩個人已經徹底失望了。

如果不是她爹印寶林還算是個明白人、知道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多少,她早就離家出走了。

眼下面對她媽的謾罵,印秋晨一點情緒都沒有。

她把自已生下來的那點恩,自已早就已經報過了。

既然已經兩清,那再去跟一個蠢貨計較、豈不是更愚蠢的行為?

眼下,她唯一擔心的就是印寶林。

如果能有機會把她老爹弄出來,那她一定會竭盡全力。

至於印天那個蠢貨……

她已經對他徹底失望了,真的不想再管了。

印秋晨思來想去,卻發現所有能找的關係都已經找過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這些人是因為利益而聚在一起的。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但是真的遇到了困難、才會發現這種人根本就靠不住。

琢磨了許久之後,她忽然眼神一亮。

對了!

為啥不直接去找呂不悔呢?

如果作為當事人的他都點頭了,那是不是這事就有轉機了?

想到這裡,她立刻起身走出了家門。

厚重的防盜門在身後狠狠關上,把她老媽惡毒的罵聲全都封在了屋裡。

半個小時之後,印秋晨拎著大大小小的七八包禮品、敲響了呂家的大門。

“哦?是你?有什麼事?”

開門的正好是老呂同志。

他正在家裡重溫女火炬手青春靚麗的姿態,忽然被人打斷、所以臉色不是很好。

“叔叔你好,我是來道歉的。”

印秋晨面色非常誠懇,二話不說就朝著老呂同志深深鞠了一躬。

接著,她就開始把手裡大包小包的東西往老呂懷裡塞。

“一點賠禮、請您收下,不知道呂不悔在家嗎?”

老呂眉頭一皺,伸手把東西都擋了下來。

“他早上就坐著軍車走了,去哪了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你想幹什麼,這事你跟我說也沒用。等他回來你自已找他聊吧。”

說著,老呂就想要關門。

看著他一點讓自已進屋的意思都沒有,印秋晨只感覺心焦不已。

她急忙上前一步,用一隻手抵住大門。

“好的叔叔,不過這些東西請您務必收下,不然我心裡會不安的。”

然而她的話卻讓老呂臉色更加難看。

“你要是敢把東西放這、等他回來我絕對要給你說點壞話,信嗎?”

“啊這……”

印秋晨一聽,頓時沒招了、只能乖乖的把東西又收了回來。

“行了,就這樣吧,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已解決。”

老呂立刻反手關門。

“嘭!”

看著呂家的大門再次緊閉,印秋晨的眼眶都紅了。

這可怎麼辦?

她倒是想去找呂不悔,但是她哪知道這傢伙在哪啊?!

沒有辦法,她只能拎著東西往外走。

走到一半,印秋晨的眼神忽然又是一亮。

對了!

好像聽蠢貨弟弟說過,呂不悔以前和他搶女人來著?

叫什麼趙琴清,還是個校花什麼的?

還有,他好像和做金屬生意的韓家來往也挺密切。

那不如試試看,能不能從他們身上找到點線索?

想到這裡,印秋晨的眼神再次亮了起來,迅速離去。

……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她已經坐在了韓家的客廳裡。

韓蕭然、趙琴清坐在她的對面,三個女人相顧無言、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他在哪?”

半晌之後,印秋晨緩緩開口。

語氣顯得十分落寞。

“不知道,就連你們昨天發生的事,我也是從你嘴裡才第一次聽說。”

韓蕭然搖搖頭,神色不太友善。

這女人給呂不悔造成了那麼多麻煩,還好意思來找自已說情?

不給她告狀就不錯了!

而一旁的趙琴清眼神卻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麼。

“秋晨姐,不如我給他打個電話試試?”

相比韓蕭然,她對印秋晨的態度就要親切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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